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裙下臣(125)

作者:山间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丽质,裴济 ┃ 配角:李景烨,李令月,钟妙云等等 ┃ 其它: 心机妩媚贵妃X高冷禁欲将军 立意:每个人都有被爱的权利,即使身处逆境,也不要妄自菲薄。 心机妩媚贵妃X高冷禁欲将军,女非男C,洁党退散。 丽质穿成了亡国祸水。 十五岁及笄那年,睿王对她一见钟情, 于是哭着求着让太后提亲; 十六岁成婚那日,当今皇帝对她一见钟情, 于是不择手段强夺弟媳,金屋藏娇; 一朝得宠,她成了人人羡慕的贵妃。 只有她自己知道, 三年后, 皇帝与睿王将兄弟反目,昔日强盛的帝国将陷入战点击展开

“丽娘,”裴济干脆将浴巾丢到一旁,改做双手抱她,低头一下咬住她的耳垂,“你总是勾我,我受不住的。”

他方才来时,心中还想着紫宸殿的事,总有些郁郁,此刻与她在一起,才觉得到了安慰。

她总是这样,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还有心思与他玩闹,偏就是这种令从前的他最厌恶的“不正经”的模样,能将他所有的愁绪都一扫而空。

“你哪里受不住了?”丽质侧过脸去看他,妩媚的眼里风情万种,“小裴将军分明是个正人君子。”

裴济见她这副模样,再受不住,微闭着眼认命似的喟叹一声。

“我不是正人君子,你若还不清楚,我今日便让你领教一番。”

说着,他直接将她转过身来,扣着她的腰肢亲吻起来。

……

大半个时辰后,浴桶里的水已凉了大半。

裴济趁着水还有些温度,先拿巾帕给丽质擦了擦,随后又给自己草草清理一番。

丽质此刻只想软倒在裴济怀里,叫他将自己抱回寝殿中,无奈从正门走实在有些冒险,她只得裹着浴巾,又披了件外衫,自己出门回去。

裴济则微沉着脸再次从窗间翻出去,又从寝殿的窗外翻进去。

他莫名想起当初在钟府,能从正门进出的那短暂的几日,隐隐有些怀念,又有些期盼。

不知何时,他才能真的光明正大地进出。

寝殿中,丽质已先一步回来了,正跪坐在熏笼前,捧着件衣物铺开在笼上。

他走近一看,竟是他那件潮湿了大半的外衫。

炉中点了香,香烟带着热气一点点熏着湿衣,馥郁的香气沾了水,更浓重了几分,钻入鼻尖,令人有些沉醉。

裴济心头有些暖,停住脚步,默默望着她的背影,慢慢将她抱进怀里。

第98章 字迹

“丽娘, 谢谢你替我熏衣。”

他轻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颈边,一面嗅着馨香, 一面专注地看她一点点铺开衣服,拉平褶皱的样子。

丽质笑了声, 转头看他一眼, 唇角含笑, 眉眼弯弯:“不过熏件衣服,怎么还给我道谢?你家中难道没人替你做这些吗?”

裴济没说话,只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他虽有许多事是亲力亲为的, 可到底生在权贵之家, 家风再正,也的确有不少仆从来替他打理衣物。

只是他们与她不一样。

看着她摆弄自己的衣物,便让他想起从前见母亲替父亲修补衣衫的场景。

母亲是公主, 是金枝玉叶,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他不止见过母亲替父亲缝补过衣裳, 还见过她替父亲煮过汤饼,揪过白发, 父亲落下一身伤痛,母亲便跟着宫中的老人学了一手推拿按摩的本事, 每到秋冬雨雪时分,便亲自替他缓解痛苦。

他幼年时, 心思敏感, 生在宫中,也常听人议论,说他父亲一生戎马, 却因娶了位公主而不得不收敛性子,半点不敢在外拈花惹草,着实窝囊。

可是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些都是父亲心甘情愿的,他见过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母亲做那些事时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也见过父亲离开长安办差时,为了给母亲挑一件称心合意的礼物而苦思冥想多日的模样。

那是只有恩爱夫妻之间才会有的温馨与甜蜜。

如今,他坐在灯下看她,便觉心底有种又酸又甜的暖意涌动着。

“丽娘,你想过以后吗?”他将她拉近些,一手握着她圆润的肩轻轻摩挲,状似不经意,却暗含期盼地开口发问,“若能顺利地离开,你以后的生活,想如何过?”

