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弱却是攻(44)
听着周围哐当哐当的声音，小高心里察觉到不妙，这些声音大到离谱，就像近在咫尺似的。
还有风呼啦啦往脸上糊, 最可怕的是......怎么感觉自己在逐渐移动呢？
我虽然没有动, 但其实自己在往旁边移动。
小高暗道不好，睁眼往那边看过去，龙......龙卷风？？
这不科学啊！
咱这城市哪来的条件产生龙卷风？！
小高顿时也顾不上伪装了, 抓住地面着就想爬起来。旁边那看守的怪物见小高醒了，抬手准备把人打晕。刚刚作出动作，迎面一个东西飞过来砸穿怪物手臂带着它往漩涡那边飞去, 正巧这时候旋涡范围进一步扩大, 直接把怪物给卷了进去。
连那么强大的怪物，在这旋涡前面都没有挣扎的力气，更何况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人。
小高的心顿时凉了下去。
我还没有脱单呢，就要这么死了？
心里乱七八糟想着, 突然感觉后背灌风，呼啦啦吹得人浑身发凉。小高鼓起勇气往后看去，就见一个泛着白光的人飘在空中，一只手正拎着自己的衣领，衣领跟脖子之间有个大缝，所以才感觉到大风往后背里面灌。
那白色灵仆看了小高一眼，抓住领口的手用力，直接将其甩起来往外面抛去。
小高被抛了起来，呈现扭曲的不规则抛物线，虽然是脱离了旋涡的吸附范围，可是面临着降落问题。可怕的失重感让他不自觉惊呼出声，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又有一个拿着盾牌的灵仆把他接住。
得救了。小高惨白着脸，肌肉还维持僵硬状态，整个人只能呆呆地抱着柱子。
“还好吗。”贺儒钰见小高魂游天外的样子，询问下。
“小贺！太好了你没事！”小高见到贺儒钰，简直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哭兮兮地跑过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贺儒钰顿了下，瞟向旁边的矣役。
矣役刚刚移动了些，就见旋涡里面有攻击袭来，吓得他赶紧回到一开始的位置。抱着个大柱子不敢松手，见攻击停了，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呵呵笑了声。“这话应该问你老大，他到底想干嘛。”
“老大？”小高闻言不由看向贺儒钰，得到对方的迷之沉默。之前太危险了，光顾着自己的小命其他什么也顾不上，现在仔细看看，似乎里面还站着个人，那人还有点像老大。
老大？？！
小高懵了，整个人都着急起来。“老大怎么这样了？他没事吧？”
“这要看他什么时候停下来啊。这旋涡威力这么大，大概也撑不了多久，等力竭这个旋涡就会消失的。再撑一撑吧。”矣役不由露出丝苦笑，见贺儒钰被灵仆保护地一丝不苟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这狼狈样，不由又叹口气。“你说这是做的什么孽。”
见贺儒钰不搭理自己，矣役转而看向似乎不太聪明的小高身上：“你家老大什么实力啊，我看着估摸一下水平，这样大概就能知道要撑多久了。”
见小高整张脸皱起来，似乎很纠结的样子，矣役赶紧催促：“快点啊，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想隐瞒了，我知道的多才能分析更多。”
“不是......”小高摇摇头，见矣役眼睛都快要瞪出来，咽咽口水道：“我不知道老大是什么水平。”
矣役表示你就算不想说，好歹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啊。在一块这么久，怎么会连水平都不知道呢。
见矣役似乎不相信，小高强调：“是真的！我就一文职人员，在所里看门当后勤的，怎么可能知道老大的实力！”
“那你有啥用？”矣役想挠头，但考虑到现在还在抓柱子，又硬生生把手给收了回去。“不行，看上去也不像要结束的样子。继续这么下去，你老大指不定就要被耗空了。”
“被耗空了，老大会怎么样？”小高试探着询问。
“力竭而亡。”矣役说着，瞥了眼那旋涡：“对方力量失控，我们跟着陪葬。”
咕嘟。小高咽了咽唾沫。
那现在怎么办啊？
“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真的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进入梦境里把付诡给带出来，让他自己停止攻势。”矣役看着旋涡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咬牙说道。“我能送一个人进去，最好是跟他关系好的，这样排斥的会小一点。我现在只能承担让一人进入梦境的程度，之前没有做过，谁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你们要考虑好。”
