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师尊变成了白月光(7)
宋清看着他,眼里盛满凄苦:“我只是爱上了你,难道这也是错吗?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从来就看不起我?”
严成雪闻言一愣。
宋清根本已经神志昏聩,居然将他认成了剑飘雪。
严成雪刚想出口再嘲讽宋清两句,宋清的面却渐渐模糊起来,这个梦还没做完,严成雪便被李狗蛋和张三吵醒了
李文宇看他醒了:“严兄,赶紧起来,早课要迟到了。”
严成雪揉揉眼睛:“早课?”
他早忘了自己干嘛来的了。
李文宇和张世学早就洗漱好了,两个人一边跑着去上课,一边还不忘催他:“赶紧起床,我们先走了。”
严成雪的脑子里还飘着宋清那句:“剑飘雪,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一眼。”
像宋清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对别人动真心。
严成雪被这个事实冲击得恍恍惚惚,等他赶到临渊阁的时候,早课都快上完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外门弟子的数量比严成雪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所有弟子都在临渊阁讲经堂里打坐,而站在最上头说话的人,居然是陈平。
严成雪心里只惦记着楚青枫,可惜玉清门里戒律严明,严禁弟子之间互相斗殴和结党营私,也不允许弟子之间私相授受去谈什么恋爱。
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更是被诸多限制区隔开,平日里接触不多,但路上偶然相遇也会互相点头示意问好,关系既疏远淡漠却又平等和谐。
也就是说没什么特别的缘分,严成雪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楚青枫了。
怪只怪宋清,连给外门弟子讲经论道这么重要的任务,居然都只给陈平不给楚青枫。
严成雪悄悄混进了打坐弟子的队伍,刚想坐下,就听见陈平的声音响起:“那个人你起来,就迟到的那个,你是来上早课的?还是来等着吃午饭的?”
严成雪只好又站了起来。
陈平一身白衣飘飘,从讲台上径直走到严成雪面前:“是你?你不是师尊昨天捡回来的吗?叫什么名字?”
“严成雪。”
陈平一听就不乐意了,拿着鼻孔看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要叫师兄。”
严成雪心里面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个死陈平,真是八字和他天生犯冲,才刚来第一天就不让他好过。
但严成雪嘴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师兄,我知错了。”
他目前还得在玉清门待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陈平本来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人,谅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陈平摇着小白纸扇,对那句“师兄”倒是颇为受用:“怎么迟到了这么久?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晚点你干脆不要来上早课,直接去食堂吧。”
严成雪也是没想到这一点,否则他就直接去珍馐阁吃午饭,吃完了再来临渊阁上午课就好了,反正也不点名,没人知道他没来。
“睡过头了。”
众弟子一听,便哈哈大笑。
陈平气得扇子都摇快了些:“睡过头了?玉清门晨昏定省,定点敲清思钟,你居然还能睡过头了?你你你你………你猪啊你。”
这下子,其余弟子笑得更大声了。
严成雪被骂猪,却一点都不生气:“师兄慎言,你我长得一样,你骂我是猪,岂非说你自己也是我同类?”
此话一出,临渊阁里顿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其余弟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玉清门谁不知道陈平最爱面子?严成雪这是老虎头上拔毛,找死呢。
果不其然陈平脸色都涨红了,一副即将火山爆发的样子。
严成雪淡定地看天看地看手指,就是不看他。
半晌,陈平再开口,却恢复了那副假惺惺的德行:“今天师弟第一天上课,迟到了也正常。”
听起来倒像句人话。
“等过几天师弟熟悉玉清门里的规矩,肯定就不会这么莽撞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咬牙切齿?
“所以我就小惩大戒,这给一座金山喂饭的任务,就归师弟你了。”
喂饭?喂什么饭?
陈平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努力呦,喂完一座金山,才能吃午饭。”
严成雪:“………………”
众弟子这时都对严成雪投去怜悯的目光,谁不知道那一座金山身为神兽力大无穷,可惜毫无脑子,只会吃吃吃。
师尊最近为了给一座金山减肥,特意把它困在后山,每天只能喂一顿。
那给神兽饿的,每天嗷嗷直叫,见着吃的就不要命地扑上去。
听说上回喂饭的弟子,一不留神衣服都被一座金山吃光了。
啧啧啧,师弟,你多多保重。
严成雪:他怎么觉得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刻钟后,严成雪和五个弟子一起背着门派里特制的干饲料去后山,刚刚走到师尊圈禁一座金山所设置的禁制边缘,那五个人就纷纷丢下背上的粮草,匆匆忙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师兄A:“师弟,我们先走一步。”
师兄B:“如果发生意外,明年今日,我们会给你烧香的。”
师兄C:“师弟,你要坚强。”
师兄D:“师弟,下次记得不要迟到了,这就是迟到的代价。”
师兄E:“啊啊啊啊啊,你们等等我。”
严成雪:“……………………”
☆、本座被亲了
一座金山这些年养尊处优,吃了睡睡了吃,越长越大,庞大的身躯几乎像个小山坡一样,顺理成章当了后山的守山神。
严成雪上辈子没少受这上古凶兽的气,更何况物似主人形,宋清是个心狠手辣的衣冠禽兽,一座金山跟着他也没少做坏事,害人性命更是不计其数。
上一世做魔修、入魔道,非他所愿;杀同门、世人厌,亦非他所愿。
可为什么总有人要阻他碍他,害他防他?
都是宋清的错,要不是他为师不尊,上行下效,自己不会心怀怨怼,要不是他心术不正,想要抢夺自己的灵骨来提升修为,自己也不会行差踏错修炼禁术。更不会背上欺师灭祖,忤逆人伦的罪名,也不会身败名裂,被人唾弃,差点就身死魂消了。
都是宋清的错!都是他的错!
严成雪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变得多么凶戾,眼眶中甚至有血丝爆出。
他来到玉清门,有一部分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上古凶兽,这一世他早早和自己的生父取得了联系,毛遂自荐为魔界潜伏在修真界做卧底,除了要杀宋清以外,还有就是这一座金山对他的修行之路大有好处。
只要吃了它,自己就能直接跨过筑基期,结出金丹。
一座金山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杀气,它缓缓睁开眼睛,露出赤金色的瞳孔。
只见面前的渺小人类,身上散发出紫黑色的电光与火焰,互相扭曲缠绕形成一团能量。
严成雪慢慢上升到半空中,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黑墨。
在他上方的无尽虚空中,被撕开了一个裂口,里面有汹涌的黑潮挣扎着将口子撕成圆形,远远看去,好像严成雪头上顶着一轮黑日,犹如神佛降世一般。
那裂口里用着强大的吸力,一座金山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浑身收到了某种力量的制约。
它颤颤巍巍地抖动庞大的身躯,想要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类,可还没等它嘶吼一声。
那股力量已经把它搅碎成了千万块碎肉,吸进了黑日之中。
严成雪餍足地舔了下嘴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更加精进了,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杀掉宋清绰绰有余。
此刻还在□□泡澡中的宋清,耳边是清风长老拿着把金算盘正在算账:“本门今年又是赤字,弟子们的吃穿用度先不说,单单一座金山,一天就得五捆粮草,一年就是一千八百二十五日捆,每捆粮草里,暮宿草要花一百文,红珠子要花一百三十二文,雪冷露要花………”
宋清揉揉额角:“你那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吵得我头疼。”
清风长老隔着重珠帘,也不知道宋清其实在洗澡,整个玉清门里估计也就只有他在劳心劳力操持家业,他听师尊说头疼,赶紧把算盘收起来:“简单来讲,就是养不起,没钱。”
宋清:“剩下的钱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