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意外怀孕[穿书]/自杀前,反派有喜?![穿书]+番外(41)
西洲特产白雪纱,价格贵比黄金,且产量极少,常人拿着黄金也不好买。东北极品云丝棉更是只作贡品,专供天家使用,宗室子弟如师子楷等人都摸不着。
这些虽是日常用物,但价值比起古玩奇珍不遑多让,故此,天家上次才将它们作为封赏给了雪照,且还挑的其中上上品。
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一个“囚犯”做了被褥。
师子楷向雪照调笑道:“这两样可都是世间极品,皇叔出手可真吓人。”
雪照摇摇头笑道:“这些东西放在仓库里也是落灰,他需要,正巧给他用了。”
师子楷仍然咂舌。又听郭爷道:“库房里那两株龙息草,每日切成小段,给他充凉菜用,这几日用完了,刚下面说,他用饭时问了一句。”
雪照点点头。
师子楷刚只是看热闹,这下已疯了,他伸手:“慢着!龙息草……是我上次送来那两株龙息草吗?”
郭爷平静地答:“回大人,正是。”
师子楷看看雪照,看看郭爷,惊的声音都破了:“你们疯了吗?龙息草可活人性命,那是至宝!你们……把它拌凉菜?”
雪照平淡一笑,:“这有什么?无非都是给人吃的。”
师子楷看着他,目瞪口呆。
雪照想了想,随意对郭爷吩咐:“给我拿纸笔,我要给天家去一封信。”
师子楷从剧震中回过神,忙问他:“有什么要事么?”
雪照铺开纸,神色从容平静,“没什么,只是与他再要几株龙息草。”
他垂下眼眸,自己摇摇头,低声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向人讨东西。”
与天家……再要……几株……
师子楷刚才只是剧震,此刻他已经碎裂。
灯晕下,雪照低头写信,暖光给他眼下脸颊染上淡淡粉色。
师子楷木然地望着他,认为小皇叔看着平静,心中已疯了。
第34章
被褥全换了新的,龙息草每日当饭吃。
第二日钟天青起床还是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素来坚强乐观,将眼底青黑揉搓一通,安慰自己道:“挺好,这样找起茬更像那么回事。”
早上,侍女摆饭,钟天青在圆桌旁等待,双手握了筷子无聊的不停轻击桌面。
侍女打量他,“您怎么了?”
钟天青被她问的一脸疑问,道:“我怎么了?”
他看侍女目光落在他手上,便收了手,道:“无聊而已。”
接着,他并不想问,但是顺嘴脱口而出一句:“你们殿下呢?”
侍女道:“奴婢不知,您若有事,奴婢可去通传。”
钟天青“哦”了一声,想故意找茬,又觉得无甚意趣,道:“无事,我能有什么事。”
一时饭毕,他青黑着眼回去补眠。侍女们看他这恹恹的模样,心里有些擂鼓。
钟天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半坐起身,身上搭着被子,看向窗外。
窗外便是雪照的院子,这里是雪照临时征收下榻之所,花草树木大多是原主所设,并不精致,没有多少他的痕迹。
片刻后,钟天青看院门打开,侍女引着一人经过,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一怔之后,房门已开,雪照站在门外。
钟天青看着他,半倚靠在床榻上,被子覆在腰间,像个病患似的。
雪照目光沉了沉,缓缓走近,在他手边的床榻倾身坐下。
钟天青掩在被子里的手指忽然瑟缩。
雪照淡淡的问:“听下面人说,你不舒服?”
“?”钟天青否认:“没有啊。”
他顶着一张青黑的脸和雪照四目相接。
过了一刻,他灵光一闪,“是,在这里我待得不习惯,你还是将我放回大狱吧。”
雪照静了片刻,道:“你要回大狱?”
钟天青点头,“把我放回原来牢房即可,师子章旁边那间,他是个蠢人,又招人恨,一眼没人看被狱卒打死也不稀奇。”
雪照望着他,目光越来越深沉复杂,良久,严肃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有了我的骨血。”
钟天青被他话中寒意震住,同时并不明白是何意思,待反应过来后,又因这二人之间谁也默契不肯提隐秘之事被戳开,脸颊瞬间染上粉色。
雪照望着他,目光落下,停留在他只着单衣的肩头。
他淡淡地道:“我不可能放你走。”
钟天青细细体味这话里意思,心中懵懵懂懂,他问:“因为我有孕,所以殿下要保我性命,要对此事负责?”
