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娃渣爹种田吗(18)
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村子里的女孩子们大多都被拘在家里,男孩子们则在农忙时都跟着家里下地了帮忙了,花盼盼一路来到山脚下的小河边,也没碰上几个人。
河水清澈,站在岸上就能看到河里的鱼游来游去,大多都是些小鱼崽子,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大点儿的,只大鱼很少到岸边儿来,花盼盼在河边浅水里站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大鱼,便一步步朝深些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水深就没了膝盖。
挽起的裤脚有些浸湿,花盼盼干脆不去管它,继续朝水中走了几步,眼看一条鲫鱼游到网边上,花盼盼快速抬网,网兜里就多了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花盼盼赶紧兜着鱼网往岸边跑,刚刚将鱼放到岸边摆着的鱼网里,就听前面传来‘啊’的一声痛呼,抬头看去,就见隔壁新搬来的女主的表哥,一手捂着后脑久,回头朝身后的一个小少年怒道:“你怎么砸人?”
在他身后,个子不高的小少年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韩孝武扔去,被韩孝武慌忙躲开。
而韩惜月则是站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嘴巴,脚尖明显已经做出了一个要跑的姿势,硬生生停了下来,柔弱无助地哭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少年也不言语,只怒目着看向韩孝武,韩孝武比少年高了一头还多,却在少年的怒目下,慢慢的就怂了,愤愤地踢飞脚下的一块石子,拉着韩惜月就走。
少年又捡起块石头,追了几步再次朝着韩孝武的背后砸去,砸的韩孝武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一向脾气暴躁的韩孝武竟头也没回地走了,明显是心虚,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少年手里了。
第040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花盼盼认得这小少年正是花致远学堂里的一个孩子,姓陆,入学后花致远给取了学名叫陆卓,字子晋,但村中人叫惯了,还是会喊他小名狗蛋儿。
家中只有他与娘亲二人,甚是贫寒,每年的那点儿束脩还多是拿鸡蛋或是米粮来抵。
花致远怜惜他家贫好学,时常接济一二,倒是比他家送来的那些鸡蛋米粮还要贵重。
花老太太对学子天生有种打心底里的喜爱,对此倒没说过什么,有时也会留他在家吃饭。
但章琴却多有不满,时常对花致远唠叨,孤儿寡母,照顾太多怕惹人闲话。
花致远听得多了,却也不以为意,只道孩子好学,让章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过后倒也不敢照顾的太明显,私底下对他还是比旁的孩子好些。
只是不知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和韩孝武动起了手,看个头力气都明显不是韩孝武的对手,可一向霸道的韩孝武竟灰溜溜地走了?这是多理亏呢?
陆卓站在原地,看韩孝武和韩惜月走远了,才重重地‘呸’了一口,把手里的一块石头砸在地上。
转过身就看到花盼盼站在身后,笑眯眯地看他,明显就有些慌了。
花盼盼道:“怕啥?我又不会同我爹说你与人打架。”
陆卓松口气,“夫子不喜我等与人口角,说是有辱斯文,还求师妹保密。”
花盼盼点头,却又摇头,“我爹自然不会教他的弟子与人打架,可我爹也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陆卓眼前一亮,“你是说夫子知晓了也不会责罚?”
想到之前花致远套人麻袋打闷棍,如今他的弟子就举着石头砸人脑袋,还真是一脉相承,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
可这话花盼盼不能说,万一陆卓把这话奉为圣旨,别人但凡惹到他,他就一块石头砸下去,过后再说是夫子教的,要给花致远平白无故惹多少麻烦?
花盼盼答非所问:“这就要看你为何打他,虽说他那人看起来就很欠揍,可打人到底不对,我爹有没有同你们讲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陆卓很用心地想了想,摇头,“这是夫子教的?”
花盼盼也未听花致远说过这些,难道他打心里就信奉有暴制暴?这爹虽然有可能渣,倒是不虚伪。
见花盼盼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陆卓又问:“师妹今日到河边来做什么?”
