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家魔器又逃了+番外(19)
白刑鸢眸光一闪,语气尽量平静,却还是止不住有点冷,“复夜魔君,是千年之前江家的唯一后人,江家本身拥有上古魔族血统,复夜魔君是唯一的返祖魔族,换言之,他是一个魔族,千年前魔道血帝统治下的无印宫左护法,拥有很大的权力,但本性极度嗜血残虐,性喜杀人,最后被……”
他一顿,道,“被……无归魔君杀了。”
慕重紫挑挑眉,“既然死了,为何这魔种还会出现?同为魔修,你确定无归魔君真的杀了他?无归魔君又是谁?”
白刑鸢道:“复夜魔君当初做了很多魔种,我们只销毁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不知落在了哪里,应该是被人拿走了,至于无归魔君……”
他深深看了眼慕重紫,语气不知不觉放缓了很多,“他是无印宫首席大弟子,权力仅次于血帝,他虽为魔修,心却向正,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也多亏了他,仙门才最终取得胜利,我是亲眼看着他杀了复夜魔君的,不会作假。”
慕重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什么,他硬生生从这股语气之中听出了一点柔情蜜意,仙尊这不像在评价一个人,倒像是在称赞他的爱人!
“呵!”
一声不合群的轻笑响起,燕淮州轻声一笑,“说的这么好,你怎么不说,他身为无印宫首席大弟子,却偏偏做出联合外人攻陷无印宫这等投敌之事?你怎么不说他灭了多少魔道门派?你怎么不说,他是血帝之……”
“闭嘴!”
白刑鸢猛然一掌挥出,一道狂猛的寒气席卷而过,直接击破了燕淮州设在身前的结界,重重砸在了燕淮州身上,巨大的惯力带着他直往后飞,“轰”的一声砸到了后面的殿门上,一口血顿时就喷出来了,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气。
燕淮州狼狈的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挥袖把地面上的腐水全部拂开,捂着胸口冷冷的笑了一声,“怎么?我说的没错吗?他不是血帝之子?他没有弑父……”
“我叫你闭嘴!”
白刑鸢又要一掌挥出,被慕重紫阻止了,“你再打,门就要破了,腐水涌进来就麻烦了。”
白刑鸢抬起的手心上蓝光闪了又闪,最后慢吞吞放了下来,他看着慕重紫,一字一顿,认真又严肃道:“无归魔君没有弑父,他没有弑父!血帝之死另有隐情,你要相信我,不要信无关之人的言论!”
慕重紫有些哭笑不得,这语气好像真的是在为心爱之人辩解似的。
他无奈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白刑鸢神色这才舒缓下来,他看了周围人一圈,道:“具体是谁进来过,等灯灵苏醒可以问它。”
“我看恐怕不行。”蹲在一边的和尚缓缓出声,见众人看向他,这才一指面前的冰块,“首先,你们得能抓得住它。”
已经被佛光净化完的八角宫灯上忽而漂浮起密密麻麻的光点,细细数去,竟足足有千数之多,这些光点直接穿过了冰块的束缚,倏忽一下全部扎入了地面,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白刑鸢蹙眉,“我已然在冰面施加了阻挡灵体的禁制,它为何能走?”
和尚缓缓站起身,眉目端正,微笑淡然,“我放它走的。”
他无视白刑鸢的冷脸,淡定解释,“它和我说要让我们出去,我就放它走了。”
白刑鸢淡淡看着他。
和尚微笑回视。
这时宫殿猛的一颤,宫殿大门毫无预兆“砰”的一声打了开来,外面的水泄洪一般裹挟着庞大的威势轰隆隆的冲向了他们,宛如饿虎扑食,毫不留情!
所谓的出去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呢。
和尚:“……”
和尚优雅的爆了声粗口:“艹!”
第15章
水流轰隆隆的涌过来,首当其冲就是站在门口的燕淮州。
他只来得及挥出一层结界把自己圈在其中,然后就被水流整个湮没了。
和尚看了眼不远处的黑衣男子,手中禅杖往前一挥,一层佛光荡开,在水流堪堪涌到众人面前时成功在走廊里竖起了一道佛墙,总算把这股威猛的水流暂时挡住了。
但也只是暂时。
这腐水的腐蚀能力极为强悍,不想点办法,他们怕是要倒霉。
黑衣男子无奈一笑,“你干嘛把它放走?”
