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娃渣爹种田吗(96)
让马车直接赶进院子,又去屋子里把前日用过的旧棉被翻出来,铺到车上,安柳已经烧开了水,将汤婆子装了两个,也塞到棉被里。再去库房里取了些冻着的肉和前些日子章琴炸的果子都装到车里,老太太来一回总不能真让她空手回去。
银子不给,吃喝总不能让她缺了。
至于做顿好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花致远是真不敢,不说章琴如今还伤着,就说这老太太真在饭桌上说些什么,也怕气着章琴。
就是气不着章琴,也怕气着他自己。
而花致远更怕的是吃着吃着老太太万一再把桌子掀了,到时怕孩子受伤,他是让孩子们上桌还是不上桌?
如此考虑之后,花致远就想着还是让老太太就这么回吧。
安排好后,才去把铺子的门打开,请花老太太出来。
车夫前几日载着花致远一家去了章琴的娘家,那时他就怪同情章琴的,怎么就遇上这样一家子娘家人?
回来时与人闲聊时无意提起花家,听到的却都是花家老太太的奇葩,车夫更觉得这两口子不容易,咋啥样亲戚都让他们遇上了?
这时看花致远竟是把花老太太锁在前面铺子里,他竟不觉意外,无非是为了家中孩子们的安全罢了。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他赶车多年,什么样的人家没见过?更疯的都有!
瞧这老太太扭曲的面容,若是不把她锁在前面,这会儿就怕后院都得被她砸一遍了。
第244章 有圈套,钻还是不钻
花老太太站在车旁却怎么都不肯上车,花致远无奈,只好回屋去取了一串铜钱,“娘,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回头等我铺子这边周转开了,再给你送回去。”
花老太太却瞧着那串一手就能握住的铜钱不大满意,可也知儿子是铁了心不给她钱,只能慢腾腾地上了车。见车里还放着棉被,比方瘸子家的马车可是舒坦多了,旁边还摆着两只篮子,打开看里面是两篮子肉,倒也有几分满意。
马车从侧门出来,没走上几步,旁边坐着的书雪突然捂着肚子,“老夫人,奴婢肚子疼,想去茅厕。”
花老太太只好叫停了马车,就见书雪已从马车上跳下来,顺着还没关上的侧门又挤了进去。
正在关门的花致远倒是吓的一个激灵,就看到一个人影已经进了院子。
花致远防着书雪是受了老太太的命令来捣乱,立时就过去拦,就见书雪往地上一跪,声音压的低低的,却很是急切地道:“老爷,求老爷听奴婢一言,奴婢真没别的心思,可老夫人却总让奴婢这样那样,奴婢真不想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可卖身契在老夫人手里捏着,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花致远早猜到这丫头心高,对花家完全看不上眼,如今听她这般说了便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欲何如?”
书雪愣了下,才想起来花致远如今虽做了生意,曾经却是正经的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也不奇怪,想着时间紧,便急忙把心里话说出来,“奴婢求老爷做主,将奴婢卖了吧,来世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老爷的恩情。”
“可你也要知道,你的卖身契不在我这里。”
书雪眼巴巴地看着花致远,见他神色平静的如同被求到头上的人并非是他一般,书雪心里有个猜测,这人是在下了套等她钻呢。
可钻还是不钻?
原本她对花致远并没什么想法,如今被他算计,只觉得他连女人都算计,像什么男人?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自己能做的,若真依着花致远话中之意往下说,她要么担上个背主的罪名,要么就是有逃奴之嫌,无论哪样于她这等身份来说都是重罪。
可机会怕只有这一次,她只能拼了,于是一狠心对花致远道:“我见老夫人一向将贵重之物都锁在一口箱子里,若奴婢能将卖身契取来,老爷能否做主将奴婢卖个好些的人家?”
花致远却摇头,“我只能答应你,若你偷得卖身契,我能将你卖到人牙子处,至于能卖到什么样的人家,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然你若是今后惹出什么事端,再牵连到我头上。”
听花致远将她说的‘取’字改成了‘偷’字,书雪便犹豫了,万一真偷来了,花致远却说她是逃奴,把她送进官府呢?
