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娃渣爹种田吗(35)
如今听说一副猪骨架要三百文钱,便有人惊呼:“他们家咋不去抢呢?”
一句话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粒石子,一时间摊子上的人都在说十五两家的肉铺怎么怎么黑,不但黑还缺斤少两,若非他们在镇上是一霸,不许旁人也卖肉,估计都不会有人去他家买肉了。
这样的恶霸,咋就没有官府的人来管管呢?也不知是上了多少礼。
正说着,就见十五两的娘子站在一旁,脸上红一阵黑一阵,也不知听了多久。
有人咳了声,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所及看去,就见十五两娘子站在那里,也就都停下了谈论,只顾着吃起碗里的面。
十五两娘子面色有些难堪,站了会儿还是朝花致远走去。
先是笑着和花盼盼招呼,“花姑娘,还记得我吗?”
一声‘花姑娘’叫得花盼盼神色莫名,“佘家婶婶。”
虽十五两这个名字早就传开了,溪江镇上的人提起都知道是谁,可也没有当着面事人的面提的,尤其是花盼盼对十五两娘子印象还不错。
十五两娘子‘哎’了声,她还以为会挨一记白眼呢,没想到秀才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便笑道:“要不怎么说是秀才家的姑娘,瞧着就大方。”
搭上了话,又夸完花盼盼,十五两娘子这才转头去看花致远,“秀才兄弟,今儿早你大哥那些话就是玩笑,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嫂子来给你陪个不是,往后咱们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花致远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即便是被人招惹了,表面上都还能过得去,至于暗地里会如何那就要看被招惹的怎样了,比如被他套了麻袋的刘德安。
但十五两家不过是抬高物价,大不了不和他家做生意就是,也没有交恶的必要。
第083章 搭把手
花致远想得开,但被十五两摆了这么一道,心里不可能全无芥蒂,尤其是十五两脸上那种你离开我家猪骨就做不成生意,过后还得来求我的神情让花致远很鄙夷,他打心里不想再与这人有合作。
在尝过纯鸡汤的米线,花致远却觉得比起猪骨熬汤味道更正,既然如此就让十五两家的猪骨发臭去吧。
最重要的是,鸡汤是公认的好东西,猪骨汤虽也好但到底不比鸡汤金贵,他虽摆的是小摊子,但终归是秀才之名在外,总想弄出的东西上得了台面。
能用纯鸡汤替代猪骨汤,成本是高了,可档次上去了,何乐而不为?
花致远便对十五两娘子笑道:“实不相瞒,我家这米线,原就该是鸡汤熬制,只是之前一直觉着都用母鸡成本太高,便想着用些猪骨,如今瞧着生意还好,算着若是都用鸡汤来熬,也能小赚,刚好贵铺的猪骨涨价,今日试着用纯鸡汤做底,瞧着诸位吃的尚可,往后便只用母鸡熬汤了。”
有食客便道:“岂止是尚可,没了猪骨汤,这鸡汤味儿越发醇厚,鸡汤还更养人,每日吃上一碗鸡汤米线,财主家都不敢有的好日子。往后秀才家就只用鸡汤好了,没得被那些下等猪骨腌臜了好东西。”
旁边便也有食客纷纷赞同,五文钱一碗鸡汤,虽不比自家炖的汤汁浓厚,可五文钱又能喝到鸡汤,又能吃饱,真真是便宜了。
而且,今日用的鸡多,像一些边边角角,如鸡爪,鸡骨,鸡脖这些也都被剁碎了放在汤里,几乎每碗都能带上一两块,虽然上面没什么肉,可啃啃总还是有的,比猪骨熬汤时啥都没有好太多了。
只是可惜再没有两文钱一碟的拆骨肉卖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不足,大不了不吃拆骨肉,都吃鸡丝了。
十五两娘子见花致远是铁了心不要她家的猪骨,倒也没再劝,只是在心里暗暗可惜了一回,毕竟很少有人愿意花钱买猪骨,花致远这边用得上,每日多挣几十文钱也是好的,可谁让她家里那个男人目光短浅,好好的生意这就没了。
如今肉铺生意不大好,可不就是自家砸的牌子?
