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男二翻身当男主了(26)
“请他进来吧。”
卫风点头出去,未一会儿便见他带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方永春走进他,弯身行了个礼,“公子,许久未见,公子身体可还好?”
“挺好的,劳方叔挂念了。”
主人和下人,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更何况两人关系不亲近,又近两年未见。说完问安的话,方永春就没了话说。看卫风就要张口叫他走,方永春试探性地问,“公子,我刚才在院子里看到香卉了,她来找您,是有事情吧?”
邵清辞看了他一眼,“香卉?”
“对,就是刚出去的,头上戴着蓝色布巾,穿着粉色衣服的那个女人。”
“那是何夫人,”邵清辞解释,“之前在咱们府里做过工,说是十多年前,那时候方叔也在府里吧,你二人是旧识?”
方永春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瞒公子,老奴那时候看上了她,想娶她过门。不过后来她跟了别人了。”
邵清辞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专心地和他说话,“倒没有听说过,你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情呢。”
“没有没有,”方永春连忙摆手,仿佛和香卉扯上关系,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似的。“有一件事情老奴一直埋在心里,这么多年一直没和人讲过。今天见到了香卉,又是来找公子您的,所以老奴就来和公子回报一声,告个罪。”
“你说。”
“当年香卉认识了府里的一个小侍卫,两人私定了终身。后来香卉怀了身子,那侍卫的娘亲不愿意儿子娶她,其中也掺杂了很多事情。后来香卉就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有一天,有一天老奴看到她抱着那孩子进了小姐的院子,老奴就跟进去想瞧一瞧,可竟然被老奴看到她把孩子和小姐互换了。这老奴肯定不能忍,但是,那时候老奴还喜欢她,就没有声张,趁着她不在,又把孩子给换了回来。公子,老奴有罪啊。”
方永春说完,大声哭着颤悠悠地跪下。邵清辞在上首坐着,心中暗想当年府里的守卫竟然如此松散,堂堂邵家小姐被人掉了包都无人发现。掩下恼怒,邵清辞平静地问,“此时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知晓?”
“还,还有卫风公子。”
站在一边的卫风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心想这老头子害他呀,他也是刚刚听他说才知道的好吧。
索性邵清辞知道他的意思,对卫风道,“送方叔回去,你亲自送。”
卫风接到他的暗示,点头送方永春出去。
房内再无他人,邵清辞低头发愁地揉揉眉眼,如果清兮还是自己妹妹的话,那香卉当年走丢的女儿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和他无关可以暂且不论。那安宁到底是谁,她一个女孩子为何要盗用陈三毛的身份参军?她是怎么拿到陈三毛的路引身份的?会不会,和那个破庙内名叫杏花儿的女孩有关?难道,安宁就是杏花儿?
卫林出去查探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会不会这其中,有着什么绝密的事情?安宁也在其中吗?她扮演着什么身份?是否会有危险?
“公子,”卫风敲门而进,“已经交代好了,方叔不会说出去的。”
“你相信?”
“公子的意思是……属下明白了。”
心疼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照在身上,暖的让人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随着老师的一声‘下课’,武学院内众弟子又热闹起来,相互笑闹着向外走去。
杨柳收拾好书册,想叫陈安宁一起出去吃饭,转头却看到他一副呆愣的样子望着前方,双目无神,表情僵硬,也不知道老师是不是老花眼了,课上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在走神。
她过去拍了一下陈安宁的桌子,“怎么了你,都两天了,我看你一直在发呆。”
陈安宁回过神,看到房内的弟子所剩无几,“下课了?”
“是啊,”杨柳说着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着凉了?该不会是烧傻了吧你。”
陈安宁没有躲,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没有丝毫的生气。九皇子看到两人互动,严肃地走过来,“杨柳,父皇让你过来是学习兵法的,不是让你过来勾、引我们武学院弟子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没有啊,”杨柳有些无辜,指着陈安宁说,“我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九皇子转过头去看陈安宁,只见他低叹一声,又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声音里充满颓废和绝望,“我这样活着,真没意思。”
他那语气让在场的两人大惊失色,“他不会傻了吧?”
