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反派当崽揣跑了+番外(63)

他不理人,宋伶俜反而来劲了:“怎么表情这么凶啊,我笨手笨脚的,让我们小祖宗不满意了吗?”

容停瞪了他一眼。

他前功尽弃,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宋伶俜就喜欢他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眼看着碗里的虾仁飞速叠满,不禁揶揄道:

“我们善善长大了。”

容停黑着脸,心说你知道什么。

“他”笨手笨脚的,会给你剥虾才怪。

他想到此处,忽而灵光一闪,暗想,是啊,明明同为一体,凭什么他要承受种种不甘不平,而“他”就能无忧无虑地,坦然地接受来自宋伶俜的宠爱?

假如“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所谓父亲,视为对手的人其实就在自己体内,那“他”还能无所顾忌地与宋伶俜亲近么?

想通之后,容停几乎再也无法多留一刻,当晚趁宋伶俜睡着后,就把“他”放了出来。

这几天的相处,除了一肚子气,他什么也没得到。

包括最开始想要的亲亲抱抱。

一想到在宋伶俜眼里,他亲近的对象其实是善善,容停就觉得不舒服,以至于最后把身体的支配权让给善善时,头一次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

深夜,善善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身下是锦缎软卧,入目则是层叠的床幔,轻薄如烟,软滑如水——他认得这是千金难求的软烟罗,寻常富人能求得一匹做衣裳都不容易,而这里却毫不吝惜地用之做了床幔。

他警惕地坐起来,眼前飞过一片金色,一低头,就见自己身上是陌生的金红大袖,袖口锈着一繁复怪异的图案。

善善倏尔呆住。

这么久在天鹤宫的时间不是白待的,他当然知道这花样,为天鹤宫的宫主独有。

而这件衣服,此刻却穿在他身上。

善善心里,立刻涌上了不安。

他一直没有告诉宋伶俜,他有一个秘密。

大概是从大半年前开始,他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失去意识,来天鹤宫后尤其如此。

然而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对,每次醒来,他的修为还会提升不少。

之前每次醒来,他都是在一间密室里,身上也是自己的衣物,所以他虽然不安,但也没往别处想。

——直到此刻。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这陌生的打扮,过往诸多被有意无意忽略的疑点纷纷浮上心头,一个令人害怕的真相隐隐冒了出来。

他倏尔下床,急匆匆地往外赶,他要去找伶俜!

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傀儡站在外面,恭敬道:“宫主,您有什么吩咐?”

善善更慌了。

这个人明明之前都是叫他少宫主的!

***

善善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来接受自己真的是天鹤宫宫主这一事实。

他感到震惊,慌乱,迷茫。但他没能在这上面纠结太久,因为紧跟着,就有另外的问题来了:

他每次身上的衣服是谁给换的?

鹰俊叔叔说他见过“宫主”,宫主还处理过一个叛徒,可他对这件事却没有印象。

算算时间,那正是他失去意识的时候。

所以,容停的意识一直清醒着?

善善咬紧了嘴唇。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之前容停也是趁他不在,才去接近伶俜的?

他想得美!

善善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喷出来,他是绝对不会把伶俜让给其他人的!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赶紧脱了身上的累赘,飞快地跑去了宋伶俜那边。

并迅速爬进了宋伶俜的被窝。

——至于容停想象中的“因为他也在所以有所顾忌不会肆意亲近宋伶俜”这种事,那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

宋伶俜又不是睡死过去了,被他这么一闹,不会醒才怪。

他无奈极了:“又怎么了祖宗?”

