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重生]+番外(39)
他的家人就算是不被牵连,日后生活的也不会痛快。
章丘本来名声就不怎么样, 得罪不少齐靖渊这边的人, 现在有个好名声的爹倒了,他在京城根本生活不下去。
京兆尹等人虽然没有特别关注他, 但心里都清楚, 只要有点脑子,章丘就该知道,京城不是他呆的地方, 为了以后为了活命,他去其他地方生存才是。
章丘也的确没有怎么出现,所有人都以为他离开了。
结果他却死在了城外,还死的这么凄惨。
京兆尹本来是皱着眉头的, 在听到发现章丘尸体的有谢临溪和贺善时,他那张脸木了。他心道,这都是什么事。
贺善他得罪不起,谢临溪他更得罪不起。
这两人,一方代表小皇帝,一方代表摄政王,一个弄不好,他这官都甭想当。
有那么一瞬间, 京兆尹恨不得自己卧床不起,病的不能见人。
只可惜,他身体强健,脸色红晕,一点病态都没有。
没办法,京兆尹认命的带人前去城外施粥地。
京兆尹到的时候,贺善和谢临溪还在原地相当老实的等着。
京兆尹看到他们眼皮就一跳,心里浮起一个念头,要是有一个人任性不在,那该多好。
他心里想着这些,面上越发严肃,至少外人看来他对两人态度一样,不偏不倚。
京兆尹上前询问事发经过,谢临溪回答的清清楚楚本本分分。
贺善也是一副老实可亲的模样。
京兆尹本来已经做好了两人不配合的心里准备,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般顺利。
从两人的回答中可以得出,这事同谢临溪是没有关系的,至少今天没有,表面也没有。谢临溪出城所经过的地方根本没有这个小秃山,贺善也说明了这点。
至于贺善,他这些日子时常在这里施粥,可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他一直呆在粥棚处,离开粥棚就是直接回去。
按照那些流民的话就是,贺善是大家公子,怎么会去小秃山那等腌臜之地。
京兆尹深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既然两人都没有什么嫌疑,京兆尹同他们说了两句表面上的话,便让人把章丘的尸体带走了。
章丘死的太过狰狞,此时白布覆身,所经之处没有人看到他的狼狈。
贺善看着京兆尹把人带走,微皱了下眉头,有些心不在焉的。
谢临溪看了他一眼道:“贺公子,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告辞。”
贺善回过神哦了声道:“谢公子请。”
谢临溪嗯了声,牵过马,骑上离开。
贺善看着他的背影,紧缩着眉头,没多多久也离开了。
章丘的事在这里引起了一阵轰动,可这轰动很快就消散了。
他们都是为了活着而拼命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哪里还有心情关注别人的生死。
贺善回到家里就直奔贺运的书房。
贺运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态,示意小厮关上房门后沉声道:“你不是在城外施粥吗,怎么这么狼狈。”
贺善也没有废话,直接道:“章丘死了……”停顿了那么下,他又道:“死的很凄惨。”
他把章显的死态说了一遍。
贺善道:“章丘的名声我也听到过些,章显死了,他若被人欺辱一番倒是不出意料,落到这般境地有些过了。此事既然移交给了京兆尹那边,你不要多想了。等事情了解,给他收个尸。”
贺善瞅了瞅他的神色道:“父亲,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而是前些日子我刚给章丘一些银子,让他离开京城能有个落脚之处,今日就发现他死了。我看了下,他身上并没有银子。这会不会是谋财害命?”
章丘最近很是落魄,活的比乞丐还不如。
贺善碰到他时,他正同乞儿争一碗粥。
贺善以前看不上章丘,由着他接近也不过是看在章显的面上。
在此看到章丘,已是物是人非。
章丘脸上又羞又愧,看到他就准备逃跑。贺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拿了些银子给他。当时章丘犹豫了一番还是接过了,他说自己以后会出京,怕是再也不会回来,银子这辈子也还不上。
于是朝贺善拜了一拜就离开了。
谁曾想,没过几天,他的尸体就出现在城外。会不会是他给的那些银子为章丘引来了杀身之祸?
贺善想着这些,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贺运则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从他的死相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要真是谋财害命,谁会把人弄成这模样。这分明是在泄愤。”
说到这里,贺运皱眉道:“你给章显银子的事没有告诉京兆尹?”
贺善点了点头,他道:“孩儿当时心中惶恐的很,就没有说出此事。”最关键的是,现在跟章显有关的人和事别人都是避着走。
要是当众说出,他怕有人会利用这些事抹黑贺国公府的名声,甚至会连累到宫里的小皇帝。
贺国公府因为左敏一事名声上已经受损不少,若再被章显牵连,小皇帝的处境怕是更加艰难。
贺运眉头紧皱着道:“你就是想得太多,如果真是仇杀,这事早晚都会被查出来,到时怕是更解释不清。”
看到贺善因此有些不安,贺运安抚着他道:“你也别多想了,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算查出来,大家都知道章丘同你相识一场,如今他落难,你帮他一把也在情理。”
贺善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他又把谢临溪也在的事说了。
贺运点头道:“宋安明日入京,谢临溪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他今日去城外定是去探路,应该同章丘之死没有关系。”
说道此处,他笑了下又道:“再说了,谢临溪什么身份,他真要杀一个人,绝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贺善道:“我也这么觉得。”
这厢贺家父子由着章丘的死说起了朝事,那厢谢临溪骑马回到谢宅,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有人借机生事,那是必然,只要能顺利解决,生出的事端也就不再是个事儿。
何况他有绝佳的理由,如果这事处理的好,应该会成为一桩美事。
心里盘算着这些,谢临溪的心情格外好。
当晚他睡了个安稳觉,第一天一大早精神抖擞的出了城门去接宋安入京。
宋安面相普通,属于那种走在人群里也不会让人多注意的人,皮肤有点粗糙,目光坚毅。总之一看就是那种老诚可靠的人。
看到谢临溪,宋安也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次回京比较扎眼,所以一路上都比较低调。
此刻见到谢临溪,他觉得很心安,至少在查清左家人在锦州被何人灭门之前,他在京城的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了。
谢临溪和宋安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向宋安身边立着的一人。
这人小厮状打扮,长相并不是非常出挑,但很讨喜,微笑时嘴角浮起个浅浅的酒窝。他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早已过而立之年,只是那张脸占便宜,容易让人误会。
这人看着谢临溪含笑道:“谢统领,好久不见。”
谢临溪挑了下眉道:“原来是秦公子。”
此人正是江南首富,富可敌国的那位。
说来秦念和谢临溪认识也是凑巧。
三年前,秦念入京,独自在京城闲逛时,因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被人调戏。
恰逢谢临溪经过,把他给解救出来。
秦念因此执意同他交好,哪怕知道身份后也没有放弃。
前些日子齐靖渊因为给谢临溪一件银狐披风被人说三道四时,他也拿秦念说过事儿。
这次雪灾,户部没银子这事很尴尬,谢临溪也想到过秦念。
但秦念为商,他是齐靖渊的脸面,若是率先开口,对齐靖渊不好,所以他并没有越过齐靖渊找到秦念。
没想到,秦念自己蹦出来了。
想到这个谢临溪收敛眼眸,他道:“宋大人、秦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入城吧。”
两人应下,也知道这里不是多说话的地方,都收敛了一番。
把人带到皇宫时,齐靖渊正在上朝。
小皇帝昨晚突然起热,齐靖渊心情不好,朝堂上很是压抑。
谢临溪带着宋安的到来,让很多人松了口气。
齐靖渊看到宋安,并没有问左家的事,直接道:“不是说有办法救灾吗?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