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番外(184)

作者:白孤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穿书 科举 主角:虞玓┃配角:李承乾┃其它: 养成一只太子喵是什么感觉 立意:一个努力向上,为人民服务的主角。 : 【穿书世界观】 听闻虞宅里养了一只凶猫。 黑猫,大凶。 县城里都说这猫极其凶恶,怕是凶神转世。 偏偏虞玓小郎君不信邪。 太子猫:……隐隐约约有点被冒犯到,他凶吗? 凶残大猫毫无自觉地想着。 他对小郎君可好了。 * 西进长安,科举官场,朝堂宫闱,虞玓身边总若隐若现一只硕大狸奴。 问:虞郎为何一路走来平坦顺畅? 答:某恃猫行凶(不。 世人皆知:虞郎胸怀若谷,才华横溢,本当如此点击展开

虞玓冲着白霜点点头,平静地回了马车躺下。

白霜扶柳与徐庆等几个看他那内敛沉静的模样,也不敢出声打扰,一路安静地回了府上。而这一路小憩了片刻的虞玓下了车,才显了点鲜活的神色来。他同白霜说道:“在科场内耗费精力良多,方才有点精神不佳。”

白霜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好几个出来的人直接栽倒在门外,还是得靠着卫兵帮忙扶着出了门。不过是短短的一日,却寄托了几多人耗费的心血,穷尽思绪在一件事上,归于专注就容易损耗精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虞玓到家的时候,难得的是阖府的人都在等他。

就像是齐齐把下午那顿饭给推迟到了现在,也没谁询问虞玓考得如何,房夫人和嫂子萧氏给虞玓添的饭菜已经如同小山头一般,让人望而生畏。虞陟撒开手让虞弘四处跑动,而这侄儿偏生就爱往虞玓的身上爬,眼下正抱着虞玓的胳膊坐在身旁,如同在他身上黏住了一般。虞世南正在和虞昶说着话,时不时那眼神还望二郎的身上瞄几眼,像是殷殷关切虞玓的身体。

而等虞玓艰难地消灭了一碗小山的饭菜后,虞陟就亲自把他送回了院里,而白霜等人早就备好了热热的水,待他沐浴后一身暖意,换着新的中衣舒舒服服地躺在暖手炉烫得温热的被窝里,暖得就连一贯发凉的指尖都好像热起来。

虞玓起初以为自己是不困的,只不过人刚躺下来,那黑甜的困意就扑过来,只让他在最后的一刻清明中闪过一抹黑色,就猛地睡了过去。

而虞玓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翌日下午,那午后的日头在地毯上蹦跶,一连睡得茫然的虞玓才总算是醒了过来,带着隐隐作痛的手腕坐起身来。

睡了这般久,身体深处的困乏悉数消失了,就是昨日用力过度的胳膊还留有感觉,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虞玓翻身下床,赤脚踱步到窗台旁,正能看到庭院里的白霜在与几个侍女嘱咐些什么,而嫩芽初生的枝头有鸟雀鸣唱着婉转的小曲,就在廊下摆着的花盆草木愈发旺盛,比冬日的模样要更鲜活娇艳,舒展着枝叶汲取着春的生机。

虞玓望着那满庭院的绿意,不经意地想起昨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抹黑色。

虞玓抿唇,这不是他在无的放矢,而是……在第三场考试的途中,他仿佛真的在贡院里头看到了大山公子。

浑身漆黑,毛发蓬松柔软,在阳光底下显得异常的油滑舒顺,拖着一条长而粗壮的尾巴,在那最后的尾巴尖尖上带着白点点……这模样简直是再无相同的猫样,虞玓左思右想都以为他不会认错。

而他发现的地点……虞玓默然。

正在知贡举的背后。

知贡举今岁是礼部侍郎担任,作为主考官的他在科举考试的期间自然也是要巡视场内的纪律,同时他也是象征着朝堂对科举考生的看重,总而言之虞玓在三场考试中看到了他好几次在巡视。

只是在这几次中都偏生在他背后瞥到一抹黑色。

犹如一只偷窥的黑猫。

虞玓忍不住蹙眉,大山公子难不成是在担心什么?

“郎君醒了?”

