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重生]+番外(8)

作者:时不待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主角:谢临溪、齐靖渊 ┃ 配角:齐寒章、齐钰 ┃ 其它: 你是我捧在手心里的一切 立意:相互救赎,努力构建和谐社会 : 天下天:被我成全的男二都黑化了[快穿] 甲子亥:快穿之为皇 谢临溪攻。 谢临溪,擅审讯,手段残忍,为摄政王齐靖渊左膀右臂,掌天狱司,被人称之为行走在人世上的恶鬼。 摄政王齐靖渊,天性阴沉喜怒不定,城府深,挟幼主以令天下,为世人所不齿。 谢临溪每天睁开眼最愁的事不是自己又招多少人恨招多少人骂,也不是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而是如何应对一个脑子有问题且说一不二点击展开

谢临溪至今还记得,齐靖渊下令杀第一个臣子时,他的手放在案几下面死死的攥着,手背之上青筋鼓起,五指死死扣在手心里。

他害怕,但下令的语气平静又冷酷,他用不屑的语气告诉众人,什么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除了谢临溪,没有人知道他也害怕,也不想杀人。

从那之后,齐靖渊杀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

而现在,齐靖渊竟然亲自杀了一个人。谢临溪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这宫女绝对有问题才惹得齐靖渊下杀手。

只是他杀了人,却把尸体留在脚边不做任何处置,人静默得坐着。

许是忘了让人收拾,又许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谢临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杀人,哪怕是杀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滋味同样不好受。

齐靖渊生来养尊处优,又那样喜爱干净,手上连一点灰尘都不愿意沾染,如果不是太震惊惶恐,何至于坐在一个死人面前,恍惚到没有发现身上的血迹。

谢临溪定定的几乎是有些失礼的望着齐靖渊,然后他走上前轻声喊了声王爷。

齐靖渊抬眸,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时,无意识的想要拿东西擦拭一下。不过手指弯曲了下,又缓缓松开,任凭那抹红存在。

谢临溪垂下眼,他轻声道:“王爷,此人若是犯了罪,让人拿下送去天狱司就是了,何必脏了您的手呢。”

齐靖渊听了这话嗯了声,然后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本王只是想知道你平日做这些事时的心情。”说罢这话,他抬起自己的染了血的手看了看道:“感觉挺恶心的,这几年,难为你了。”

谢临溪完全没想到会得齐靖渊这么一句话,他心头微震,一时间心里各种情绪齐涌而上,像是奔腾的泉水在心头翻滚的厉害。

他喉结微动,撇开眼道:“王爷,临溪身为臣子为主上分忧乃是本分。微臣掌天狱司以来,从未枉杀过一人,仰天无愧俯地心安,微臣行使职责得到恩典,是天经地义之事。王爷身份尊贵,不当如此。”

说道后面,他语气沉闷,微有失态,目光复杂,浮有一丝责备。

齐靖渊静静的看着谢临溪,他了解谢临溪,自然知道这人是有些生气了。

只是碍于身份,碍于所处的位置,他不便泄露情绪。

永远的克制、永远的理智,这就是谢临溪。

也许谢临溪不愿记得一些事儿,但他永远记得,当年天狱司刚成立,无人主管,散乱不堪。

这人主动要求入天狱司成为一把刀,他说自己要从天狱司里得到权势,那年谢临溪也不过十八岁。

在亲手处决第一个人后,那天谢临溪回到王府在无人时吐得撕心裂肺,洗了半夜的手。

手上的血早已没有了,可他还在拼命的洗着,仿佛上面残留着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

可血迹在心头,用水如何能洗净。

那时齐靖渊就站在远处看着,他没有上前询问也没有出声安慰,就那么伴着清风伴着虫鸣看了一夜。

当年,他把谢临溪带回王府,并无他意。那时他不过是受先皇宠信的闲散王爷,想的也不过是寻一个玩伴。

没想到一年后,谢临溪为他手上染满鲜血。

想到往事,齐靖渊眉眼微动,他道:“今日这殿内并无他人,这宫女心怀鬼胎手握利器,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你今日不是寅时当值吗,怎么这么早就入宫了?”

