王妃是个交换生+番外(273)
“那也可以让哀家帮他出啊,不管怎么说,哀家也是他的皇祖母!”青柠依旧忿忿。
“那哪有自己手刃来得痛快?好了好了,母后不要生气了,跟自己孙儿有什么好置气的?儿臣若真罚他,母后又该心疼了。要不,儿臣把他们三人再关回去?”皇帝笑道。
青柠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劝哀家,还是在威胁哀家?”
“没有没有,儿臣哪敢威胁?其实,儿臣看那青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花痴老四的时候,那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老四,报复老四的时候,却又恨不得要了老四的命。这种人留在母后身边也不是好事,杀了便杀了吧。母后若觉得慈宁宫人少,可以让内务府再拨些婢子过去。”
青柠眸光微闪。
她发现这个狗皇帝对太后还是挺有耐心的。
“哀家并不缺人手,哀家只是......只是有点咽不下去那口气,他们仨还是哀家求皇帝你放的人,对哀家不应该是感激得很吗?可他这个举措,明显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皇帝嘴角噙起一抹冷弧。
心道:不把你放在眼里算什么,现在连他这个天子,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就那性子,以前也没多放在眼里过。”皇帝朝她回道。
青柠:“......”
不过,据她知道的,步封黎的确没把太后太放在眼里过,当然,他是几乎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听说早朝的时候,他被胡院正下毒了,胡院正也被他当场弄死,是真的吗?”青柠问。
“嗯。”皇帝点点头。
青柠让自己表现出一惊:“何毒?为何要给黎儿下毒?”
皇帝又摇摇头,微微叹出一口气:“不知,儿臣正在派人查。”
青柠便不做声了。
状似在思忖。
片刻之后,才开口:“罢了,无缘无故被荼毒,心里不平走极端也正常,哀家就不跟他计较了。”
......
四王府
步封黎刚回府不久,正在用早膳,早上上朝前没吃,现在方知饿。
守们的府卫过来禀报:“王爷,橙花帮曲帮主求见。”
步封黎放下手中玉筷,拿起帕子优雅地揩了揩嘴角,示意一旁下人将早膳收下去的同时,朝前来禀报的府卫回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曲焕就到了,随他一起的,还有一名手下。
“王爷,我来得可准时?”曲焕环顾了一圈厢房,视线落在墙边的时漏上,笑问,“王爷昨日让辰时三刻来,现在正好,一刻不迟,一刻不早。”
“嗯,有劳了。”步封黎面色淡淡。
曲焕凝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怎样,毕竟昨日告诉了他那般残酷的真相,他还真有些怕他受不了。
然,男人的脸上山水不显,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用说有劳,买卖,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有偿付出,又不是无偿劳动。先说开哈,带王爷出府一次,一千两银子。”
步封黎“嗯”了声,指指随他一起来的那个随从:“他吗?”