说话间，视线直接落在贺儒钰身上，很明显他更加倾向让贺儒钰出面。原因无他，这小高一看就不太聪明的样子，而且似乎没什么特长，实在是很不靠谱。
“不行！”小高注意到矣役的视线，立刻拒绝：“那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干嘛？有好处吗？”矣役白眼都快给翻出来。骗人可是个技术活，要死很多脑细胞的好不好，他也不是什么人都骗。
“我去吧。”贺儒钰阻止了小高的话，看着矣役问：“我要怎么做？”
“它会带你去付诡的梦境里，你要想办法把梦境打破。”矣役这次的表情格外严肃。
贺儒钰应了声，见旁边小高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他召唤两名灵仆出来。“他们会保护好你，自己要小心。”
“你也要小心。”小高猛地点头。
“不能主动提及梦境的事情，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是要尽量速度，我也没办法持续很久。”矣役着重提醒，见贺儒钰准备好了，深吸一口气将其推送至付诡所在的梦境内。
周围有迷雾升起，却独独留了个方向出来，似乎让贺儒钰往那边走去。
随着行路的推进，身边迷雾慢慢褪去。贺儒钰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付诡意识的所在的梦境中。
往周围看了看，现在是黄昏时分，自己正站在人行道。
周围没有任何人，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般。
当最后一缕阳光隐没在地平面，冰冷的月光终于出现。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有声音传来。
声音很奇怪，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但是让人觉得熟悉，只让人想立刻回应。
前面的道路变得像是没了终点，一眼看不到尽头。只听着那声音变得清晰，语速越来越快，音量也越来越大，好像正在往自己这边靠近。
贺儒钰之前在整理记录的时候，有看见过一个故事，有些像是怪谈传言之类。
夜晚时候，小明一个人走在路上，听到后面雌雄莫辨的声音喊他，他应声后发现自己动不了。紧接着，面前出现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方转身离开，而真正的小明则永远停在原地。直到等到下一个人来。
如果遇到跟小明一样的经历，不要轻易答应，更不要轻易说出名字，那可能是被困在原地的怨鬼在找替死鬼。
不知怎么的，贺儒钰就想起这个故事。故事里那怨鬼是直接喊了人的名字，而这里则是询问自己的名字。想想也觉得合理，毕竟自己才到这里来，除了自己以外，大概没有人知道名字。
让一个人成为替死鬼，需要知晓对方的名字，再得到对方的应答。
而脱困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一声不吭地走完这段路就行。可到目前为止，他只遇到这么一只能说得上话的。现在离开，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问话的。
就这么走吗。
贺儒钰心里正思忖着，突然感觉周身温度下降，有阴影笼罩过来，一道声音在耳边轻轻说话。
“你......叫什么？”
背后的视线死死盯着贺儒钰，带着毫不掩饰的迫切，似乎只要听到名字就会直接出手。
阴影离贺儒钰更近些，似乎就要趴到他的背上。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语调扬起，声音却很重，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既然对方都这么热心了，贺儒钰也不好拒绝。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付诡。”
那鬼魂在听到贺儒钰说出名字的同时，咧着嘴角就要扑上来，让人做自己的替死鬼。可是在听清楚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前仆的动作停住，整个停在半空。
贺儒钰转过头，看向与自己距离极近的替死鬼，真诚道：“我叫付诡。”
他看着这替死鬼面露惊惧，本就苍白透明的脸色似乎更加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