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请离我远点(穿书)(14)
洛渊知道越齐云没事就爱和刀自言自语,说的声音小他没听清楚说了些什么,也没当回事。
但看样子就是不怎么情愿离开这里,他还真怕他不下去。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越齐云一把甩开洛渊。“你要是着急就先走,我后面跟着。”
他手上动作凶狠,语气其实不差。
洛渊扭头就走,“越齐云你他娘的就是个烂木头。”声音不太不小,在清楚和模糊之间。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对方。
越齐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跟着朝山下走去。
两人走了一路,一开始洛渊心慌气急,就想越齐云快点下山。越齐云慢慢悠悠,继续假装没看出来洛渊的心思。
没走多久洛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不急了,反而比越齐云还走的慢。
“齐云,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思过崖?”洛渊心里知道他肯定不会说,然而想问还是要问。
“我惹了师……”越齐云刚开口,就被洛渊打断。
“放屁,你把老子当傻子糊弄呢。别给我来这套。”
越齐云心里再次惊叹:洛渊和大师姐真的才是嫡亲师姐弟。他俩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把话说的一模一样。
难道他俩私底下关系很好?
不可能。他敢确定。
他虽然是常驻失踪人口,经常独自找地方修炼,但是门派里的大事他确定自己没有不知道的。
尤其是与人交往的那些弯弯绕绕,他周围的人,哪些面和心不合,哪些看似交恶实际却好,他心有明镜心里门清。
要是能装的他看不出一点破绽,他就算白活了。
越齐云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有着盲目的自信。
“我找师父问过了,你不说,师姐也不说。”被当成傻子的洛渊继续说道:“师姐也不希望你来,就你一个非要死心眼,你脑……”
洛渊是骂人骂顺口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越齐云都知道洛渊要骂啥,于是决定等自己走了,就把苏合师弟这个位置让给洛渊。
“问你话呢。你他……你重新给我编个借口。”洛渊扬了扬眉,“编个高明点的。糊弄不了我就再重新编。”
越齐云想了想,“你要听师姐的借口,还是要听我的?”
洛渊一愣,“屁话,你说呢?”
“我想杀人。”越齐云想都没想,随口带出一句,语气有些随意,半开玩笑半认真。
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全朝外散发了去,到不了心底。
他的眼角天生有点向下的幅度,使得眼神柔和,嬉笑怒骂什么表情都好看。
但不知为何,偶尔就是会给人一种阴鸷狠戾的错觉。
“行吧。继续编。”洛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意外。
“……我用了自己深恶痛绝的手段。”越齐云从旁边走过,让洛渊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杀就杀了,还要讲手段?你矫情个什么劲?”洛渊毫不在意。
越齐云心里哂笑一声,洛渊以后可是跟着吴忧屠城都不带眨眼的,果然人设从小就要立起。
洛渊突然想到了苏合,“所以你师姐……她规矩多还要管着你?”修真界没有规矩,要修成大能,脚下都是累累白骨。
活着的人就是规矩。
越齐云刚想说,不是师姐,是我自己……
还没开口,就被洛渊打断:“你师姐不会为这事罚你,继续编,下一个。”
“……”暂时还没编好。
“快点,”洛渊不耐,已经快步赶上越齐云,微微侧身和他并排走,“磨蹭个什么劲。”
“老子就爱呆思过崖,住着心里踏实。”
“继续编。”
越齐云心里微哂,不可能说他可能要挂了,想顺便借着这机会在思过崖上躲个三五年,避个劫吧。
于是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我夜观星象未卜先知,知道自己马上要挂了,要在思过崖上躲个三五年,避个劫。”
洛渊脚步一顿。
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被一句带着浓浓笑意的清朗声音打断。
“小师兄,你终于下来了。我可在这里等了好久呢。”
吴忧站在禁地入口,斜靠着山门,看到越齐云,立马迎了上去。
“小师兄不在,我可真无聊。”他想拉越齐云的手腕,却被不动声色地避开。
吴忧的小毛病又有一点犯了。看到别人高兴他就有些不高兴。
原来这思过崖是能上去的啊。早知道也上去了。
他来的时间太短,好多事情没弄清楚,门派禁地也不好意思随便乱闯。
整个门派都因为他初来乍到又性格温软,一起联合起来欺负他,吴忧觉得自己离乡背井孤苦伶仃只能任人欺凌实在太可怜。
“小师兄,思过崖上呆着难不难受,冷不冷?”
