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御侍伸手。”王太医十分淡定,答应了才是真的不要命了,“臣给您把平安脉。”
林敬辞垂死挣扎:“我真的已经好了……真的不必了……”
“什么不必?”
谢渊下了朝就匆匆过来,元禄伺候他脱下大氅,听见林敬辞又闹腾了,嘴里不咸不淡道:“不必什么?”
眼里淡淡的威胁遮掩不住泄露出的危险,林敬辞僵了一下,迅速挂上笑脸,把衣袖一拽,往王太医的垫枕上一放,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有劳。”
王太医心中好笑,认认真真的给他诊脉。
谢渊这会走近了才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小孩,轻轻皱了皱眉,倒是想起来了。
这不是他儿子吗?
怎么睡林敬辞的床?
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王太医收了手:“回陛下,御侍已经无甚大碍了,只是仍需节制。”
林敬辞眼中饱含希冀,王太医瞥了他一眼,慢吞吞道:“药膳可以撤掉,但是过补的肉食还是少用。”
林敬辞高兴坏了,终于可以不用吃稀奇古怪的药膳了!可以吃肉了!
他立刻起身客客气气的送王太医出去了。
四下无人,谢衍从床上爬起来,行了礼:“参见父君。”
谢渊扫到他受伤的脚踝,嘴里淡淡道:“不必,躺着吧。”
林敬辞送完王太医进来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生怕谢渊转头就忘了,一直嘟囔着:“臣要吃肉臣要吃肉臣要吃肉……”
谢渊耳力过人,听的真切,不由得好笑:“朕何时短过你?”
林敬辞嘴巴不满的撅起,又不敢大声反驳,生怕惹恼了谢渊,只能小声嘀咕:“前两日不就是……”
谢渊听他话里全都是委屈,无奈的摇摇头。
林敬辞突然想到谢衍,眼神往床边飘过去。
谢衍一直沉默着,别是……哑巴吧?
前世也只是宫宴时见过,说没说话并没有映像。
谢渊见他疑惑,解释道:“朕的二儿子谢衍。”
林敬辞:“……”
他知道啊!但是刚才就没听见谢衍出声,不会真的是个哑巴吧?!
谢渊看他面色变化,越来越古怪。
糟了!敬辞不会觉得他还喜欢后宫中别的女人吧?
谢渊难得心中有几分忐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遮掩自己几分,偷偷去看林敬辞。
林敬辞狐疑,小心的单手遮住嘴巴,不让床上的谢衍看见,委婉地问谢渊:“他是不是……不能说话?”
谢渊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
林敬辞见他这反应,心中更狐疑:“陛下不会不知道吧?”
他见谢衍穿的并不算是锦衣华服,只能称得上干净,受伤时也无奴才在身前。
谢渊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谢渊现在就想把他扣在怀里,狠狠的亲到这人满脸通红,让他没有机会想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床上的谢衍却爬起来了:“父君,儿臣先回月宸殿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又向着林敬辞行礼:“多谢御侍。”
啧,这小孩十分冷淡。
不愧是他谢渊的儿子。
谢渊挑了挑眉,将谢衍一把抱在怀里。林敬辞眨巴眨巴眼睛,谢渊跟他对视了一会,实在是不想谢衍躺在林敬辞的床上,抱着他去了西殿的暖阁,“你就在这,养好了再回去。”
说完也不理谢衍,拉着林敬辞就回去了。
一进屋里,林敬辞还没开口,谢渊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眼神幽怨:“房间那么多,偏往你床上放?”
林敬辞哭笑不得,“他只是个小孩子。”
谢渊没那么幽怨了,直接叫元禄跟初一换了一套被褥。
林敬辞:“……”
谢衍他是你儿子啊!!你清醒一点啊!!
谢渊:我儿子真讨厌!怎么能睡我老婆的床!
请假:今日不更!搬家了_(:τ」∠)_
第29章
架空,细节不要细揪,都是我编的。
谢渊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大盒子来,示意林敬辞打开。
林敬辞很高兴,掩不住的开心,忙不迭的走到桌边,嘴里还问他:“陛下给臣准备了什么……”
“……”林敬辞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原本高高兴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打心眼里庆幸“宝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他只想把东西丢出去啊!