他眼睛都睁不开,但在善善往他身边钻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侧过身,张开手臂,任善善把他抱了满怀。

而后他拍拍善善的背:“乖,别闹了啊。”便又睡了过去。

善善紧紧抱着他,仍然觉得气得不行。

不得不说容停的计划还是成功了一半:他虽然没能阻止善善和宋伶俜亲近,但却顺利地打翻了善善心里的醋坛子。

一想到自己抱着伶俜的时候,容停也可能看到,善善就觉得很不开心。

想到容停还在处心积虑地试图“插足”自己和伶俜,他就更不开心了。

他气得一晚上没睡,等到天亮了,宋伶俜醒过来,就赶紧蹭过去撒娇,闷声说:“伶俜,我不开心。”

宋伶俜莞尔:“你都不开心好几天了,之前说你还不乐意,怎么今天突然肯承认了?”

善善:“???”

容停居然还冒充他!

他心里更堵了,没精打采地说:“可是我真的好不开心,伶俜你哄哄我嘛。”

“突然这么黏人。”宋伶俜摸摸他脑袋,“怎么啦?”

——那是能说的事儿吗?

善善憋气:“就是不开心。”

“好吧。”宋伶俜也不是非要追问到底,再说了,善善心性还没稳定下来,闹闹小脾气也没什么。

他便习以为常地顺毛道:“小祖宗消消气……”

善善嘟囔道:“一点诚意也没有。”

“好吧好吧。”宋伶俜好脾气地,“那咱们重来。”

他一掀被子把善善整个人卷了起来,恶狠狠道:“哪儿来的野小子,气性还挺大哈,再敢生气,就让你尝尝社会的毒打!”

善善:“???”

片刻后,他重获自由,翻了个身趴着,手肘撑着上半身,突发奇想:“要不伶俜你给我写封情书吧。”

拿给容停看看,气死他!

宋伶俜:“?”

宋伶俜婉拒:“善善,你不是说了让我考虑一下吗?”

这就快进到写情书了?

善善:我没有说!

善善咬牙切齿:“那伶俜教我,我给你写,好不好?”

并不会写什么情书的宋伶俜:“……我觉得补星。”

“行的。”善善央求他,“你教教我嘛,好伶俜,大好人。”

宋伶俜头秃:“你哪来那么多折腾人的花样,我又不会写。”

“你会的。”善善莫名跟这事杠上了,好一番软磨硬泡,硬是把宋伶俜拽到了书桌前。

宋伶俜衣冠不整地坐着,神情恍惚地看着雪白的宣纸,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和这纸一样空无一物。

然而善善还在对面虎视眈眈,脸色严肃眼神锐利,宛如监考老师。

宋伶俜沉默。

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要让他回忆起学生时代憋不出语文作文的痛苦。

他迟迟不动笔,善善投来疑惑的注视:“伶俜?”

“……”宋伶俜无言以对,只能逼着自己提笔,好一番冥思苦想,直到笔尖墨水滴下洇开,才终于勉强在脑海里搜到了一句烂大街的土味情话。

他如获至宝,赶紧唰唰写下,自觉能交差了,便把笔一扔,如释重负道:“好了。”

善善也不嫌弃他只有一句,拿过去细细端详,忽而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他提笔,飞快地在宋伶俜写的土味情话下面接了一句。

宋伶俜仔细一看,瞬间就无语了。

他写的是“铁马冰河入梦来,铁马是你,冰河是你”;而善善,他接的居然是……

“春风又绿江南岸,我是春风,江南岸是容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哪里是什么情书啊,简直离题万里。

宋伶俜:我要是容停,就给你一个大耳刮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容停说晚安:晚安,剥虾人。

dbq我今天真的太晚了呜呜呜

第49章 给反派点颜色康康(二)

宋伶俜头疼不已:“善善, 容停他怎么又惹着你了?”

还“又”绿,明明一次都没有过。

容停要是知道他把自己的孩子带成了这个样,怕不是得一巴掌拍死他。

想到容停,宋伶俜便不由得有些心虚。

想一想, 人家就闭个关, 他就没能抗住压力, 跟人家的儿子搅和在一起去了,这换了哪个做父母的能愿意。

亏他之前还不赞同容停把善善关着呢。

善善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狐疑道:“伶俜, 你在想什么呢?”

宋伶俜:“啊?”

善善盯着他:“你不会是在想容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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