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配只想做咸鱼(穿书)+番外(98)
要避子汤只是想避开耳目罢了。
余华再讶异也不会说什么,领了命就下去了。
沈嘉宁坐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那里。那男子看到她似乎有点诧异,来人看起来贵气,衣着不凡,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亲自来药堂这种地方的。
可是人处在皇都,自然什么事都遇到过,来人是位女子且面纱覆面,自然是不想别人知道身份。
“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李程是药堂的老板,曾经也是个大夫,奈何皇都这个地方名医太多,他着实混不下去,便开了这药堂,一开二十几年。
“这位先生,请问能帮我看看这药盅里的药是做什么的吗?”沈嘉宁时间不多,直接开门见山。
李程点头回应了。
“当归、熟地黄、白芍、川芎,此乃养气活血的四物汤。”李程轻轻嗅了一下一下便立刻回答了,话音刚落,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嘶,似乎还有别的药材……”
“先生可是能闻出来?”沈嘉宁听到前面还有点放心,听到后面就有点心急了。
李程皱着眉头,闻了良久,轻轻举起一勺子舔了一下,摇摇头有点为难道:“老夫不才,此药材老夫判断不出……这北周药材老夫那都是通晓的,不知道姑娘这药从何来?”
“北周?先生的意思是,此乃非北周药物?”沈嘉宁迅速思索了一遍沈家和南燕的关系。
李程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北周之大,那药材遍天下,老夫不敢妄言,但是能在市面上买到的,医书上有记载的,老夫都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
沈嘉宁点了点头,略带了几分失望,这种答案,让她更提心吊胆。
“不知道先生可有办法能够得知此药呢?”沈嘉宁着实不想白来一趟。
李程沉思了良久,皱着眉头,“如果姑娘方便,我师弟约莫会在五日后抵达皇都,他周游天下,想来比我这个师兄要了解更多,届时可过来寻我师弟了解一二。”
沈嘉宁立刻就应下了,看了看这先生似乎面露难色,她有点疑惑地等着他说。
“只不过,我师弟向来脾性古怪,还望姑娘多加担待。”李程一想到自家师弟的脾气,又看看眼前的人,唉,着实生怕问题没解决到,却得罪了皇都的贵人。
沈嘉宁笑了笑,她有啥好担待,有能力的人多少都有点脾气,她笑着留了两锭银子给先生,算是答谢,看到余华过来,便表示离开了。
“郡主可是身子不适?”余华刚刚看到她与那中年男子说话了。
沈嘉宁摇摇头没有回答,余华便没有继续问了。
她没有直接上轿子,药堂拐角处就是小巷道,她打开那药盅,把药尽数倒入一颗小枯树的泥土上,今日有积雪,棕色的药在积雪堆上四处流淌开来,她随脚踢了踢,掩住了。
“走吧,我们入宫,去内阁。”沈嘉宁道,反正两日未归家,多一个白日也无所谓了。
“???”余华愣了一下,不是说回安阳侯府么,“是。”
……
一路上,沈嘉宁脑子里都环绕着昨晚与顾凛的对话,神经便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你知道为什么是骊王吗?”顾凛说这事的时候正在用手一下一下地梳理她有点打结的长发,似乎很认真。
沈嘉宁皱皱眉头,“你别净给我说废话,我知道我问你干什么。”
他抵着声音笑了出来,“啧啧,这脾性,惯的你。”
“骊王很多年前,府里还是空落落的,只有他妻子一人,他俩感情很好,骊王陪着她,几乎足不出户。后来,有一日,她死了。是被南燕的士兵们……奸杀的。”顾凛用着简短的语言陈述完。
沈嘉宁心里一震,诧异地抬起了头,不敢相信,这是什么狗逼事情。虽然从未见过骊王的妻子,甚至不知道他有正妻这事,可是同为女人,这种事情无一不让人惊悚。
“为什么?”
