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疯人院(69)
又粗又长,像一团乱舞的蛇,顶端冒出一张嘴,嘴里长满獠牙,嘶嘶的怪叫着。
月月眼中冒出一抹狂热的惊艳。
“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真是小看你了。”
郎晓已经快要忍耐不住,炸开浑身的毛,白光暴涨。
月月将其抱到门外,彻底打开了盒子。
“来追我呀。”
四肢落地,小狗似的幼狼变成狰狞的巨兽,朝前冲去。
雪地上,小女孩与巨狼的身影越跑越远。
大雪又开始下,很快积起厚厚一层,遮住了他们的脚印。
翌日清晨,宁莘莘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捂着额头坐起来,喃喃自语。
“真奇怪,昨晚怎么睡着了……”
窗外的积雪更厚了些,一阵风吹过,树梢滑落一片雪。
宁莘莘换了件更厚的毛衣,裹着外套下楼洗漱,路过客厅时习惯性地扫了眼,顿时停在原地。
郎晓呢?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人形,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今天的沙发空无一人。
“郎晓,郎晓?”
宁莘莘里里外外地走了几圈,找遍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她回到客厅,仔细回忆,企图想起昨晚的异常,但记忆停留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秒。
“姐姐。”
月月站在楼梯上,披着一件黑色羽绒服。
她的脸雪白如瓷,眼睛黑白分明。黑发与衣服融为一体,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呀?”
宁莘莘没功夫客套,问:“你看见郎晓了吗?”
“没有呢,我刚醒,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本来该待在这儿的,但是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昨晚是几点睡的?为什么没在我床上?”
“我上了趟厕所,回来看见你睡着了,怕吵醒你,就去隔壁的空房间睡了。”
“那你睡之前,他在哪儿?”
“就在这里呀。”
月月指着沙发,不解地问:“你担心他出事吗?”
宁莘莘没说话,忧心忡忡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月月咬着嘴唇,仿佛非常为难。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姐姐你听了不要难过。”
“你快说。”
“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他跟我说,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会赶走大哥哥。他觉得……他也要走了。”
“他也要走?”
宁莘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嗯。”
月月点点头,看来看去,从坐垫下摸出手机。
“你看,他连这个都没带走。”
宁莘莘拿着手机不说话,月月亲亲热热地挽住她胳膊。
“姐姐,我陪你去找他们吧。这些都是误会,他们肯定还想回来的。”
“不必了。”
她抬起头,冷冷道:“走就走吧,我又不是离开他们就不能活。”
月月听见这话,喜笑颜开,嘴上仍然说:
“都怪我,我没有来的话就好了。”
宁莘莘走进卫生间,出来时月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香喷喷的两碗面条,看起来色泽诱人。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俩了,从今往后饭都由我来做吧,地我扫,衣服我洗,姐姐你坐着就好。”
宁莘莘道:“怎么可以所有事都让你做呢。”
“没关系,我要报答你呀。来,吃面。”
一双筷子塞到她手里,宁莘莘坐下,夹起几根面仔细品尝,味道很好,并无异常。
“不好吃吗?”
月月失望地问。
“好吃。”
“可你看起来不想吃。”
“因为有点烫。”宁莘莘吹了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月月并没有说一套做一套,吃完饭当真包揽所有家务,忙得脚不沾地。
宁莘莘但凡想做点什么,都会被她抢先一步,一整天都无事可做,只好回房间躺着。
吃过晚饭,天黑了。
没有郎晓在,夜晚也变得无所适从。
月月在楼下和面,说要做包子给她吃。
宁莘莘靠在床头翻一本小说,忽然想起聂燃在安装线路的那段日子里,经常彻夜捧着厚厚的专业书籍看。
“他怎么看得进去啊,真是厉害……”
那么多字,密密麻麻的,她一看就头疼,更别说记在脑子里了。
困意不知不觉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月月走了进来。
她停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护肤品闻了闻,又低头看宁莘莘。
眼睛比平时睁大了些,看起来竟有些恐怖。
“姐姐……”
她喃喃地念着,手指在对方光滑的脸颊上抚摸。
“你总说我可怜,可怜的人明明是你呀。”
宁莘莘睡得很沉,一动不动,舒展的眉宇显然没有任何防备。
月月掀开被子,脱了外套挤进床上,细细的胳膊搂住她,在她脖颈间嗅来嗅去。
“好香……”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仿佛那是什么美味佳肴。
宁莘莘仍然没有动静,她胆大起来,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薄薄的刀片,放在宁莘莘的脖子上。
因为过于兴奋,手指都微微颤动。
“姐姐……”
她舔舔嘴唇,“你这么善良,让我变成你好不好?”
砰——
玻璃被撞得粉碎,一个人影从窗外跳进来,准确无误地抓住她脖子。
月月看向来人,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你没走?”
聂燃没有废话,三两下将她剥个精光。本意是想搜出她身上其他的武器,不料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原来你是个……男的?”
还在装睡的宁莘莘忍不住睁开眼睛。
“你说啥?!”
第44章
月月震惊地看着两人, 陡然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圈套。
浑身衣服都被扒光了,特殊部位暴露在外, 他羞愤难当,雪白的皮肤底下爆出青筋, 眼神阴郁得可怕。
宁莘莘掀开被子走过去,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聂燃松开手,月月要逃, 却又被破晓拦住。
“说,你为什么要伪装?”
“因为……”
他咬着牙关看向二人,猛然发力, 朝刀刃上一撞, 鲜血四溢。
瘦弱的身躯倒在地上,血液染红了皮肤和地板。
他睁着眼睛,里面装满浓烈的怨恨。
宁莘莘吓了一跳,蹲下来想摸摸他, 却见对方的身体如同腐烂的枯树枝一般, 皮肉与骨骼轰然崩塌, 化作一滩淤泥似的东西,几分钟内蒸发消失, 什么都没留下。
“他没死吧?去哪儿了?”
聂燃收起破晓, 淡淡道:“他还会回来的。”
无论如何,总算能确定月月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并且敌意不轻。
宁莘莘站起来, 看着他笑。
聂燃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那天演的还挺真的,我都被你吓到了, 以为你不会再回来呢。”
他轻嗤一声,“我回不回来,你会在意么?”
“这话说的,疯人院至今总共三个人,少了谁都不行。”
她说到这里,想起另一个人,“郎晓呢?你俩没在一起?”
晚上郎晓容易失控,一失控不但帮不上忙还添乱,聂燃便找了个地方让他待着,没有带过来。
但他不想聊这件事,往前走了一步。
“我配合得这么好,得有点奖品。”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什、什么奖品?”
“你说呢?我们来这里已经快十天了。”
灯光下,聂燃的身躯高大挺拔,深色毛衣面料下包裹着他结实富有雄性魅力的□□,五官英俊迷人。
夜色为人壮胆,宁莘莘咽了口唾沫,张开嘴。
“我……”
“嗷呜嗷呜!”
楼下传来呼唤声,二人走到窗边朝外一看,地上不知何时滚来了一个木桶。
桶里闪烁着白光,声音正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不用问,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谁。
宁莘莘哭笑不得,转身准备下楼,把他带进来。
聂燃拦住她去路,“你的话还没说完。”
勇气褪去,她开始装傻充愣。
“什么话?我忘了,改天再说吧。”
宁莘莘轻车熟路的往他胳膊底下一钻,逃出房间,把郎晓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