白霜的出现打断了虞玓的思绪,她带着些容易克化的小菜白粥过来,亲自盯着虞玓吃完后,才轻声说道:“今晨东宫派了人来,听闻郎君正在昏睡,并未使人唤醒您,而是留了口谕,让您三日后入宫一趟。”

虞玓挑眉,三日后?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李泰只带着一个李姓內侍前往礼部,在交接了旨意与中书门下的意见后,顺顺当当地入了礼部做事。

这个內侍还是圣人前几日赐给李泰的。

太子李承乾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李泰出现在礼部已经过去两刻钟。

“咔嚓——”

锋利的剪刀修剪完最后的枝叶,拖长的嗓音透着太子的漫不经心,“随他去。也亏得他寻到了这样的突破口。”李承乾垂下的眼眸认真盯着这盆已然修建完毕的花球,娇憨可爱的模样正是在舍弃了诸多繁绿枝丫后才有这般形态。

最近太子有了修剪花草的喜好,宫里花匠一盆盆精贵的娇花送往丽正殿,往往落了个满地缤纷的下场,终是练出了太子这插花修剪的好手艺来。

“殿下,若是任由魏王殿下插手尚书省的事情,那日后……”殿内有人焦急地说道,声音听来有些熟悉。

太子薄凉地说道:“此事是甚时候发生的?”

此话一出,殿内数人面面相觑,有人迟疑地说道:“太子殿下是何意?”

“该是临时决定,然此前不显,却在今日清晨突地有旨意下达了礼部。”又一道清冷寡淡的嗓音响起,这说话的郎君合该是有些年轻,纵然冰凉声量却还是有点清亮。

李承乾低低笑出声来,“聪明。甭管是何时,至少不是今日决定。而这偌大朝野,有谁能当真瞒过孤的耳目,悄然地做成了这件事?”

这仿佛成为了一问一答,刚才说话的清冷嗓音稍顿后,“陛下。”

太子笑着拍了拍手,弯腰捧着那颗修剪好的花球,旋即转身交给他身后的一个俊秀郎君,含笑说道:“赤乌答对了。可惜也无甚奖励,这就算是赠礼罢。”

在赠花后,李承乾像是想起重要的事情般,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微弯着眉眼柔柔叮嘱道:“孤日后却是要查验的。

“要是胆敢捉了花去与人插发……那丢了一朵,便要罚一次。”

捧着花球的郎君怔了怔。

……这究竟算作是哪门子的奖赏?

李泰的出现,自然是让知贡举有些为难。

自学子抗议考功员外郎之份位低下后,在今岁就由礼部侍郎知贡举,并行监考批卷排名等事务。作为赶鸭子上架头一回,并且亲手参与最近数次改制的官员,这礼部侍郎自然清楚这一次朝内上下盯着的人不在少数,早就做足了准备。

虽魏王的出现让礼部侍郎诧异,可在短暂的惊讶后,他还是很快根据陛下的旨意给李泰划出了一片区域,正与旁的批卷官员相同,除了在他的身后侍着一位低调安静的宦官外,彼此倒也无甚不同。这礼部里见过魏王殿下的官员有之,也有一心批改无心在外的,虽有些骚乱,可在片刻后也渐渐消弭,皆是认真做起事来。

李泰来此,自然不是仅仅为了批卷。

可他能做的,或者只需要做的一件事却还是批卷。

今岁的科举添加的改动不在少数,如现在李泰捏在手里这厚厚的一叠,字迹甭管怎么看都并无差别,往下一数几十张卷子都是如此。这些都是特特经过了笔墨吏者重新誊抄。而在誊抄的过程中,但凡卷面有任何的涂抹痕迹,无需誊抄直接罢黜。

礼部侍郎到底还是戒备着魏王的参与,虽放开来让他做事,却只单单给他分配了明经科的批改。而明经科的考试内容本来就是大量的抄写与填空,李泰不过批改了二十张就有点头昏脑涨。他胖乎乎的身子跪坐着,朱红一下下圈在错字上,但凡有四个错漏就直接丢在右边一叠。

在这满当的屋舍里,李泰偶尔还能听到算盘拨弄的声响,抬头看了几遍后,这才默不作声低下头来。

他确实觉得明经科的批改很是枯燥无味,可若是比起明算科还得一一核算正确答案,那还是明经科来得快活些。

好歹这些经书他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以往这京城长安的科举盛事,多是在一月下旬就有了结果,那覆满街巷的麻白潮水很快就会随着科举登榜名单公布后散去,各自归于乡野城镇。可连连改制后,倒是比以往要费时费力,以至于那春雪消散,暖江浮鸭的时节,礼部贡院还在一通忙活,于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

“此句破题‘圣日呈贶,至德所加。’①还算是不错,通篇切题,对偶得当,可为中上等。”就在礼部侍郎的面前,各摆着十份出挑的诗赋,一概都是类同的字迹笔墨,分不清究竟是哪位考生的。

而就在他的左手边,正摆着一叠用镇纸压住的试卷,隐约能看到用朱批画着的如上等,中上等之流的标注。

科举的排名是由礼部最终定夺的,三场考试中有上等,中上等,中等,中下等,下等之流的差别,而最终拆开糊名以高等最多者自上而下排列,是为榜上有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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