衣服已铺好了,丽质收回手,跪坐在他身边,闻言侧目睨他一眼,垂眸道:“以后,我想在扬州安安稳稳度日。”

言简意赅,半句没提到他。

裴济暗自苦笑,虽清楚她对自己的这点动心恐怕不足以令她有别的期望,也明白她的想法,兴许也存着不愿拖累他的前程的意思,可心里仍忍不住泛出涩意。

他轻叹一声,试探着道:“丽娘,若我也去了扬州,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丽质眼神一顿,诧异地抬头凝视他,片刻后,问:“你的前程,不想要了吗?”

她知道他并非是个在仕途上毫无进取心的人,相反,他看来克制而沉稳,实则心底的热血与志向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尤其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起点已比大多数人高了太多,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一切呢?

裴济眼神闪烁,沉默片刻,才慢慢将近来与陛下之间的分歧,和唯恐父亲出事的担忧一一道出。

“他是陛下,掌握着一切生杀大权,我——如今尚能克制着不再同他意见相左时坚持己见,可长此以往,未必就不会如父亲、如杜相公一般,偏偏我又不能——”说到此处,他停了话,语焉不详,继续道,“如此想来,我倒不如等朝中这些事平息后,寻个机会求个闲职,调去地方上。”

他说这番话时,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灰心与无奈,分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正该是意气风发,欲一展才华的时候,却已像个中年受挫的士人一般,无奈又无力。

丽质注视着他,眼里慢慢浮现怜悯。

她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对李景烨的亲情与敬畏,已随着这些时候的种种变故而消耗得所剩无几,如今支撑着他继续为其效力的,便只是与生俱来的坚守与责任心了,尤其看在他母亲的面上,他与只能不断压抑自己。

如今生出放弃仕途的年头,该是多么无奈呢。

只可惜,事情远比眼下这些复杂,他注定不会有机会主动退出中央朝廷,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丽质摸摸他的脸,柔声道:“前路未卜,如今说这些,为时尚早,再等等看吧。”

裴济仔细看她的眼,确信其中澄澈一片,并没有要拿这话做借口拒绝他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转而又想,的确是自己思虑不周,他还未将她带离这座宫城,又谈何以后呢?

“好。”他扯了扯嘴角,将她从榻上抱起来,走近内室放到床边,从她的妆奁中寻来伤药,拨开她的外衫,替她仔细涂抹在先前在树影下被他发狠咬过的那一处红印上。

“还疼吗?”他望着那一处铜钱大小,红紫交加的痕迹,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连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尽量放轻。

“只是看着可怖,早就不疼了。”丽质垂眸看着涂抹的动作,只觉先是被药膏的凉意刺了下,随即便感到他指腹摩挲时带来的痒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别这样轻,我要受不住了。”

裴济瞧她心情似乎十分开怀的样子,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待药抹完了,丽质拉上衣襟,从枕下取出写好的书信交给他:“三郎,我想给长姊送一封信,告诉她我不久便可能离开长安的事。”

裴济接过信,仔细收好,点头道:“你放心,我会让石泉悄悄遣人给你送信。”

他想了想,又道:“魏彭在河东军中,你长姊跟着他,应当不会受到牵连。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尽全力保住他们两个。”

“好。”

……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再没了千秋节的热闹气氛。

节后本该接着休沐两日,可御史台的众人却不得不奉李景烨的命,马不停蹄地审查那日被萧冲扣下的十余名官员。

因李景烨已发话,不能有任何姑息,因此朝中人人自危,生怕与此事有所牵扯。

御史台没日没夜地审了数日,每日都由御史大夫亲自到延英殿中,将审理的进展事无巨细地向李景烨禀报。

几日下来,果然又牵扯出七八个官员,多是与杜氏一门或多或少有些干系的人。

实则这几人多以为只是主张立睿王为嗣,而非有谋反之意,然而李景烨却半点不留情面,直接命御史大夫将其捉拿下狱,皆以谋反罪论。

千秋节这日的一场变故,俨然已演变成朝廷中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肃清。

好容易等十几日后,审查接近尾声,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日,李景烨再度罢朝,只留在延英殿理政。

御史大夫一早便已将整理好的物证、供词等都送到御前,交皇帝亲自查看,等着皇帝的最后定夺。

李景烨将其余诸事都推后,留出大半日来,仔仔细细将此案的细节一点一点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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