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配只想做咸鱼(穿书)+番外(84)
沈嘉宁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但是听他说玉佩和香囊,这二者又没有名讳,随口拒绝掉就好了。
然而,刚刚还很淡定的沈嘉宁,看到玉佩的那一刹那,头疼瞬间袭来,上次那一阵熟悉的头痛又出现了。
果然长孙懿是做足功课才敢上来妖言惑众的。
她下意识偷偷垂眼看了看腰间的这同色泽的玉佩,竟然被人替换了却一直没发现……而眼前这枚玉佩确实是她的没错,这块玉是她自打穿越过来就一直配在身上,从未离过身的。她其实并没有感觉过这块玉有什么,只是既然是原主珍视的东西,她就遵循原主的意愿罢了,带久了也就习惯了。
“如果郡主否认这不是郡主的物什,那本王可能真的……就认错人了。”长孙懿笑眯眯地盯着沈嘉宁。
这是他暗中调查了许久,沈嘉宁十四岁及笄后便随诏书一直久居皇都,他买通了皇都安阳侯府的下人得知,这个玉佩自打沈嘉宁年少之时便一直佩戴在身上,从未换过,平时宝贝得紧,必定是十分重要的物什。
他也只是在赌一把,沈嘉宁会认下这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顾凛:长孙懿,你死定了。
第64章 太和殿(二)
沈嘉宁拿了起来,她忍着头疼,依旧摆出那副淡然的模样,翻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她的那块。上面是原主几年前亲手刻下的,她一直没看懂上面所刻的花纹,听小青说,原主从未离过身,就连沐浴时,都必定会放在浴房里,必定是对原主非常重要。
当然了,是对原主重要,不是对沈嘉宁重要,所以被人换掉之后,她也没有立刻发现东西丢了。
可是原主的难受却带给了她,她现在脑壳疼到恨不得顾凛把自己打晕。
她能感受到顾凛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认下来确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至少对顾凛来说,是很难看的一件事。
啧啧,又是一天糟心的日子。
“懿王,看来你还是认错人了,这并非嘉宁之物什,玉确实是好玉,可此玉佩雕工十分粗糙,我安阳侯府还不至于买不起一块雕工优良的玉牌。而这香囊,皇都女子类似的香囊估计千百个。”沈嘉宁左手握紧拳头,指甲插着肉,让手上的疼痛转移自己的头疼,她虽然很娇气很怕痛,但是她更爱装逼。
她把玉佩放了回去,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是的,她很难受,她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这身体难受,还是她难受。这玉佩被公公重新送了下去,突然她感觉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要离去,甚至让她有点觉得胸口闷闷的,头也越发的疼。
原来不止日子糟心,连原主都让她觉得糟心。
长孙懿听她这么说也明显愣了一下,那玉佩其实真的是雕工很粗糙,但是这也确实是她腰间所摘,不可能有错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就这么拒绝了,难道他又想错了?毕竟她就算认下了,他也都准备好了说辞,至少让她跟顾凛落下点话柄都能让他心里好过点。
“如此,那本王看来是错付真心了,还差点诋毁了郡主,为了表歉意,本王只好当众销毁此物,还请北周王不要怪罪。”长孙懿牢牢地盯着她,一点都不觉得不合礼仪,他话说得极慢,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沈嘉宁觉得自己的指甲都快把自己抓伤了,头疼剧烈,她都有点忍不住了。
都怪这个傻逼长孙懿,她真的想当下手撕了这鬼话连篇的男人。
突然顾凛的温热的手覆了上来,沈嘉宁微怔了一下,看了看他,他此时正懒洋洋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靠在桌子上,那深沉的眉眼轻轻扫了一下她,手握住了她的拳头,一根一根地把她手指掰开,十指交缠。
他能认出那枚玉佩,确实是沈嘉宁的,自认识她起,便不曾离身。他坐在她身旁,眼里自然是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这枚玉佩很显然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不想丢弃,在顾凛看来,沈嘉宁直接认下了,再借口说自己丢失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根本不需要管其他人信不信。
他顾凛手眼遮天,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更不觉得有人敢怎么说。可是沈嘉宁在乎,因为在乎他,沈嘉宁矢口否认了。
他以为自己会百般欣喜这女人这么把自己放心上的,可是看着她难受,他觉得他比她还难受,沈嘉宁那刚硬的模样,让他觉得心里疼。
沈嘉宁跟那些长满刺的玫瑰不同,她看着柔软像块棉花,实则内在却是难以撬开的钢板,她善于把人骗进来,却发现里面铜墙铁壁,无路可走。
顾凛没有继续看她,而是一脸慵懒地盯着下面的长孙懿,似笑非笑地说道:“懿王这一举措着实让人费解啊,这与阁下定情的姑娘也有认错一说,不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南燕此举,倒不得不让本官疑虑可是想要借此事,戏弄北周?”
