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男二翻身当男主了(34)
陈安宁拦住三人,“不要冲动,我先过去看看。”
“安宁!”
“没事,皇上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相信他。让我去吧,记着,”他握着邵清辞的手腕,“不要轻举妄动,和我大哥说一声,过两天我就回来了,别让他担心。”
“我和你一起去。”
“不,让我自己去吧,是我该面对的。”
“那你……”
“我会沉住气的,放心。”
顺贞帝并没有见他,而是直接让向俊力把陈安宁关进了大牢内。
直到第二天下午,一日粒米未进的陈安宁被架到了御书房内。他抿抿干枯的嘴唇,跪下扣头,“参见皇上。”
顺贞帝未搭话,过了一会儿,夏里又带了九皇子过来。
九皇子也是被关了禁闭,只是虽说被关,但他的食宿却是没有丝毫的短缺。看到陈安宁狼狈地跪在地上,他嗤笑一声,“哟陈三毛,你惹我父皇生气了?”
陈安宁一直低着头,未说话。
九皇子也顺势在他旁边跪了下来,“父皇,陈三毛犯了什么错,儿子怎么不知道?”
“什么错?昨天你不是承认了吗,给朕装什么哑巴。”
“儿子没装哑巴啊,这不是在说话嘛,而且昨天?昨天我承认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给朕闭嘴!陈安宁,你说,你和老九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安宁摇摇头,“臣不知皇上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呵,难道你还要朕再重复一遍吗?朕听着都觉得恶心。断袖之癖,一个堂堂的奉吾小将军,一个大兴朝高贵的皇子,竟然给朕闹出这天大的笑话!”
“断袖之癖?谁断袖啊?我……”九皇子激烈地反驳,可是他看看跪在身边的陈安宁,语气迅速的虚了起来,“我没有。”
看他这副样子,顺贞帝还有什么不知道,“大胆!”
“臣冤枉,皇上,臣在武学院对九皇子,只有崇敬佩服敬仰,没有丝毫他情,而且臣心中已有喜欢之人,请皇上明察!”
听他这话,九皇子又羞又气,这话被他说的,好像是自己一直在缠着他似的。于是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这屋里也没旁人,“父皇,儿子就是喜欢陈三毛,儿子想娶他,做梦都想娶他,希望父皇成全!”
“混账!”顺贞帝怒斥,对着窗外喊,“给朕带进来!”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打开,向俊力带着三四位乡下老人装扮的人,走了进来,“皇上,就是他们。”
顺贞帝挥手让他站到一边,对着那些老人说,“给朕仔细看看,这位是不是你们印象中的陈三毛?”
几位老人初见天颜,又被人教了许久的规矩,这会儿哪敢去看人,一直趴在地上不抖就算好的了。
除了其中一位,他安静地跪着,听到顺贞帝的话,特意转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陈安宁,才回答,“启禀皇上,奴才们很久都没见过三毛了,实在是认不清。不过当年,确定是听说三毛当时被镇上的人打死扔到山上了的。”
此人正是钱家村的村长,钱金生。
“那就给朕好好的认!”
听他威严的声音,钱金生终于忍不住抖了一下,“对了皇上,奴才想起来了,三毛在临死之前回过村里一趟,当时奴才的老婶子曾经给他烧水洗过衣服,老婶子说三毛身上被打的都是伤口,那时候村里穷没银子请大夫,这三毛身上肯定都落疤了。”
九皇子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几个老莽夫的目的,是为了揭穿陈三毛的身份!他虽说不知道中间原因,但也知道如果被证实陈三毛不是陈三毛,那他的欺君之罪可就逃不了了。
闻言他不屑地笑道,“你这小老头,话可不能这么说,陈三毛可是我们的小将军,为了大兴朝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身上的疤肯定好了又生,生了又好,你这算什么证据!父皇,要儿子说,妄议朝廷重臣,尤其是为了咱们大兴朝豁出过生命的将军,就该拔了他的舌头再判去充军流放!”
