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自清十分干脆的往自己怀里揽:“我也辛苦,你还有没有,我也得补补。”
林敬辞强忍着没有翻白眼,颇无奈道:“陛下不是给了许多赏赐?”
樊自清难得开始耍无赖:“那跑腿费你总要给吧?”
“行,你要什么?”林敬辞扶额笑道:“原本是想你和季大人一人一支的,但我今日看你这个体魄胃口,啧啧……”
樊自清立刻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嚎:“哎哟,啧,还没休息好呢,啧,浑身痛。”
林敬辞失笑,道:“别闹。季大人身子骨比不得你皮糙肉厚的,你去送给季大人,让他好好养吧。”
樊自清这个脾气,不能欠别人人情。林敬辞幼时与他相处许久,吃饭玩乐才是你来我往的,什么都不爱欠着,一定要当下还清。季霖豁出性命救了他一命,这个恩樊自清能记一辈子。
季霖一个文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刺客之事又无从查起,季霖也算是受了委屈,谢渊也不能像赏赐樊自清一样,大张旗鼓的赏赐季霖。补品私下里谢渊也是送了许多过去,这百年老参名贵难得,林敬辞闹着要了来,这才能偷偷带出宫。
林敬辞去季府,难免惹眼,由樊自清去送名正言顺。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与谢戎有任何牵扯,也不想有探子去报他出宫的行程。
樊自清坐直了身子,风卷残云似的吃起来。林敬辞点了许多,这会也不饿,倒了杯清酒小口的喝着。
林敬辞故意打趣他道:“听闻你衣不解带的照顾季霖,直到他康复啊。”
樊自清一口清酒喷到一边,几分狼狈的看着坏笑的林敬辞,“哪有衣不解带那么夸张。”
“夸张吗?”林敬辞薄唇微勾,“隐于山林,快活人间啊。”
樊自清听见“快活人间”四个字,误解了林敬辞的意思,放下筷子,目光沉沉看向他,声音压的很低:“那日我走之前跟你说的,还作数的。”
这次换林敬辞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好友会错了意,也不解释,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些放在盘子里,“吃你的吧,那么爱操心,你的兵是不是都烦死你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天色擦黑,林敬辞要回宫了。樊自清执意要送,林敬辞推拒不了,也就由着他了。
樊自清带着斗笠遮面,初一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夕阳渐落,在身后拉长两个人的身影。
临近宫门,樊自清停住了脚步,半低着头,扯住林敬辞道:“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了,但是我很高兴你放下了。”
林敬辞反应了一下便明白好友再说谢戎,对他浅浅一笑道:“看清楚了而已。”
樊自清的脸被斗笠的阴影半遮着,看不清神色,声音无比坚定认真道:“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希望你过得平安顺遂,开心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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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出现的水果不要考究,架空~
林敬辞隐隐觉得好友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当做樊自清听说了之前下毒什么的事情,以讹传讹吓到了他。
林敬辞今日也没午休,晚上还没等到谢渊回长行殿,便已经沉沉睡着了,第二日一睁开眼就看见谢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敬辞背后发毛,有个火热的东西顶在腿根,慌的不行,双手推着谢渊的胸膛拉开些距离,大声唤了元禄进来伺候谢渊洗漱上朝。
谢渊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林敬辞被他看的一个激灵。
今日上朝便是下了旨意,将有关官员按律斩杀惩处。只是贩卖私盐一事,最多只能牵扯到程文这个吏部尚书,碍于姝贵妃如今身怀王嗣,程家家丁仆人一律遣散,程文被卸了官职,家眷年幼年长的留京为仆,其余一律流放边疆。