花致远又道:“实则卖你与否,于我来说都是无妨。老夫人那边总也是要买个人回来侍候,不是你,也会是旁人。若是换个有些脑子的,只怕更要扰家了。”
第245章 柔和而美丽
书雪咂巴着花致远话里的意思,明白他是说她没脑子,可没脑子又如何?她长得好看,又不指望真卖到一个高门大户做个独霸后宅的宠妾,她想要的很简单,只要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她就知足了。
这时,她也顾不得再想真去偷了卖身契会不会中了花致远的圈套,只盼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真跟她个丫鬟如此过不去,于是,狠狠心便道:“请老爷等奴婢的好消息吧。”
花致远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说的好像他与她密谋了什么似的,不过就是想自己耳根清静些罢了。
既然这个留着不太安生,到时把这丫头卖出去,拿了银子给老太太换个稍丑些的侍候,老太太手里没有多少银子再买个人回来,想也不会再折腾了。
书雪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出去,听外面马车声再响起,待了一会儿花致远才过去将侧门关上,想着这几月的事情,恍如做梦一般,一颗心每天每天的都提得高高的,就是不知还有什么糟心事儿等着他。
好在,他是找到对付老太太的办法,只要她手里没有多少钱,她想作也作不出什么风浪。
转过天就是初六,之前青山书塾从前的几个同窗要请花致远喝酒,再有两日青山书塾便要开课,他的铺子也要再开业,到时想再聚也就没有工夫,于是,花致远便应了约。
原本是要到镇上酒楼去吃的,可自打上回花致远带花盼盼去吃过后,只觉得那里的菜太难吃,还不如章琴做的好。
虽然章琴这几日整天都在床上躺着养伤,但安柳做菜也算得了章琴不少指点,而且安柳的娘原本就是厨娘,她也算是得了她娘的真传,做的菜比那酒楼的厨子还要好一些,于是花致远便让好友初六午时都到铺子里来吃,左右铺子这几日也歇业,地方也有,想怎么闹腾都不耽误后面的人歇息。
听说要到花致远家中吃饭,几人都乐了,别看花家那三个孩子才来书塾读书不久,可他们家的饭菜可是把人给馋坏了,那些弟子们还能抢抢他们的饭菜尝尝味道,他们这些做人先生的总不好一起去抢吧?每天都只有流口水的份儿,这回可是要吃个过瘾了。
原本约着午时赴宴,可初六一早,几位昔日同窗便一个喊一个,一个叫一个,早早就站到了花家米线铺的门外,刚好看到安柳正在门外给排成一队的乞儿们盛粥。
因侧着身子,并看不清面容,但身姿窈窕,让人觉着心善的同时,连人都好似被刚刚升起的朝阳镀上一层金黄色,柔和而美丽。
有人感叹道:“花兄倒是真有善心,从前读书时还没觉得,如今稍有些家底便开始做起了善事,倒是这些乞儿们之福了。”
有人也点头,“花兄的善举倒是我等之楷模。”
“呵呵,我倒也有这心,却是没有花兄的财力,每月在书塾赚的那五斗米,也就刚够一家人嚼用,若是拿来施粥救济,怕是要让家人跟着挨饿了,没那能力,也就只能看着花兄专美于前了,可不敢夺了花兄的风头。”
这话说的就有些酸了,甚至还有些刻薄。
第246章 做客的时辰
另有几人也附和,“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只怪我等无用,只会读书,却是没有花兄这般财力了。”
有多少钱出多少力,你无钱无力也好,还是有钱不想出力也罢,没得别人做善事时,却在一旁口出酸言,好似他不做善事,别人做善事就是抢了他的风头一般。
这话安柳很不爱听。
于是,正在给孩子们盛粥的安柳,便扭过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便让那几人看清了安柳的相貌,立时就是一惊,有人便惊呼,“这丫头竟这般……这般……丑。”
安柳挑眉,目光与那人对上,听声音,这人就是最开始说话又穷又酸那个,便嘲讽地笑道:“圣人都说不可以貌取人,先生怕是枉读了那许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