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俜生怕它摔出什么事,急忙把它掏出来,放在手心细看。
雏鸟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瘫在他掌心,整个鸟都散发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宋伶俜有些无措,紧张不已地问:“你没事吧?”
“容停?”
“善善?”
雏鸟把脑袋埋进翅膀,继续生无可恋。
宋伶俜:“要是没病的话,就起来走两步?”
雏鸟不情不愿地动了动,结果才站起来就吧唧一声又软了回去。
宋伶俜:“噗嗤。”
雏鸟在他掌心里翻了个身,红色的鸟爪朝上,闭上了眼睛。
这看起来就是累狠了。宋伶俜彻底放下心来,捏捏它嫩红色的小爪子,又瞅瞅它黄澄澄的绒毛,迟疑了一下,小声说:
“你怎么跟鹰俊家的那个小鸡一个样?”
雏鸟气得用屁股对着他。
宋伶俜从这个赌气的动作里找到了当年带善善的感觉,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它的屁股,笑道:“你好可爱。”
雏鸟扭过头,黑豆眼幽幽地看着他的手。
宋伶俜轻咳一声,讪讪地收回爪子:“没忍住。”
他温柔地把娇小可爱的雏鸟捧在手心,低头亲了亲那毛绒绒的脑袋,笑眯眯道:“走,咱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丢人。
注:①出自杜甫《凤凰台》
②出自伊梦昌《凤》
完结啦完结啦
接下来还有几个小番外,会写写秦枫和他姘头,还有容停拿一血的if番外,你们还想看啥,也可以说一下。
第69章 番外
无责任番外一则
宋伶俜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他还独自住在风轩城。他就像他曾经骗善善说的那样, 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一低头,在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一眼就相中了他的凤凰。
他对凤凰见色起意, 命人尾随跟踪到了对方的居所, 然后在夜色里, 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把人家五花大绑, 强行绑回了家中。
他要和凤凰成亲,凤凰不从,他就给对方下药,强迫对方和自己拜堂,而后将其关在新房里。
他就不相信, 凤凰的骨头有这么硬。
强扭的瓜不甜,多关他个几天,催熟一下不就甜了吗!
果然, 没过几天,管家就来告诉他:
“少爷,夫人被您关在新房已经五天了。”
宋伶俜在湖边喂鱼。他迎风而立, 低头看着争食的鱼儿,淡然道:“他肯服软了吗?”
管家道:“他晕过去了。”
宋伶俜手一抖,一把鱼食全撒进了水里。
他一下子维持不住从容的面具,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被他凶得一呆,下意识道:“这不是您说,夫人一日不服软, 就一日不能放他出来吗?”
宋伶俜超凶地:“不服软就不服软,这难道还能有他这个人重要吗?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找谁服软去?”
管家:“……”等等,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宋伶俜也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怂怂的话,忙又绷着脸改口:“我让谁跟我服软?”
然后他一路狂奔。他的家是真的大啊,他跑了一个时辰,还没赶到新房,急得他都要上火了。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重,心里却被什么压着,不敢停下,只能没命地跑,跑,好不容易跑到新房的时候,他已经喘得不行了。
他心急如焚地推开门,没头苍蝇似的闯进去,连门都忘了关。
还好,他费尽心机抢回来的凤凰这时已经醒了,这时正坐在床边,一条腿垂下来。
他还穿着一身繁复艳烈的嫁衣,鞋袜自然是褪去了的。宋伶俜一眼看到他雪白的脚,本能地别过眼,心慌慌地想,怎么能随便看别人的脚呢!
随即又想,这是他伴侣,拜过堂的,看看脚又怎么了!
于是他回过头,看到凤凰这姿势,忽然反应过来,警惕道:“你要跑?”
凤凰眼帘轻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宋伶俜当他默认,十分生气:“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他不能容忍自己过门的伴侣竟然想着要离开自己,一下子又把方才想的“服软”给忘了,怒急攻心,踏前一步,准备放点什么狠话:
“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结果他忘了自己方才不停歇地跑了那么久,见到人没事,一口气松下来,两条腿顿时就没了力气,才迈出一步,就跟面条似的软了下去。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凤凰跟前,身体前倾,脑袋栽进了凤凰怀里。
而嘴巴,刚好贴在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宋伶俜:“???”
他被这出乎意料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忙双手一撑站起来。然而酸沉的双腿却仿佛失了原本的作用,手一松开,他就马不停蹄地再次跌倒下去,下巴猛地嗑到凤凰的肩膀上,骤然闭合的牙齿狂猛地咬到了舌头。
宋伶俜表情白了一下,瞬间眼泪都下来了。
他疼得嘶嘶抽气,无措地捂住嘴,却完全止不了疼,他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想到嘴巴里有血,他就觉得眼前发黑,要说的狠话早就抛到了脑后。
凤凰捉住他的手臂,神情有些复杂。
宋伶俜含着泪瞪他,大着舌头:“看什么……嗷!”
太疼了淦!
宋伶俜龇牙咧嘴的,不敢说话了,只等着疼痛没那么明显了,就去找药。
凤凰却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近了些,好看的眉毛微蹙:“张嘴给我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态度和缓地跟宋伶俜说话。
宋伶俜愣了愣,一时片刻忘了疼痛。
凤凰看他:“嗯?”
宋伶俜回过神,舌头一下子又疼了起来,他慢慢地,慢慢地张开嘴,只觉得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受伤的舌头疼出新的花样,等他终于把嘴巴张开,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淌到了下巴尖。
凤凰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道:“还好,没流血。”
好个屁,疼的不是你!
宋伶俜心里怨愤,正要赌气地扭过脸,下一刻,凤凰就勾着他的下巴,轻轻地吻了过去。
宋伶俜瞪大了眼睛,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开始觉得这事情发展趋势有些不对。凤凰不是被他强抢回来的吗?怎么会突然主动亲他这不科学!
轻而暖的吻只维持了极短的片刻,宋伶俜还没回过味来,凤凰就已推开了他,淡淡道:
“好了。”
他的表情是很平静的,仿佛并不觉得方才那算“亲密接触”,只有耳尖微微泛红。
宋伶俜倒在一边,捂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舌头,诶,还真的不疼了!
凤凰端坐着,神情是他熟悉的,生人勿近的冷淡:“你走吧。”
宋伶俜瞅着他,眯了眯眼睛,忽然抓着他的衣襟,一个用力,翻身跨坐在了他腿上。
凤凰眼底浮出愠色:“你!”
宋伶俜严格遵循着自己“色胆包天”的人设,不跟他哔哔,低头亲亲他眉尾艳丽的红痣,然后就堵住了他的嘴。
凤凰起先还抗拒地闭紧牙关,到后来却不知怎么的,一只手莫名其妙地就搂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扣住他后脑勺,要多主动有多主动,要多投入有多投入。
正当宋伶俜要投入这个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他一惊,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跟凤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桌旁,脚边是碎了一地的杯子。
他对上宋伶俜的目光,脸上流露出几分委屈,黯淡地低下头,低声说:
“或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匆匆说完,低着头就要离开。宋伶俜见他这般模样,心疼坏了,连忙道: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招手让那个凤凰走过来,拉着人家的小手,吧唧亲了一口。
那个凤凰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
然后……
然后宋伶俜就硬生生被吓醒了。
他惊魂未定地坐直了身体,见天已大亮,便起身下榻。
方一出门,就见鹰俊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告诉他:“夫人!不好了!宫主练功出了岔子!”
宋伶俜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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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急匆匆地往容停的练功房赶。
宋伶俜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元气大伤嘴角淌血甚至昏迷不醒的容停,谁知到了一看,他想象中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