九皇子本能地反应,“练傻了?”他最近憋着气,想要在下次和军营人士的对抗中多赢几个,训练是加大了许多。但那都是对普通的弟子而言,上次陈安宁是赢了的,他也就没多要求。可是看陈安宁这样子,除了训练,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不能吧,当时在战场上,比这累多了,他还天天生龙活虎的,一顿能吃三四个馒头呢。”
“三个。”陈安宁毫无生气的声音从桌子上传过来,扬起的右手有气无力地举着三个手指头。
“啊,三毛你说什么,什么三个?”
“我最多就吃了三个馒头,你不许坏我的名声。”
“……”
九皇子接过话,“没事,四个咱们也能养得起。要不这样吧陈三毛,咱们打一架,你别藏私我也不用身份压你,尽心尽力的打一架,说不定出出汗就好了。”
“我不,”陈安宁扭头趴向另一侧,“你就是想找机会让我当你陪练,我才不打。”
九皇子没了办法,看他状态不对又有些着急,张口就想命令他站起来,就见陈安宁猛地站起来,说了句‘真没意思,我出去转转,别跟着我’之后,甩甩袖子就走了。他和留下的杨柳面面相觑,自我怀疑道,“是不是之前我对他太过分了,让他心理产生阴影了?”
难得,九皇子竟然有自我反思的时候。
“应该是,”杨柳附和,“你看看他最近,被你按着打了一顿,被套麻袋打了两次,有一次还是你的人打的,又被你的箭射聋了,又被人划伤了脸,他一辈子遭的罪都没有最近多,还都是拜你所赐。你说他不抑郁谁抑郁。”
九皇子想想也是,这里面大部分都和自己有关,心下决定日后对陈三毛再和善一些,也算是弥补他近日受的伤吧。
九皇子的想法陈安宁是不知道,因是无意识之间,他走到了文学院的院墙外。听到院内的学子正在吟诗作对,其中有些字和典故他从未听说过,心下不禁酸涩起来。
上次在王家酒楼内,阿令的话说的真对。他和邵清辞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邵清辞读的书念的词他一辈子都不会碰,而他看的兵法研究的阵法,邵清辞也永远都不会触及。是自己贪心了,以为自己努力一些,就可以练成和他一样的字,看一样的书。
院内有一颗枝丫横生的老树,他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去,躲在树荫里,看着不远处亭子里他们谈笑风生。
树枝轻微动了一下,陈安宁立刻防守向上看去,只见上面两个树枝隐藏处,卫风笑吟吟的脸露了出来,“陈公子躲在这里做什么,想见公子就去见呗。”
“与汝何干。”
看他转头闷闷的表情,卫风跳下两个枝丫落在他旁边的位置上,“不会是和我们公子吵架了吧?”看他依旧不说话,卫风又继续说,“我们公子这两天心情也不好呢,府里一大堆的事情等他去处理。真的,夜里我看他房间的灯,好久都不熄呢。不信你看他,神色是不是比之前衰退了很多?”
听他的话,陈安宁伸头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朝下看去。
果然,几日未见,邵清辞面露倦色,看他眨眼的样子想必现在他也是强撑着的。
“你晚上让他早些睡啊。”陈安宁埋怨道。
卫风闻言立刻反驳,“可不是我缠着不让他睡觉的啊。再说,我们做护卫的,也不能管公子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
陈安宁想想也是,察觉自己无话可说之后就继续趴在树枝上,听他们开始念起诗来。
没过多久就到了下课的时间,邵清辞让他们都离开之后,倚在椅背上闭目休息。卫风趁着陈安宁看的入神,提着他的衣领就飞了下去,落在了邵清辞的面前,“公子。”
邵清辞未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