解甲
看着陈安宁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顺贞帝没有搭理九皇子,而是沉沉地盯着钱金生,并他身后的几人,“还能想起了什么?如若不能证明的话,欺君之罪,罪可当诛。”
证明?证明什么?九皇子顾不得思考,慌忙叫道,“父皇!”
“你给朕住口!”
这时候钱金生身后有位老人反应过来,“脚上!皇上,三毛小时候去我家里帮忙,不小心打翻了茶壶,那滚烫的茶就倒在他脚上了。后来奴才没给他请大夫,他脚上肯定有烫伤!请皇上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此番话,他理所当然甚至带着骄傲地说出口,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汗颜。
顺贞帝犹豫了一下,又恢复神色。
听了他的话,陈安宁认命地闭了眼。他抬头对着钱金生喊道,“金子叔。”
钱金生愣了一下,平时在村子里大家都叫他金叔,能叫金子叔的,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个破庙的小杏花。他揉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低说,“你,你是小杏花?”
陈安宁点头,“金子叔,最近生活还好吗,你的痛风还严重吗?”
“小杏花,她是小杏花!”钱金生兴奋地对着身边的老人们念叨,只是很快又反应过来,“叔不知道是你呀,你当时不是说找到能吃饱饭的地方了吗,怎么去参军了呀,那可是去送死呀。叔真是作孽啊,”钱金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叔竟然还来揭穿你,叔真不是人。小杏花你等着,我,皇上冤枉啊。”
他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直直地向前伸着,“皇上,杏花儿冤枉啊。”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后面几人认出陈安宁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杏花,也有样学样地跪在地上,重复着冤枉的话。
可是此种情景,不是他欺君,就是钱金生等众人欺君。
陈安宁脑中迅速的想好对策,俯身跪好,“启禀皇上,臣有罪。臣本名杏花,是名孤儿,自小就在城郊各个乡镇轮流乞讨生活。后来在永阳镇捡到了钱家村陈三毛的身份路引,听说参军能吃饱穿暖,臣便冒充他去参了军。臣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赐罪。”
顺贞帝没有丝毫的意外,直接叫了人进来,“来人,把陈安宁押回牢中,等候发落。”
“皇上,”陈安宁接着说,“金叔和其他几位都不知道这件事,请皇上不要怪罪他们。”
“朕赏罚分明。”
“多谢皇上!”
陈安宁顺从地被两个侍卫架着出去。只是在抬头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一边跪着发呆的九皇子,想到终究是自己欺瞒了他,陈安宁在离开的时候低声道歉,“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把九皇子的思绪喊了回来,“父皇,我……”
“滚回去,好好的给朕闭门思过。”
“是。可是父皇,陈三毛也不是故意的,你听她说,她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才去从军的,而且她在军中也立下了战功你才封她为奉吾将军的不是吗,求父皇饶她一命。”
“滚!出!去!”
“父皇!儿子求你!”
顺贞帝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进了内室。
眼看此路不通,九皇子出门就往皇后的中宫而去。脚步刚转弯就被侍卫拦住,“九皇子,皇上吩咐您要回定阳殿。”
九皇子忍住气,“本皇子要去看母后!”
“皇上吩咐,请九皇子先回定阳殿!”
看样子,父皇要禁他的足了。九皇子看了看周围,对着海英使了个眼色,这才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定阳殿。
海英直接去了文学院。院内邵清辞一日未睡,神色有些憔悴。旁边是同样状况的杨氏兄妹和梅自。
听了海英的话,杨树和梅自很是惊奇,尤其是杨树,两人自从认识以来几乎整日里勾肩搭背偷鸡摸狗,他从未察觉到陈三毛竟然是个女孩子!
杨柳倒是镇定许多,只是有些担心。女扮男装在大兴朝虽然不是什么重罪,但从参军到面圣,如果往严重了的说,定为欺君之罪也是可以的。
“邵公子,怎么办?”她问道。
邵清辞袖中的手有些抖,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走到一边悄悄写了几行字,“卫林,你去告诉谢大哥,让他把铺子关了,先出城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一下。你跟着他们,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带好银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他们回来。还有,如果谢大哥不同意,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