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别跑(快穿)(26)
席宁剜她一眼:“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栾游嘿然:“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可是造反失败死得可能会很惨,凌迟分尸什么的,最宽容也得是个砍头吧?虽然天向来不从我愿,我还是希望能无痛速死的。”
“能死就不错了,”席宁没好气,“我没兵没权的造哪门子反,只是说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做做文章,藏个龙袍刻个玉玺啥的,我已经在安排中了,到时东窗事发带你一个。”
邱大人在门外咳了几声,小声喊着:“王爷?快五更天啦。”
栾游警觉地抬头看看房梁:“我们在这儿说话,不会有人偷听吧?”
席宁很嘚瑟地一挑眉:“没事儿,都清查过了,我手里有先皇留给我的凌霄卫,在暗卫界那是一流水准。”
栾游放下心来:“好吧,找到你我安心了,如果能回去,我就找人黑刘丽娟电脑,删除她所有文档,先来个缓兵计。如果回不去,直接穿到下个世界,咱们得定个接头暗号快速汇合,不知剧情是非常危险的事,女主会变换身份,随着任务次数增多还会越变越强,到时候就难对付了。”
临别时,席宁握了握她的手:“我们环境不同,如果有死的机会,你就顺势而为,不用等我,我也一样。下个地方接头,先到先等。”
刚见面又要分开,栾游十分不舍,但为了共同的长期目标,还是郑重答应了。
和席宁谈过,栾游整个人豁然开朗,彻底松弛下来,在回程马车上睡得东倒西歪,脑袋把车厢壁撞得咣咣响。纪秋停车查看了一次,掀开帘子正看见她勾着头,翘着脚,摊着手,丑形丑状,全无知觉。
摔下帘子,纪秋一阵嫌恶,连连甩鞭,把马催得飞起。
到了别院,纪秋也不叫醒她,马车扔给车夫兀自离去。后院他的房间里,卫岚已等在那里。
“怎么样?”
卫岚脸色不太好看,道:“凌霄卫的人走马式巡查,我一直变换方位,没有听全。”
“屋里是否有第三个人?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由头至尾,屋内只有瑞亲王和莲心两人,他们在说......”卫岚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吐出两字:“造反。”
纪秋眉心一跳,看向卫岚:“你确定?”
卫岚沉重点头:“他们说了很多,我听得不完整,但瑞亲王的确亲口说出他想造反。”
纪秋眯眼凝思,片刻道:“瑞亲王自十岁后未踏出京城半步,甚少与臣属往来,无兵无权,就连府兵数量也在规制之内,他凭什么造反?”
“会不会他暗中部署,在别处养了私兵?”
纪秋摇了摇头:“皇上盯他比我们盯得紧,再说若他真有此心,昨夜绝不会贸然出府,更勿论让你听见这番言辞。”
卫岚挠挠头:“也是,前因后果我没有听全,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带着一股怨气。哦,对了,他之前提到大小姐。”
纪秋垂下眼帘,“说了什么?”
“大小姐打死了红雨,就因为他跟红雨说了话。”卫岚有些丧气,“许久不进内院,竟都不知此事,红雨在大小姐身边多年,对她一心一意,说她会去勾搭瑞亲王,我不信。也不知大小姐怎么了,行事跟之前判若两人。”
纪秋沉默得久了点,半晌才道:“不要妄议主子。莲心呢?她表现如何?”
“说到莲心真是怪了。”卫岚又精神起来,“她可比瑞亲王说得多,我绕了许多圈,听到她说了许多话,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老大你说奇不奇怪?”
“什么叫听不懂?”
“是啊,我也纳闷呢,明明说的是人话,可我就是不懂。她先说什么炮灰命开局死,又说什么喂面任务者,什么高啊低啊杀猪的。每绕一圈听到的都是这些只言片语,怎么猜我也猜不透她的意思。”
“国公府的家生子,周四小姐的替罪羊,死里逃生的孤女,可以让瑞亲王坦言造反的人,这个莲心,绝非常人。”纪秋眼眸中异光流动。
“此事是否要报于国公爷知晓?”