“嗯,他叫大利,橙花帮总部这边,既完全信得过,又跟王爷身形差不多的,只有他了。”
步封黎示意两人坐,返身去拿了青柠给他的特化材料,准备照着这个叫大利的男人做张面皮,曲焕已从袖中掏了一张出来,朝他抖开。
“为了节约时间,我已让人做好了面皮,不过,也不能白给王爷,手工费还是要收的,就给一百两银子吧。”
第580章 再造之恩
半个时辰后,曲焕带着“大利”出了四王府。
马车就停在府门口。
“抱歉呢,来的时候是大利赶的车,所以,有劳了。”
曲焕歪头,跟步封黎所扮的大利快速道了一句,就径直上了马车。
步封黎有些无语,却也没放心上,跨坐到前面车夫的位置,便扬鞭将马车赶了起来。
经今日早朝一事,他父皇肯定会派人严防死守,盯住王府里出去办事的任何下人,他就不能再扮做家丁出门了,只得委托曲焕。
但此法肯定也只能用一回。
若曲焕明日又来,势必会引起怀疑。
所以,今日必须将要紧的事全办掉。
将马车赶至橙花帮,两人下了车,进了橙花帮里面。
不多时,又另换了一副装扮的步封黎就牵着一匹千里马出了门。
快马加鞭,直直往京师北面的孤岛镇而去。
其实此镇并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大,之所以叫孤岛镇,是因为此镇一面靠山,三面环水,如同孤岛一般,交通十分不便。
因为交通不便,所以,此镇非常闭塞,因为闭塞,所以,此镇也相当隐蔽安全。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镇因为一山三水,镇上的人以打鱼或者狩猎为生,山上还有不少野菜野果,所以,镇上的人基本都能自给自足,无需跟外界往来。
人马同舟,走了好久的水路,才来到此镇上。
步封黎一出现,立马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因为此镇几乎没有外人前来,他一马一人非常打眼。
不对,不叫围观,是警惕,他的出现,立马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
所经之处,大家都戒备地盯着他,甚至还有一些人尾随着他,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也未骑行,就牵着马走,在一个卖藤编篮子篓子的小摊前,他停了下来。
摊主是一个中年男子。
同其他人一样,中年男子也对他非常戒备。
他垂目看着摊位上的各种藤编制品,而中年男子则是一直盯着他。
直到他拿起其中一个篮子问对方:“你们是用物交换,还是用银子买?如果是交换,此物可换否?”
步封黎从袖中掏出一枚“蛋”放在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浑身一震,愕然看向他,满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四......四爷?”
其实,他出声的时候,他就觉得是他了,可又不敢相信。
然后,看到了这枚埙,这枚他当年送给他的埙,他才敢确定。
步封黎含笑点头。
“德叔,好久不见。”
叫德叔的男人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拿起衣襟揩了揩自己的脏兮兮的手,又连忙取了头上戴的藤编帽扔在边上,然后挠挠头,再指指身后的小屋:“四爷屋里坐。”
步封黎收了埙于袖中,将马的缰绳绕在他摊位棚架的柱子上,拾步进了屋。
德叔扬手让那些尾随的人散了:“自己人。”
德叔是此镇的首领,镇上所有人都听他的,见他这般,大家这才放了心。
屋里,步封黎环顾了一圈。
虽简陋却收拾得很清爽。
在一椅子边,他撩袍准备坐下,德叔惊呼:“等等。”
步封黎就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先揩一下灰。”德叔转身拿了抹布。
步封黎却已坐了下来。
哪里有灰?
“德叔还好吗?大家都还好吗?”步封黎问。
德叔点头:“挺好的,大家也都明白自己的处境,都还算服管。”
步封黎点点头,没做声。
“以前四爷每次来,都是送人来,此次四爷一人前来,且还是易容前来,是有什么事吗?若有任何吩咐,尽管直言,蔡某定当义不容辞、竭尽所能!”德叔抱拳,慷慨激昂表忠心。
他并非客套,并非虚言,字字皆出自肺腑。
因为这个男人对他有大恩,救命之大恩。
他姓蔡名德,本是大燕的一名将军,戎马半生,其实也立战功不少,但后来因为一次兵败,致使大燕割地,当今皇帝盛怒,下令将他斩首。
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利用自己监斩官的身份,用一个战俘李代桃僵换下了他,然后让人将他送到了这座镇上。
那年,面前的这个男人十四岁。
“谢德叔。”步封黎开口,将德叔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不不,应该我谢四爷才对,四爷于我,有再造之恩。”
“德叔言重了,本王十一岁上战场,当时没有一位将军愿意带本王,德叔愿意,还一带带了三年,德叔教会了本王很多,也给了本王很多历练的机会,可以说,没有德叔,就没有后来的大燕战神步封黎。”
“蔡某惶恐,是四爷天资聪慧、不怕苦累、不惧生死,洒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回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走到了今日,蔡某心里有数,万不敢居功。反倒是四爷当年主动提出任蔡某的监斩官,亲自监刑,小小年纪就背负起‘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冷血无情’‘弑师禽兽’的骂名,让蔡某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