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生追妻记(69)
他自从一个月前到国公府内拿画之外,再没有踏足过这里,说什么情深义重,若果真如此,哪里舍得这么长时间不见人,恐怕又是哄骗她的鬼话。
可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不想见他,不愿见他,可是如今却与之相反,她总是不自觉在想他在做什么,为何没来看她,一个人在夜里想到心烦意乱。
明明是她搬出宫不愿见他的,怎么见不了他,她反倒这样生气?
连草只能将自己的反常归结于有了身孕的缘故。
她深呼了口气,按下心中的躁郁,拉着左若云,慢慢开口:“嫂子,我也不想这样,只是——”
她咬了下嘴唇,喃喃道:“他......近日怎么样?”
他真的很忙吗?
左若云轻眨眼睛,开始装傻,“娘娘问谁?”
连草松开她的手,脸红如胭脂,小声道:“就是宫里的那个......”
“哦——”左若云了然,“原来娘娘是问陛下啊。”
她声音故意放大,听得小丫头们都捂起了嘴。
连草赶忙伸手捂上她的嘴巴,“嫂子,小点声!”
叫人听见了多不好。
左若云听得直乐,“哎呀,我的好妹子,皇后问皇帝近来如何,这是多正常的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旁人听了只怕要烧香拜佛,庆幸帝后和睦呢。”
见连草还是不说话,她不再打趣连草,开始语重心长起来,“娘娘,我不知您和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回来必定有您的道理,只是您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妇,而是天家之妇,是当今的国母,行事不能任由自己胡来。”
“除开这些,您与陛下也不过是世间众多夫妻中的一对,既是夫妻,就要一起过日子,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和感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若是一直这么闹下去,有再多的感情也都要折损了,倒时,您又该如何自处,娘娘,您可曾想过?”
连草将手摸上已经隆起的肚子,睫毛微颤。
是啊,她已经重生了,这辈子,还有那么多的日子要过,难道要一直与赵从这样磋磨下去?
她是皇后,除非被废,否则不可能逃离皇家,更何况,大哥哥和父亲还在,她也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
连草叹了口气。
左若云见连草如此,以为她仍没有想开,眼睛一转,便学着那人教自己的话道:“娘娘,您回来这么些日子了,难道就一点不担心陛下会纳妃子?”
连从一愣,立即抬头。
她本来想说赵从纳不纳妃子与她何干?可是却开不了口,因为她知道,自己并非如想象中一般不在乎。
在知晓一些事情之后,她对赵从的情感已从厌恶转向了好感,即使她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左若云见连草脸上明显有紧张之色,决定再加一把火。
她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为难道:“本来是不想告诉娘娘的,可是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连草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左若云道:“娘娘您自打离宫回家,宫里边往陛下身边凑的女人就没断过,今日这个宫女崴脚,明日那个女官丢帕子的,个个都长得如花一般,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赵从喜欢上了别人?
连草皱眉。
“自然,咱们陛下是将她们都没放在眼里的,可是前些时日,竟有个宫女大着胆子,脱光了衣服跑到了龙榻上,到处嚷嚷着要陛下幸了她,吓得陛下当夜愣是没睡着觉。”
连草目瞪口呆。
她只在外头听说过有些人家的下人会爬床,可自己身边从未见过,如今这事儿竟发生在赵从身上,她心里便如同扎进了一根刺般,膈应的慌。
“陛下......收了她吗?”
“自然是没有。”左若云歪头道:“咱们陛下一心只念着娘娘,其他女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连草心下稍缓。
本来以为已经完了,可是左若云皱起眉头,又来了一句:“陛下虽痴情,能挡住后宫的女人,可是前朝的那些官员们却是不依,说什么‘皇后省亲在家,陛下身畔定然寂寞,为皇家子嗣计,应当广纳妃嫔,以固江山万年’”
“娘娘,那些人要给陛下张罗着选秀呢!”