“无凭无据,暂缓。”
绝非常人的栾游在马车里睡落枕了,成了个歪脖子,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整个下午都愉快地泡在厨房,用土锅土灶蒸出了一屉复古鸡蛋糕。
切了一大盘供别院众人分享,又精心切了一小盘装进提盒,专程给纪秋送去。
她以为熬了整夜,他会补觉,打算搁在门口再附个感谢条,哪知纪秋正在看书。
“纪大人。”栾游在门口叩了叩打开的门扇,“我可以进来吗?”
纪秋的眼睛没有从书页上移开:“不可以。”
这是栾游预料之中的回答,她笑嘻嘻,“好的,多谢你昨日护送我来去,我做了些小茶食送给你吃,不知你爱不爱吃甜的,糖放得有点多,呵呵。”
纪秋放下书望向站在门口的她,轻扬嘴角:“你今日似乎心情很好,是因为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栾游坦荡荡:“是啊,找到了席宁,很高兴。”
“瑞亲王便是你口中的席宁?”
“呃…这个嘛......”
栾游刚表现出一丝犹疑,纪秋立即又道:“你不想说?”
“也不是,我事无不可对人言,只是这件事很复杂,改天有空我说给你听哈。”
“我现在有空。”
“现在我没空,我还要去分点心。”栾游将提盒放在门口,摆了摆手,“赏脸尝尝,改时再见。”
她转身,眼前忽地一暗,两坨疾风般扫来的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栾游惊愕地抬眼,是那两个她总是分不清的黑衣男,一个叫卫潮,一个叫卫海,长相并不相同,气质却是一样的冷硬。
他们正盯着她,目光如电,凶意毕露。
“拿下,押至刑房。”
刑房?栾游回头,见纪秋仍坐在光线不明的房间里,身形端正,面目模糊。
一左一右胳膊被粗暴架起,黑衣大汉们无情地拖起她就走。
刑房?是她想的那个刑房吗?老虎凳辣椒水竹签扎手铁钎烙肉,一瞬间无数血淋淋的画面从栾游眼前闪过。即使她曾是个遭受过钻石级刑罚的女人,此时也不禁冷汗直冒。
“纪大人,纪大人!有话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啊,何必呢这是!”由于身高差距,她几乎双脚离地,被拎行而去。
栾游一顿蹬圈,扭着不灵活的脖子大叫:“纪大人,我有空了,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好吗?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纪秋无声,她被越拖越远。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不要去刑房,我不要上刑,救命啊!”
“我招,我统统招,你们能杀了我吗!有种给我个痛快!”
“强抢民女啊!草菅人命啊!非礼啊!”
“啊啊啊呜呜呜,妈妈!”
纪秋踱到门边,看着她被拎一路叫一路,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甚至哭了起来,却一次也没提到过瑞亲王。人在极度急迫恐慌之下,抬出靠山,宣扬背景,推出挡箭牌是种本能,她竟没有。纪秋不确定是否能从她口中问出真话。
栾游被拎出后院,黑衣男脚步不停,显然要带她出府去那所谓的刑房。她又气又急,扯劈了嗓子高喊道:“纪秋,你残害无辜,活该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心上人!”
两个黑衣男脚步一顿,互视一眼,随即心有灵犀一起抬手劈晕了栾游。
本只是个落枕,栾游做梦也没想到最后会发展到“残疾”的地步。她的脑袋诡异地向右肩方向耷拉着,稍想动一动,就头晕恶心,疼痛难当。
纪秋并没吓唬她。此刻身处之地,果然是一间标准的刑房。
房间正中烧了一只火盆,火盆边上搁靠着一条烙铁;正前方十字型的木架子上血迹斑斑,一旁挂了黑黢黢的皮鞭;墙角垂着两条粗长铁链,铁链顶端的尖勾寒光凛然;墙壁上刀锤斧钻一应俱全,阴森狰狞,让人望之生畏。
别说体验,单单观摩上一会儿,她就快自闭了。
那两个姓卫的黑衣男守着她,害得她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受刑是不可能受刑的,若能撞墙死了,大不了回到一天前,搞清楚纪秋这个王八蛋想出什么幺蛾子。
她智商回来之后认为,八成与席宁有关。
瑞亲王身份多么特殊,怎会与她一个小婢女相识,纪秋有疑问也是正常的。栾游并非存心拖延,她有一百种理由能解释她与瑞亲王的关系,当时真的是想把蛋糕分了,毕竟趁热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