顾凛拍了拍她的背,“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吧,可能不懂。早年南燕的士兵经常会跟北周南境那里发生冲突,偶尔北周打过去,偶尔南燕打过来,当时她的妻子在回晋州探亲的过程中出的事,他妻子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女子,家住晋州南部的小镇,是个富庶的地方,当时北周没挡住,南燕的士兵攻了过来。”
“不止是她,还有其他人,南燕士兵暴戾,**女子,烧杀掠夺都是常态,当时的北周刚刚有点复苏的迹象,刘怀墉位置还没坐热,这事没人敢上报,骊王不忿私下来寻了我才知道情况的。”
“阿宁,对比南燕过境内发生的,那不过是冰山一角。南燕已经腐烂了,报仇或许是我的私欲,但是这十年,我因为大大小小的政务走遍这个北周山河,也曾经私下闯入过南燕……”他停了一下,叹了口气,“那是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南燕百姓如今的情形或许并不比我当年遭受的好多少,朝廷糜烂,皇室昏庸,又连年打仗,高压的赋税就连一般平民都压得喘不上气,何况是再底层的布衣百姓。你之前随我去平城看的村落,你还感慨他们过得凄苦……”
他摇摇头,“南燕村落里的百姓估计每日有个馒头吃就感天谢地了,他们地势问题,洪水蝗灾等等天灾,让他们没饭吃也没粮可存,还得不住上缴朝廷。家里有姑娘的,只能卖姑娘获得点钱供全家一段时日的温饱,甚至还有不少家庭为了能卖更多的姑娘,不断地生孩子,就为了卖掉一个姑娘。”
沈嘉宁听到这些是有些震惊的,她从来没想到过理由竟然是这样的,更没想过南燕是这么荒谬的国度。
她是现代来的,确实什么荒谬事情都听过,本没有什么可这般震撼,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所处的年代里,她又止不住有点内心发颤,村民们在大家看起来荒谬的做法背后,是朝廷压迫下的无奈。
“这是烂到根的国家,北周越发的昌盛,吞并南燕便越势在必得,我只是把这个事情提前做罢了,在我有生之年,把顾长筝狠狠地拉下台,让她……”顾凛顿了顿,不想对着沈嘉宁说太难听的话,“像现在短暂的议和又能持续多久,隔个十来年议和一次,有意义吗?”
沈嘉宁沉默了好一会,因为是和平年代出生的她,对于史书上历历在目的战争,都让人觉得痛苦和绝望。可是,顾凛这一番话下来,她就算是杠精她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可她还是需要点时间去接受这事,因为她现在知道了顾凛不止要推翻刘怀墉,这个国家还要打仗。
“你当初要我进将军府,目的是什么?”她知道不可能只是为了赤炼草。
顾凛没什么犹豫便直接回答她:“如今北周兵力分布,排除各地封侯们合法和不合法的兵力,剩下皇都的分兵权基本都在我的掌握下,而其他各地没有在封底处归管的,皇都以外的,便尽数在宋书逸手上。”
顾凛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沈嘉宁却是听懂了,他要能调动兵力的虎符。
“你觉得你们能拿到?”沈嘉宁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顾凛挑挑眉,“早知道不跟你说这些,这么早就开始忧心了?”他慵懒地笑了笑,“你不相信我会拿到?”
沈嘉宁又缄默不语了片刻,虽然顾凛很自信,但她还是不得不摇摇头试图打破他的自信,“不相信,你们拿不到。”
顾凛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表达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过她向来如此,没什么不敢说的。
他歪了一下脑袋,若是其他人说出这句话他也就笑笑,可是沈嘉宁与其他人不同,“有何高见?”
“那个女子就算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也没用,顾凛,你太低估他了,而且长得跟我像这一点没有意义,他把她留在府中肯定有缘由,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
“啧啧,你倒是脑子很活络。”他低声阵阵地笑了好一会,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聪明的小姑娘,这么聪明,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你父亲把婚礼提前?”
……
她叹了口气,她倚在轿子里,用手扶了一下额头。这两日虽然睡得也好,可是身体也被折腾得厉害,总归还是疲惫的。
其实她也不是多聪明,只是她是一个知道剧情走向的人罢了。当初顾凛让原主入将军府,为的就是要这虎符和兵力分布图,她不知道那个长得像她的女人能不能做到,反正原主其实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