和尚念了声佛号,“惭愧,我现在是佛和尚,同情心是有点泛滥。”
黑衣男子道:“那就换吧。”
换吧?
换什么?
众人尚还迷惑,就见和尚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收入储物戒,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右边脸的面具戴上,遮住了那清雅端正的半边,把邪气森然的半边露了出来。
他勾起嘴角,森然一笑,整个人瞬间从和尚变妖僧,就连话语也是满含杀意,“既然不听话,那就把它杀了吧。”
这是成魔了?
慕重紫下意识看向白刑鸢,果然见他眉心微蹙,看着和尚的眼神很是冰冷,握着剑的手不知不觉捏紧了,灵剑剑芒吞吐不定,看样子很想斩和尚。
不愧是传说中的嫉魔如仇。
但对我这盏魔器为何又如此……不一样?
疑惑只是一闪而过,他灵剑的剑芒闪了几闪,最终慢慢熄灭,又恢复成了本来的模样。
他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白刑鸢淡淡开口,“自己闯的祸自己收尾,你抓不到灯灵,我用你替代。”
和尚一笑,“放心,我不会给仙尊这个机会。”
他缓缓抬手,掌心有一点微弱的暖黄色光晕,是之前治疗灯灵时残留在他手上的气息。
他把禅杖放到手心上方,轻轻一敲手心,禅杖上的圆环哗啦啦几声响动,开始上下左右四处乱转,转了一会,忽而齐齐停到了一个方向。
“君眠!”
他一声落下,黑衣男子立刻出手,手中长剑猛的一挥,一道锋锐的魔气划破圆环所指的墙壁方向,在水流涌出的一瞬之间,有道朦胧灯影露了出来。
君眠又一剑破去,水流霎时被一层魔气挡住,灯影见势不好,就要逃跑,然而四处都是剑气肆虐,它动作慢了一瞬,立刻被一道不知何时悄然溜过去的钟鼎猛的一下扣住了。
两人从始至终配合默契,不知道已然合作了有多少次,那纯粹的信任在行动间展露无疑,令人心生敬佩。
钟鼎罩着灯灵缓缓飘到白刑鸢面前,微笑,“原物奉还,需要我顺手将它灭了吗?”
白刑鸢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拂袖一挥,那钟鼎立刻被掀到了一边,露出了底下的八角宫灯。
“不要想着逃。”白刑鸢道,“除非你想死。”
八角宫灯微微一颤,总算没有再次逃跑,浑身暖黄色的光晕一缩一缩,有点害怕,“你……你不能杀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慕重紫抬了抬下巴,指着被佛光挡住的水流,“那又是什么?”
“那又不是腐水!”灯灵理直气壮,“只是外面普通的湖水罢了,没什么腐蚀性,你们直接出去就能到岸上!”
它很是委屈的抱怨,“你们借着两位主人的节日光明正大的三妻四妾,我不能杀你们,吓吓你们还不行吗?”
众人:“……”
慕重紫默了默,扯开话题道:“魔种是谁种下的?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可有人来过这里?”
灯灵想了想,道:“是有一个人来过,我们当时打了一架,后来……”
它身上的光晕慢慢的萎靡下去,有点气馁,“我输了,后来我就忘记发生了什么,也忘记他长什么样了,神智都有点迷迷糊糊,刚刚才清醒过来。”
白刑鸢眸光一冷,抬起一指点在灯灵身上,闭眼感受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眉心微蹙。
“是惑心术。”他语气微冷,“有人迷惑了它的魂魄,模糊了记忆,刻意抹去了来过的痕迹。”
众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手持魔种,心术不正,这样的人隐藏在暗处,宛如一条时刻窥伺的毒蛇,一个不小心就能重现千年前的仙魔大战,还真是个心病。
白刑鸢把灯身一转朝向众人方向,道:“你且一试,面前这些人可有熟悉感?”
灯灵身上暖黄色的光晕一闪一闪,似乎在极力分辨,然而看了好半响也无一点感觉,灯芯火焰跳了跳,道:“没有,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邪恶,很嗜血,好像见到他就见到一片尸山血海,比这和尚都要邪得多,我一见到他就能认出来,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