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父皇,儿臣愿意去寻皇兄。”
皇上叹口气:“你就呆在朕身边,若是你也出了事情,让朕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皇上心神不宁,带着褚念去了赵家的祖宗佛堂,烧香叩拜。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喧闹之声。皇上的神情显示出不悦,此时,福寿进来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宫门外有乱军叛乱,陛下您快去密室躲一躲!”
赵国从开国起,就从没经历过大的动乱,传到皇上手中事,也是风平浪静。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皇上不可抑制的恐慌起来,他头上的冠冕有些歪斜:“叛军,谁是首领?”
福寿难以启齿,但是最后他还是说了:“是太子,桑家的人在背后支持太子。并且不知道太子怎么做的,护卫队有大部分都跟着太子叛乱了,现在宫中护卫队变少,皇上,您快些离开吧。”
皇上被打击的摇摇欲坠:“这个,该死的孽子!他有本事就来,将朕杀了!”
褚念沉着冷静的说:“父皇,皇兄定是被桑家的人挑唆的,我去见他。”
此时,外面更加乱。皇上虽然嘴硬,但还是惜命,和福寿换了衣服,他和褚念两人往密室逃。
一路上,都会发现宫人的尸体,叛军们似乎并没有目的,就是进宫抢东西。
远处冒出一股黑烟和浓厚的火光,那是摘星楼!才刚刚修建完,还没贴上各种宝石装饰的摘星楼。
皇上还没上去几次,就被叛军一把火烧了。
褚念手中拿着长剑,一路护着皇上走到密室,旁边还有狼狈的彩雨,她为了寻找皇上,被叛军伤到了手臂。
太子骑着马,从宫门进来。此时,皇上和褚念等人已经被困在了密室之中,周围的护卫队却越来越少。
褚念咬着牙,要从密室之中出去:“父皇,儿臣出去看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皇上浑身发抖,此刻,他觉得这个平日里被他忽略的孩子或许比他的兄长更加孝顺可靠。
褚念离开之后,彩雨柔声安慰:“陛下别怕,若是叛军进来了,臣妾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着陛下。”
皇上更加感动:“羽妃,朕果真没看错人。那个孽子要的不过是皇位,届时朕写下退位书,他能名正言顺的登基,就不会那么心狠。”
褚念带着人走了出去,此时太子也带着他的人马来到了密室附近。
褚念站在阶梯之上,太子坐在马上,拉着缰绳:“皇弟,别来无恙,孤回来了。”
褚念:“皇兄,你这么做,有没有将父皇放在眼里?”
太子眼神锐利:“父皇年纪渐长,是到了做太上皇,享福的时候了,六弟,让开。”
褚念握紧了手中的刀:“我不让,那又如何?”
太子身后的人戒备起来,准备随时往前冲。
此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赵越尧带着人和罗源一起来了。
赵越尧穿着黑色披风,眉眼冷淡:“辰王,你若现在束手就擒,我便不杀你,留给皇上处置!”
太子:“赵大人好威风,只是孤要做什么,还轮不到赵大人置喙,动手!”
天上下起了冰冷的雨,赵越尧握紧手中的刀,手臂上被人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褚念浑身湿透,咬着牙没有过去,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虽然赵越尧手中的人不少,但是太子的人更多,他们还分了一队人直接闯进了密室之中。这些人手中有密室的钥匙和地图,轻而易举就闯了进去。
皇上吓得瑟瑟发抖,彩雨护着他。所幸这些人并不想要人命,只是将皇上押着往前走。
皇上被控制之后,赵越尧他们便落了下风。
“孽子,朕究竟有哪点对不起你!”