“若不是提早入宫,微臣怕还不知道王爷今日会这般行事呢。”谢临溪道,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听出的火气。

齐靖渊明知道自己当值时辰,又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明显是想要避开自己。

所以在听到他求见时,声音才显得那么空荡恍然。

齐靖渊默,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说最后那句话。

谢临溪话音落就知道自己越界了,他垂眸片刻又道:“王爷这些年为了大齐得罪不少人,皇宫又是人员最复杂的地方,王爷身在宫里万不该以身涉险。”

齐靖渊道:“无双说的是。”

随后,他又说了句:“莫要生气了。”

谢临溪微微一愣,抬起眼眸。

齐靖渊站起身,神色已恢复往常,只见他拍了拍手,外面的内监和侍卫推门而入,把地上的宫女抬了出去。

殿门再次被关上时,谢临溪道:“王爷,不如让人把这宫女的尸体送到天狱司,微臣……”

“不用。”齐靖渊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

谢临溪不解,有时候尸体上也能查到很多东西,以往天狱司也这么查过案的。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但同样死人也不会说谎。

齐靖渊眼底泛冷:“这宫女是谁派来的无所谓,如今人已死,就不脏你的手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愿不高兴,谢临溪再次沉默,毕竟摄政王这阴晴不定的称呼不是白担的。

最重要的是,齐靖渊既然敢大张旗鼓的做下今日之事,那对宫女的身份肯定有所了解。

也许是牵扯到小皇帝,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够随便陷在里面,谢临溪并没有在这方面纠结,一会儿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景华殿死了个宫女,这算得上是一个直接警告。

齐靖渊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随口道:“你手里拿着个锦盒做什么,可是要送给本王的?”

本是随性而起转移话题之言,说道后面甚至带了几许玩笑之意。

但谢临溪听了这话,却蓦然紧紧抓住了手中的锦盒,用无言的行动在诉说着一个事实,这东西他很在意,根本不打算送人。

对他这反应,齐靖渊眯了眯那双狭长的凤眼,精致漂亮的脸颊上泛起丝无所谓不在意,他笑道:“无双莫在意,本王随口说说罢了。如有你心爱之物,本王送都来不及,哪会夺你所爱。”

第6章

其实对于如何处置这白玉箫,谢临溪心里有些矛盾。这东西,他想留又不想留,从谢宅把它拿出来,原本是想扔掉,可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松手。

并不是因为送萧的人,而是这萧,这萧乃是他母亲之物。

并非养母,而是亲生母亲的旧物。

他五岁那年被人收养,十七岁养父养母过世后被齐靖渊收留。可他在被收养之前也是有母亲疼惜的,在几乎有些模糊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是个相当温柔漂亮的人。

她有才情有美貌,可惜是犯官之女,在流放之地被人看中养在一处宅院中。因身份之故,一年四季不得出宅门,如同断了翅膀的笼中之鸟。

闲来无事时,她喜欢在月下吹箫,萧声戚戚,他听不懂却无端觉得难过。

有无数次,她告诉谢临溪,这萧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萧上的每个花纹她都记得,也教会他认得。

她说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守护着一方安宁。可谢临溪从来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父亲,他曾问过这个问题,引来的是母亲的安慰,还有当时他看不懂的愧疚和眼泪。

他那时懵懵懂懂中心有所盼,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同父亲一样的人。

后来他母亲在一场大火中故去,除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座宅子都消失在那场大火中。那天他见到了所谓的父亲,半日光景,他便被那个所谓的父亲改名换姓送到了养父养母家。

这些年他收集萧,也是由于儿时的那点寄托、念想。

说来可笑,他对母亲的记忆越来越浅,他记忆最深的却是那白玉箫。他以为它也毁在大火之中,没想到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有人又把它送到眼前了。

送萧的人为的无非是他如今拥有的权势和地位,无非是想用故人唤起彼此的联系,可他早已经不稀罕那些。

他没把这白玉箫扔掉,完全是因为当年那个死在大火之中的母亲罢了。

这物件他拿在手里不舒服,扔掉也不舒服,如今齐靖渊开口,倒是给它找了个好归宿。

想到这里,谢临溪摒住心神,他看向神色平静嘴角噙笑的齐靖渊道:“王爷莫笑微臣,这东西是旧物,本不该拿出来在王爷面前献丑,只是微臣手头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入您的眼,王爷要是不嫌弃这东西是旧物,那是微臣的荣幸。”

齐靖渊在谢临溪开口的瞬间,嘴角的笑意越发深,眸中神色却越发浅淡,在听到后面时,他眼底眉间陡然浮起浅笑,等谢临溪话音落下,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自是不嫌弃,无双第一次送本王东西,本王珍惜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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