看似念情,实则无情。
程家再无翻身之日了。
捎带着还有一个人莫名的被当朝封了官。吏部尚书程文被流放,吏部侍郎被提上尚书之位,吏部清吏司加一人从四品官职,名叫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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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辞猜得到姝贵妃回来找他,所以一早便吩咐了初一跑了一趟云起殿,要程姝“好好养胎”。
如今她仅存的价值便是生下王嗣。程家已经落败,再无翻身可能,不牵扯到她已经是谢渊开恩,念及旧情了。她若是足够聪明,就应该乖乖的呆在云起殿里,谢渊还能保她平安。
陆相如今已经知道女儿下落却不接回丞相府,想来必然是与谢戎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一时半会也无从查起。这样也好,陆政徳不会再对程姝起杀心。
陆相失了一株蔓草,对他来说也算是掉了块肉。吏部掌管各文员调动核查,一时半会儿他也难再重新笼络出另一个愿意依附他的“程家”。
谢渊把自己人插了进去,这个节骨眼上也并不算突兀。
礼部递了很多图纸上来,要林敬辞过目,建造还有半个月便能结束,里头的细枝末节的装饰,礼部都不敢随意做主。
林敬辞看的头都大了,一来二去的被扰烦了,白日无事便坐在重华殿的院子里,奴才们过来问倒也方便的多。坐到快到午时,初一凑近林敬辞耳边小声道:“陛下请您去长行殿呢。”
林敬辞瞧着这边应该也无事了,便与初一回了长行殿用午膳。
谢渊单手负在身后,站在门槛处看着院子沉思着。院子里前几日被林敬辞糟蹋的梅花都被重新培植了,只要林敬辞在长行殿里,院子里一准儿有几个奴才守着花,防着林敬辞兴致上头再辣手摧花。
林敬辞身姿挺拔,慢慢悠悠的往长行殿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大氅和汤婆子林敬辞嫌碍事,早就给甩开了。
谢渊见他身着单薄,眉头蹙起来,盯着这人走过来。没等他走近,谢渊就已经开始数落初一了:“他不愿意穿大氅,你就任由他胡闹?这天气反反复复的,倒春寒就容易受了凉……”
初一被谢渊说的背后发毛,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林敬辞向前猛的蹦跳了一下,跳在谢渊面前,脚下一晃,谢渊就闭上嘴,本能的伸手去扶稳他。
林敬辞趁机扑进他怀里,捂着他的嘴,“臣上午在重华殿晒了一上午的太阳,热的很。再穿着大氅,风一吹才要染风寒呢。”
谢渊抱了个满怀,依然蹙着眉,抿唇不悦。
“再说了,重华殿太好看了,”林敬辞忍俊不禁,心里美滋滋的道:“一想到是陛下亲手设计的,臣心里就暖洋洋的,怎么会觉得冷嘛。”
尾声带着小小的扬起,浓浓的撒娇和讨好让谢渊失笑,轻轻拧了他渐渐圆润的脸,不与他计较了。
林敬辞侧过脸对初一使了个眼色,初一溜到外面守着去了。
谢渊执了他的手,把人拉进屋里去。还未走近,林敬辞就眼尖的看见桌上放着一盘红彤彤的果子。没有见过,眼里都是新奇之色。
谢渊拿了温热的暖帕子细细给他擦了手,见林敬辞眼也不眨的盯着那盘果子,道:“这是新鲜的果子,叫草莓,新运来的,你尝尝。”
“草没?”林敬辞第一次听第一次见,稀奇的很,“名字好奇怪啊。”
谢渊顺手将帕子递给元禄,轻轻捻起一个递到他嘴边,道:“甜美多汁。”
跟你一样。
谢渊眸色幽深的看着林敬辞。
林敬辞特乖,老老实实的咬了一口,惊奇道:“果真甜美。”
谢渊见他粉色的薄唇染了些红色的汁水,说话间一开一合,顿时口干舌燥。欲望波涛汹涌的泛起,被谢渊硬压在平静的面容下。
林敬辞也轻轻捻起一颗递到谢渊嘴边,道:“陛下也吃。”
谢渊眼神变了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敛了些沾染欲望的眉眼,将手中林敬辞咬过的那颗缓缓放进自己嘴里吃了,意味深长道:“真甜。”
举着草莓的林敬辞:“……”
林敬辞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陛下用午膳吧。”
“嗯。”谢渊也不为难他,晚上是说什么也不能随意放过他的,昨儿晚上自己就睡着了,这个帐还没清算呢。
林敬辞在宫里被谢渊养出了许多习惯,吃完了是要午睡的。谢渊搂着他,合衣躺在外侧,在他背上轻拍着,一直到林敬辞安稳睡了过去才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