听到这儿,连草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坐直身子。
他们敢!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这些话都是谁教给左若云的?哈哈。
第57章 回宫
紫宸殿内。
一个小内监端了药进来, 给正在案后批奏折的赵从喝。
赵从刚要挥手叫他下去,却听站在一旁的杨洪轻咳一声,阻止了小内监。
赵从轻抬双眸。
“陛下, 药还是要喝的。”杨洪从小内监手上接过了琉璃碗,恭敬地递了过去。
赵从低头批奏折,就是不接, “拿走。”
杨洪道:“陛下,您不喝药,身上的伤如何能好起来, 娘娘知道了,定要心疼的。”
赵从终于放下笔, “她会心疼?”
若是几个月之前的她, 自是会心疼不假, 可是如今他却不敢确定了。
“自然。”杨洪道:“这几日臣偶尔在娘娘跟前提起陛下的伤,她虽不明说, 但臣还是能看出来,娘娘是挂念陛下的。”
赵从垂眸不说话, 随后,慢慢的抬起手。
就在一旁的李年以为他要将药打翻的时候,赵从却伸手将碗接了过去, 一饮而尽。
李年在心里默默的感慨,还是提皇后娘娘有用。
赵从将碗递给小内监,然后随意的倚在歪在塌上, 问:“皇后的胎如何?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杨洪恭敬道:“请陛下放心,胎相正常,娘娘虽有些心绪不宁,失眠多梦, 但有孕之人皆是如此,陛下不必忧虑。”
听了这话,赵从反而将眉心一拧,“心绪不宁?失眠多梦?”
杨洪:“是。”
赵从扔下笔,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好,便起身往外走。
他得去见连草。
“陛下,鞋子,鞋子——”李年在身后跟着喊。
鞋子还没穿好呢。
然而等李年伺候赵从穿好了鞋,却又见他不动了,“陛下,怎么了?”
不是要出去?
赵从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须臾,又转身回到殿中坐下,将一只手撑在额头上。
不成,他如今不能主动去见她,否则这些时日的功夫便全都白费了。
可是一想到连草如今的情况,心里又着实放心不下,“杨洪,皇后怎么个心绪不宁法?”
杨洪一一给他数来:“不爱与人说话,容易生气,还时不时的垂泪......”
这可不成。
赵从在殿里来回地走动:“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陛下,臣说过了,此乃孕妇正常的反应,您无需过于担心。”
赵从自然不能不担心,他坐下,一只手敲着桌子,满脸的放不下,“你回去,不管找什么法子,总之叫皇后好受些。”
杨洪刚要反驳,却见站在赵从身后的李年一直在跟自己使眼色,他只好将肚里的话咽下,老老实实的应了。
李年送他出去,待走得远些,他才拉着杨洪道:“哎哟,我说杨太医,您就老老实实的照着陛下的吩咐做便是了,何必叫陛下担心呢。”
杨洪叹气:“可是这确实是正常现象,我也不能欺君啊。”
李年笑道:“杨太医,不是咱家说您,您年纪也不大,怎得就成个老古董了?您说的这些陛下如何不知,他吩咐您的话,也就是求个心安罢了,难道还真为这事儿难为您?”
杨洪边往外走边道:“陛下娘娘明明伉俪情深,又为何故意分开,可苦了咱们这些底下人。”
“嘘。”李年左右看看,道:“主子们如何哪里是咱们能谈论的,好好当好自己的差事便是了。”
杨洪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娘娘这几日格外生气,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李年脚步一顿,拉着杨洪的手,眼睛一亮,“真的?可是大将军夫人去过了?”
杨洪奇道:“公公怎么知道?”
李年呵呵一笑,轻咳一声,道:“猜的,猜的。”
陛下啊,您的辛苦没有白费。
李年又和杨洪说了几句,待他走远了,才转身小步跑回紫宸殿给赵从回话去了。
“真的?”赵从端着茶问。
“千真万确,陛下,娘娘她心里还是有您的。”就要看到帝后二人和好的曙光,李年也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