太子面色如常:“父皇的皇位还不是在一堆兄弟之中抢的,孤有什么错。”
褚念着急的往前,太子轻声说:“别动,六弟,要是你吓到孤的人,父皇会怎样,孤实在预料不到。”
没有办法,褚念只好停住。
太子:“六弟,放下你手中的长剑,跪下。”
褚念咬紧牙关,没有办法,只能跪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太子勾起唇角,对赵越尧说:“你看,这就是你选的人。懦弱无能,只会跪在地上任人宰割。”
他一脚踩上了褚念的后背,将褚念踩在脚下,对赵越尧勾勾手指:“你过来。”
赵越尧没有动作,太子脚下用力,褚念咳了一下,吐了一口血水出来。
“叮。”
这是赵越尧手中长剑落地的声音,现在褚念还不能死。
太子右手抚摸着赵越尧的脸颊:“你可真是不乖,非要孤生气了,才肯听话。”
他掐住赵越尧的下巴,缓缓的说:“孤登基后,就将你关起来,每日不准见人,关上个十年八年。”
赵越尧听得毛骨悚然,他能看出来,太子是认真的,那种偏执的,疯狂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又服用了药散?”
太子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给了赵越尧一个不容拒绝,黏腻又冰冷的吻。
褚念简直要被气疯了,他不想再管昏庸的皇上,他想直接杀了太子!
此时,罗源带着大批士兵来了。
太子身边的近侍慌乱的说:“殿下,不好了,我们的人被包围了!”
罗源冷着脸,身后全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站着请罪:“陛下,请恕臣救驾来迟!”
形势峰回路转,太子没想到,原来赵越尧他们是在拖延时间,目的就是为了等罗源来!
赵越尧睫毛上挂着水珠,唇色苍白,上面还有一点太子咬出来的印子:“辰王,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太子阴沉着脸,拿着剑对准赵越尧的喉咙:“赵大人算无遗策,可真是厉害啊。”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赵越尧脖颈的肌肤,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褚念站起来,眼中带着狠厉:“放了他,赵启华!”
太子眼中都是疯狂:“孤要让他一起下地狱!”
赵越尧呼吸急促,在最后一刻,太子却不知为何,将剑锋对准了自己。
温热的鲜血落在赵越尧的脸颊旁,太子笑的悲凉又伤怀:“孤一辈子都是别人的棋子,现在好了,终于解脱了。赵越尧,你有没有.....”
赵越尧握着太子的手,认真的说:“没有,我从未喜欢过你。”
太子苦笑,声音慢慢的虚弱下来:“你真是,又坦诚又残忍。”
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失,太子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的剑对准了自己。或许是看见赵越尧被冰冷的雨水冻的雪白的唇,也可能是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此时,雨越下越大,将皇宫之中的血腥味冲刷的干干净净。
太子死后,只用了一副薄棺材掩埋。曾经高贵无比,走到哪里都让人又惧又怕的太子,成了京都的禁忌,皇上被彩雨扶着,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
当所有人都走后,赵越尧穿着黑衣,站在太子的墓碑前,倒了一杯酒:“殿下,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也不要生在皇家。”
因为救了皇上,赵越尧被赏赐了很多的东西,所有参与这件事的桑家人都被流放了,上京暂时回归了以往的平静。
褚念在这次的逼宫之中,深得皇上信任,比起无能的三皇子,他显然更适合做太子。
在这次的动荡之中,褚念身上,所谓不纯正的血统都变得不重要起来,他在朝臣们的跪拜中被封为了太子,入主东宫,接手户部。
赵越尧围着褚念转了一个圈:“这礼部新做的衣裳可真好看,黑衣绣上金线,在阳光底下都在发光。”
褚念带着笑意:“那我让礼部给你也做两身。”
赵越尧欣然接受:“好啊,让他们拿图纸给我挑。皇上让我重建摘星楼,如今征收民夫更加困难,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褚念不甚在意:“那就拖着,父皇如今正在服用丹药,没空天天看着你。”
深冬时分,整个赵国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如果年末还不能下雨,明年的春种就会非常困难。
但是高官贵族们却不受影响,不管生活再怎么难过,他们照样不会饿肚子。
宫中此次正准备宴请游牧族的王,因为此次的干旱对游牧族的影响特别大,他们的族民以放牧为生,如果干旱再久一点,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