雪照停了片刻,算是默认,慢慢地道:“你是我的责任。”
钟天青被此言击中,心里瞬间满是甜软,但又像酸浆果爆炸般一片酸涩。
他是责任,只是责任,但能做责任也好,不是么。
他压下心头百般滋味,似笑非笑道:“殿下果然是万人称颂的大好人。”
继而他立刻道:“可那师子章也对我有恩,我对他也算有一份责任。殿下,实不相瞒,我在此地数日,连他生死也不知道,我知他可恨,以后死多生少,若能见他一面,我心里也算了了牵挂。”
雪照的目光扫来,钟天青虚弱的扶着额角,“头疼。”
雪照不为所动:“头疼便要请大夫看。”
他回身叫人请毕大夫,钟天青想拦都未拦住。
片刻后,毕大夫真的被请来。
进门后,他一眼看到钟天青,第一句便问:“近日休息饮食不好么?”
钟天青尴尬地“还好,还好”糊弄过去。
毕大夫为他诊脉,诊完后又看了看他眼睛,顺便一眼扫过床榻。
他向雪照道:“胎相稳固,身体元气恢复得很快,只是面色不够好,大约是思虑过度的缘故。”
毕大夫斟酌着道:“还是属下之前所言,承孕人亟需呵护关爱,前次屋里人太杂,属下有些话也未曾细说,姑射族人胎相稳固后,心绪激发,有时□□也会亢进。”
除毕大夫外,屋里剩下的那两人顿时安静。
雪照还未怎样,钟天青先闹了个大脸红。
毕大夫接着道:“□□难平,心绪难平,这便是他们焦虑的根源,故此除饮食疗养外,必要时需另一方辅助纾解。”
钟天青被这几句话捶进地底,他恨不得立刻高声道:“我不是,我没有!”
然他还未张口,雪照淡淡地问毕大夫:“他身体受的了么?”
毕大夫道:“姑射族胎相强健,身体也强健,尤其男子身体紧实,据说,怀孕六七个月小腹处也不见痕迹。”
雪照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毕大夫拱手,开始收拾药箱。钟天青在床上坐着犹如一颗风吹雨打后的蔫茄子,他的脸又涨又烫,强自给自己打圆场,“……按大夫说言,所谓焦虑等等,是身体天性决定,是以身定心,人也不能控制。”
毕大夫想了想,认真地与他探讨道:“也并非如此,从药理来说是身体天性促发心绪与□□。然从深一层来讲,承孕人与爱慕之人激发□□才能受孕,受孕后又易心绪难安,又得爱慕之人爱慰后,身体满足,心绪归于平静,如此循环才成了一族天性。说是以身定心,其实也是以心定身,此乃一体。”
“……”钟天青被彻底打折。
毕大夫被送走后,雪照回到房中,在他身边慢慢坐下,沉默了片刻,一手轻轻放在他被角。
钟天青立刻激动起来,“我没有他说的症状。”
雪照停了停,柔声道:“你不是要去看师子章么?”他掀开被角,“我陪你去。”
钟天青愣住:“什么……”
雪照已站起身,“外面形势不好,你一人去太危险,跟着我。”
半个时辰后,钟天青第一次离开此地,换了衣衫,罩了斗篷,一身下属打扮,跟在雪照身后,向大狱而去。
为避人耳目,他们乘车过去,到了大狱二人才下车行走。
长大后,这是钟天青与雪照第一次一起行走在众目睽睽下。
从大门到牢房处不停有人向雪照行礼、请安。每一个声音都饱含热忱、尊敬、爱戴、仰慕。
很好的印证了他说的“人人称颂的大好人”之句。
钟天青隐藏在暗影下,看着前方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勾起。
大狱里,钟天青那日被带走后,师子章便因过于吵闹,得到了一通殴打,他被打的萎靡不振,半夜醒来,听到走廊里的狱卒闲聊:“听说了没,先前带走的那个钟天青竟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