谢渊不要脸的贴过来,嘴角勾起,“满意吧?喜欢吗?”
谁会喜欢大小不一的玉势啊!
看见谢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林敬辞只想把他跟盒子一起扔出去:“……”
谢渊似浑然不觉,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尺寸比较小的,隐隐有几分炫耀:“这个很小的,这是……”
“臣不要啊!”林敬辞见他还拿在手上,浑身鸡皮疙瘩疯狂冒头,十分嫌弃的平移了两步:“谢陛下好意,臣心领了。”
谢渊甚是可惜的咂咂嘴:“朕一大块暖玉都给你拿来造这个玉势了啊……”
林敬辞双手捂住耳朵:“啊啊啊啊快放下!”
谢渊怎么脸皮这么厚啊!
暖玉这种稀世珍宝为什么要拿来做这种东西啊!
林敬辞羞恼的不行,转身就想逃出去。
谢渊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
林敬辞往左,他就往左堵;林敬辞往右,他就往右站。
怕林敬辞真的恼了,就把手里的小玉势放回去,抱住林敬辞,不让他跑,“每次欢好,你都容易伤着。这暖玉拿来做玉势,涂上药,对你也有将养的好处。”
林敬辞耳尖泛红,又要捂上耳朵,被谢渊大手抓住扣在胸前,孜孜不倦的劝:“这一做好,朕就拿来了。”
“臣……臣不要!”林敬辞羞的不行,偏偏被禁锢在谢渊的胸前,躲都无处可躲。
谢渊压低了声音,侧过头在他耳边轻轻道:“这个没朕的大……”
谢渊怎么这么变态?
林敬辞有点恼了:“臣不用!”
谢渊把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眼睛里欲望翻滚,眸色深黑紧紧盯住林敬辞:“太医说你要养一个月,你想想一个月后。”
这话里丝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吓了林敬辞一跳,冷不丁又想起来前几天中了药的那个晚上……他是真的怕了。
林敬辞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眼睛又转到那个被打开的盒子,微蹙着眉头,坚持垂死挣扎:“可是……”
“好,每天就用一个时辰。”谢渊达到了目的,立刻打断他的话,“不用谢夫君。”
林敬辞:“??!”
被谢渊绕进去了!
元禄在门口叫谢渊,说是有急事禀报。
林敬辞慌乱的把盒子盖起来放在床头,谢渊便带着他一并去了御书房。
谢渊的面容不似林敬辞那般眉清目秀,他面无表情时,高挺的鼻梁,和棱骨分明的下颌线,带着浓浓的侵略性。穿常服还好一点,穿上龙袍,整个人的冷峻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被他的冷目一扫,就好像脱光了站在冰天雪地里,被饿狼盯住一样。
此时他站在桌案前,双臂环抱,如睥睨大地一般高高在上。虽然面无表情,但他身后的林敬辞就是知道,他动怒了。
下面跪着送军报的小兵,浑身都沾满了血迹。
“朕知道了,你下去包扎一下。”
那人抱拳领命就出去了。
那封呈递上来的密信被谢渊死死握紧在拳头里。
待人都退了出去,谢渊把密信递给了林敬辞。
林敬辞匆匆看过,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跟前世不一样了?这个变故……
“你怎么想?”谢渊抚平他轻皱的眉头,“不要总是皱眉。”
“……臣只是没想到。”
前世不是樊自清受了重伤吗?现在怎么变成了季霖?
林敬辞拿着密信走到一边的火盆边,用蜡烛引燃便丢进去烧了:“陛下打算怎么办?”
“先秘而不报,让季霖先隐匿在周边村庄里养伤。”谢渊思考了一会,慢慢道:“既然大局已经控制住了,后面琐碎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处理掉的。”
林敬辞点点头,又道:“那陛下觉得,谁会是凶手呢?”
谢渊右手背在身后渐渐握紧。
“恐怕这事,跟成王殿下脱不了干系吧。”林敬辞垂下眼眸,“不如陛下顺了他的意?”
谢渊侧过脸盯着他,眸色深沉,瞳孔里黑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