群臣听顾凛这么说心都抖了!
此话从顾凛口中说出来,事情就变得很难看了,甚至可以说很严重了。
长孙懿的脸色也有点挂不住了,他没想到顾凛会因为沈嘉宁,而直接把两国和平邦交放到台面上说。
毕竟,谁也不想打仗不是么。不止是南燕,北周的朝臣也一身冷汗,生怕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内阁首辅会继续说什么奇怪的话。
“此物就算不是安阳郡主的,可是此玉乃是上等的血珀玉,出自我北周九幽郡,懿王不把此物归还给北周,却要当着陛下和北周群臣的面,扬言要当中损毁。此举倒不免让本官对于南燕的议和之心产生了怀疑。”顾凛漫不经心地说道,眼里带着几分淡漠,简单的几句话生生把长孙懿这个单纯搞事情的人变得不那么单纯。
虽然很扯,但是沈嘉宁不得不佩服顾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知道他的用意,对于他不动声色地保护,她反手握住了顾凛的手。
长孙懿这么嚣张,他们都清楚这自然是刘怀墉在背后放任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怂恿。对于刘怀墉,沈家和顾凛的关系,能动摇一点是一点。
沈嘉宁扫了一眼刘怀墉,他眼神无波无澜,却透着丝丝地阴戾,由始至终沉默不言。
她看了看群臣神色各异,尤其是南燕的使臣脸色更是难看之极,沈淮安不说话,贵族自然也不会当出头鸟,而以宋书逸为首的寒门将臣,却开始纷纷发言对南燕的议和之心表示怀疑。
这大概是唯一一次,宋书逸那一派的臣子,与顾凛短暂地站在同一阵线上吧。
就这么混乱的争执简直荒唐至极,可这刘怀墉举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凛也是手指敲着桌面,似乎在等什么——
“懿王殿下——”一袭白衣翩翩的男人站了起来,恭敬有礼,不知道是刘怀墉准允还是怎么,宋书逸没有穿官服。
“此物懿王殿下不如就交给宋某,宋某可替殿下在北周寻找殿下所念的女子,若是一朝寻得,便自会禀告陛下,封其位,送与南燕和亲,以为两国邦交。不知懿王意下如何?”开宴席许久一直保持沉默的宋书逸终于开了口,一开口,南燕的使臣直接脸黑成锅底。
沈嘉宁看过去,清冷气势强大的大男主一阵抑扬顿挫让下面的人都瞬间变成静音模式。
敢情宋书逸这意思是,这玉佩一天没人上门来领,就一天也不用指望和亲呗?南燕的时辰都快恨死这长孙懿了,他们还等着这次和亲,北周皇室的嫁妆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历来和亲,都会免一到三年的税贡,这会儿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书逸对于北周来说是个很微妙的位置,尤其是刚刚还和安阳郡主扯上了关系,便显得很是尴尬;而对于南燕来说,宋书逸无疑是个噩梦,比顾凛更像一个噩梦。
他开口说话,众人都不敢随便接。
“如此,有劳宋将军了。”沉默了良久的吴裕子,压下了那不甘心的长孙懿,淡淡地开口应下了。
他是议和使臣,来北周,首当其冲就是为了两国平和,他们是战败国,没有资格在这里讨价还价。长孙懿先前做的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事败,垂死挣扎只会让事情更难堪。
这事就莫名其妙地过去了,但是这么一闹,朝臣的都感觉不太自然……
大概也就顾凛宋书逸还看起来比较正常,宋书逸又恢复了那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自斟自饮,而顾凛——正在一脸无所谓的疯狂撒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