问完又看到花盼盼挽到膝盖的裤脚已经湿了,手里还提着个鱼篓,旁边放着一只网,便猜到了,凑近一看,鱼篓里面孤零零地一只鲫鱼,“师妹要吃鱼就同我说,我摸鱼可厉害了。”
说完,也不管花盼盼答应,把身上的外衣一脱就扔到旁边一块大石上,想要脱里面的小短褂子,可想到花盼盼是个姑娘家,手硬生生收回,抓起花盼盼手里的鱼篓,把鱼倒在地上,朝河水里跑去。
花盼盼暗自好笑,才十岁的小屁孩就知道害羞了,还知道当着她的面脱光了不好看。
不过陆卓在水里游的倒是好看,几下就游到河心深水处。
第041章 欠揍
花盼盼会游泳,但这个时代不住在江边海边以打渔为生的人家,也没有姑娘家下水游泳的,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她会水,就是捞鱼都不敢往深水中去,就怕被人瞧见了不成体统。
陆卓下水,花盼盼就跑到河边盯着水面,生怕陆卓在水里呛着水。
好在陆卓的水性不错,在水里扑腾半天,时不时出来透个气儿时还能对着岸边的花盼盼笑出一口大白牙。
花盼盼看出他水性是不错也就放下心。
不多时,陆卓一只手上举着被他拿走的鱼篓朝花盼盼喊:“师妹,我捉到条大的。”
此时已入秋,从山上下来的河水冰凉,花盼盼怕他凉着,让他赶紧上来,陆卓倒是听话,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出水时已到了浅水处。
浑身**的朝岸边走,走着走着突然愣了下,之后拎着鱼篓就朝岸边跑。
花盼盼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之前已经走掉的韩孝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正拿着陆卓刚刚脱下来扔到石头上的那件外衣。
外衣很旧,上面还有补丁,但洗得很干净。
韩孝武手里举着那件衣服,朝花盼盼和陆卓哈哈大笑两声,转身就跑。
等陆卓趟着水上岸时,韩孝武已经跑远了。
陆卓抹了把脸上的河水,骂了句:“真不是人,就是砸得轻了。”
花盼盼赞同,“欠揍!”
十五六岁的少年做这种事,真是太幼稚了!
陆卓家里很穷,丢了外衣不是小事儿,眼看着他情绪低落,花盼盼只能道:“不如你同我回去,我爹那里兴许能找出几件旧衣。”
陆卓摇头,故作大气地道:“无妨,我家也有,这件原本就破,穿出来做事用的。师妹,鱼你拿好了,别被那浑小子抢去,我先回去了。”
陆卓说完就跑,花盼盼听他嘟囔着:“幸好没都脱了。”
花盼盼心里好笑,也不知他们为何打起来,但村子里小孩子家打架,打过了就算,可韩孝武那人记仇,估计往后会不少找陆卓麻烦。
而陆卓也是,直接拿石头就砸头,他一个乡下娃,力气本就不小,一下没砸好可不就要吃人命官司了?
竹篓里是条很大的草鱼,估摸着得有三斤来的,陆卓下水不多时就捞上来,可见他不但水性好,水里摸鱼的本事也不小。
只是这里人大多不爱吃鱼,做出的鱼也一股子腥味儿,尤其是这河里的鱼,做不好土腥味儿重,所以一般人家都不爱吃鱼,买鱼的人也就少了,就是不远的海边,以打鱼为生的人家也不多。
倒是花盼盼从前总说些稀奇古怪的吃法,章琴疼闺女就试着做了几次,鱼做出来是从没吃过的香,花致远才去买了网,没事儿就捉两条。
但如今章琴还坐着月子,花老太太炖出的鱼汤直能把人腥到原地去世。
那老太太厨艺不咋好,又最看不上花盼盼,只要花盼盼要的,她都反着来,真是花盼盼教她做鱼,老太太能直接开骂,这鱼真不能交到她手里来做。
其实这几日花盼盼也看出来了,老太太虽然不作,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花致远在家时还好些,花致远不在家,她对谁都没个好气儿,就看她煮的粥就能看出,她那是无声地表达她的不满呢。
叹口气,为了一家人能吃饱,为了当爹的不至于在农忙时累倒,她得接下家里做饭的大任,小露一手了呢。
第042章 哭上门
在河边把鱼收拾干净,鱼鳞也用石片刮掉,花盼盼这才收好鱼篓和鱼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