可就算生意没了,十五两娘子也不想与花致远闹得不愉快,笑了笑便没再劝,只是点了份米线,加了些荤素菜后,坐在矮桌边吃了起来。
这一吃,便真就吃出来好了。鸡汤家家都喝过,但能做得如此鲜美的却不多,虽汤不够浓,却是真香,也不知花秀才家是怎么琢磨出这些的。
虽然好奇,倒也没想抢人生意,吃过后又与花盼盼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今日因没了猪骨,拆骨肉自然也就没了,但两文钱一碟的鸡丝多了,虽然成本也提高了,最后一算却也没少赚多少。
一家人坐在屋子里数钱时,花老太太也不别扭了,过来帮忙,看着高高一堆儿的铜钱,哪怕是想着这个生意赚钱,花老太太还是吃了一惊。
“这生意真就这么好赚?才这么一会儿就赚了这许多?”
花致远淡淡地笑道:“哪能呢,娘,这里还有本钱在,要去了大半的。”
花老太太却不信,她虽没帮忙,可也瞧着了,除了那几只鸡要本钱,别的能用多少本钱?五百文的本钱都用不上,可这堆铜钱却是实打实的,怕是要有几千文了吧。
想到花致远和章琴还和她藏着掖着,心里不免有些怨言,可她也知儿子媳妇为何如此,倒也没在脸上显出来,毕竟赚了钱都高兴,她也不例外,只是想着生意这般好,明日她倒是可以去搭把手了。
第084章 吃苦
下午,章琴带着花盼盼将灶房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做完这些站在院子里腰腿就没有不疼的。
她刚出月子不久,月子又没坐好,身子原本就有些亏空,连日的劳累更让她疲乏的很。
扭头就看到花老太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着花致远买来的栗子,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章琴叹了叹,虽早知婆婆不会帮忙,可瞧着了还是心里不舒服。
可不舒服又能如何?她是儿媳,又不能支使婆婆去做这做那,只能忍着呗。
花盼盼见章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后腰,赶忙过来帮她捶腰。
忙了这半日她也累,可今日之前虽累,心里却是喜悦的,一家人共同为了生活努力的滋味不要太幸福。
可今日看到花老太太这般作派,打心里想要冲着花老太太翻白眼。
说是来帮忙,可这一上午了,连根葱都没帮着扒,就是吃了。
花老太太将一整颗栗子放到嘴里,扭头见花盼盼在给章琴捶腰,便开口道:“媳妇,瞧这天儿也不早了,午饭是要回村子再用吗?”
章琴笑,“娘,刚做完事儿,我这腰也疼,腿也疼,待歇会儿再做。”
花老太太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娇气,像我年轻那会儿,连个能依靠的男人都没有,把致远养大,又供出个秀才,日子可不比你累得多?何时叫过累?”
章琴将眼垂下,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真当她不知道花致远小时日子多苦?成亲多年,花致远也没少同她提过少时的艰苦,五岁就上山砍柴卖钱买米,丢了把镰刀怕回家挨骂,吓得一宿不敢回家,可第二日回家还是因为丢镰刀被打了一顿。
而他的婆婆呢?虽也帮人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赚几文钱贴补家用,可女工做得不好,洗衣又不大洗得干净,大多时候都没人愿意请她。
娘两个就这样靠着喝粥吃野菜总算是到了花致远稍大些。
不然为何花致远说种地就能拿起锹镐去开荒?还不是少时日子苦,他没少给别人家做工?
虽当年日子苦,可她这个婆婆,没享过什么福是真的,但说起吃苦,也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算苦,劳累真谈不上。
要不怎么总有人说亲娘怕你吃她吃过的苦,做婆婆则怕你没吃过她吃的苦。
她这个婆婆,只会觉得儿媳日子过得轻闲,让她心里不舒服了,这就是罪!
花老太太见章琴不言语,却不认为她是受教了,这个儿媳啊,瞧着是听话的,但近来她越发觉得儿媳阳奉阴违。
便说教起来,“年轻人啊,日子过得太顺总归是不好,年轻时不吃些苦,这些苦就都要攒到老的时候再吃一遍了。”
花盼盼有些听不下去,笑道:“那我二弟长大了定会万般顺遂,什么苦都没得吃。”
花老太太奇怪地道:“你为何如此笃定那小子就吃不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