他问的真情实意,像极了真的。
越齐云没理会吴忧的猫哭耗子,淡淡说了句,“还好。”
“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吴忧把脸凑向越齐云,眼神真挚含情脉脉,一脸情深意切假的不像样。
“还成,挺想的。”越齐云也同他眉目传情,看谁比谁更装模作样。
吴忧观察着越齐云的神色,觉得小师兄从思过崖下来,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越齐云以前表面上云淡风轻,没拿他当回事,其实心里还是对他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现在满心满眼盛的都是他,把他当成了狗屁。
吴忧心里突然一沉,莫名有点心慌气闷。
洛渊站在越齐云傍边也没搭理他,他倒是一直把吴忧当成狗屁。
“齐云,你到底犯啥事了?”一个吴忧从没见过的年轻修士大步流星走过来。看衣服上的纹绣,应该是玉泉山静照峰一脉。
越齐云快步迎了上去,把洛渊和吴忧甩在了身后。
洛渊面色一暗。
吴忧朝洛渊挤了下眉,洛渊这反应倒是让他心绪稍微畅快了一点。
“石冻,你什么时候回山的?”越齐云嘴角微扬,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肩。
石冻搭上越齐云的肩,笑着说:“刚回来。我一回山,就听说你被罚去了思过崖,行啊你现在,长进了。”
吴忧洞若观火,一下想明白了事情关窍。
他心底暗笑,越齐云灯下黑不明白洛渊的心思。而这位爷才是货真价实童嫂无欺和他关系好的,整个门派都知道。
最喜欢见别人不高兴的吴小少爷终于吐了口气,心情好转,扬起眉头喜笑颜开继续看戏。
石冻和越齐云一路勾肩搭背边走边聊。
“我刚回山见过师父,听他们说你被罚去了思过崖,水都没喝上一口立马去了静制堂想找流霆师叔求情,你不知道她那……”石冻突然想起洛渊还在后面,当人家面说别人师父肯定不行。
越齐云轻声一笑。石冻想说的不外乎她那冷脸吓人的紧之类。
流霆真人司管刑罚,平日门人见了跑的飞快,躲都来不及。要不是为了越齐云,石冻断然不敢主动去找她。
他不像越齐云和洛渊有特权,得受命去帮门派做事,修真门派出次外勤用个十年八年都是正常。
他出山小两年时间,下山的那会只知道因为门派秘境的事,越齐云和洛渊关系没小时候那么僵了,不清楚他俩现在的情况,也没把洛渊当回事,毕竟小时候他们分营结党泾渭分明。
“你这回到底犯什么事把师姐惹了?该不会是扯了哪个小姑娘的辫子,把人家弄哭了吧?”
“滚你大爷的。老子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全门派哪个小姑娘不是等着我去扯她们辫子。”越齐云笑骂。
石冻装模作样点了点头,“哦,那我懂了,是师姐他们叫你相亲你又要跑,所以先关着你。”
越齐云和石冻还有另外几个兄弟是从小就这样玩笑开到大,一路嘻嘻哈哈,没个正型。
石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吴忧,“这就是你那个新师弟?”
他朝吴忧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吴忧淡漠轻佻,随意行了个礼,当做回应。
“你别管他,”越齐云没打算介绍两人认识,他放低声音悄声给石冻说了几句,大概在骂吴忧脑抽是个神经病。
吴忧跟在他们身后,和洛渊并排走着,眉飞色舞兴致勃勃看着好戏。
没想到还能见到对人揶揄打趣,笑的有些真心实意的越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