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配只想做咸鱼(穿书)+番外(144)
“如果你没失忆,一定会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还记得北羌吗,是我!是我告诉你的!快让顾凛住手。”顾长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知道沈嘉宁不可能无动于衷。
北羌之约?
北羌这个词,她是第二次听到,之前她分明记得在围猎场时,顾凛说过曾经的自己问过他关于北羌的事。
顾凛丝毫不知道顾长筝到底在说什么,看到沈嘉宁因为她的话而开口追问,让他内心有了些许慌乱,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慌,他记得沈嘉宁问起过北羌的事,因为这个北羌,当年向来没给他好脸色的沈嘉宁,头一回主动上来找他。
他自是忘不了,她少之又少给他露出美好又让人动情的笑容。
而这个笑容背后,却与顾长筝有关?
沈嘉宁镇静下来,缓了几秒让大脑冷静下来,没有接话,她不想表示这么积极去配合顾长筝,刚刚开的口确实是嘴快了。
接下来她不打算问下去,如果顾长筝要说自然会说,若只是打算拿这事威胁她,那她选择不要听。
“沈嘉宁,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只要让他住手,放人走。”
沈嘉宁就这片刻,刚刚的惊慌也随之消失,她不相信自己的演技比在座的任何一人差,她很清楚她越急迫,顾凛就越难做,她微微勾起唇,“你要想说就说,要不想说就罢。”
“只要你让顾凛停手,只要顾凛继续伤他,我永远也不会说,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顾长筝看她的态度,只道她是假装冷静。
然而她猜错了,对比顾凛的仇恨,她显然对顾长筝这事就没那么想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歪了一下脑袋听顾凛这边没什么动静,软糯糯地说:“顾凛,你在等什么,你们继续呀。”她还想早点回家。
顾凛微怔了一下,眼眸里有些东西忽明忽暗,他看着顾长筝,他巴不得沈嘉宁不问下去,他不知道沈嘉宁究竟会想知道什么,反正他也不想知道,总是感觉那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应了沈嘉宁一声,转过身来,把那个痛到在地的萧逸扒拉了起来,拽到了顾长筝面前,让他两能看到对方,“来,不如你来说说,该往何处下手毕竟妥当呢?”
“顾凛,住手,你给我住手!”顾长筝已经有些虚脱了,连尖利的声音都软了下去。
“你早早就让萧逸跑了,知道为什么又被我抓到呢?”顾凛阴冷冷地说,话音里讽刺又愉悦,“来,掀开另一个人,把头露出来。”
沈嘉宁有些迷茫,因为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不一会儿,就听到顾长筝用着尖锐的声音说道:“你们……”
似是一口气卡住上不来一般。
“啧,真是感人的故事。”顾凛的愉悦是那么明显,从鼻腔里哼哼出来的嘲笑声,“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手段狠辣又无恶不作的萧逸萧丞相,北周都兵临城下了,竟然为了个妾室,还是跑了回来。”
沈嘉宁静静地听着顾凛的声音,心里隐隐有些作痛,她一点都不觉得他是愉悦的。
“不要伤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萧逸的声音本已经十分虚弱,自进了这个宫殿就几乎没说话,如今为了女人,仅有的力气喃喃地重复着。
多讽刺,顾长筝在那里不断重复着要顾凛住手以护这萧逸,当年为了萧逸残害了多少人,而这个萧逸自身都难保了,嘴里却都念叨着另一个女人。
沈嘉宁突然觉得顾长筝这女人真是可笑又可悲,这么疯,就为了一个男人,她嘴角微勾嘲讽地一笑,手抚上肚子,里面确实有着下坠感,可是又与经痛不同,空气里的腥味依旧很重,她咽着喉咙不断压制自己的作呕的感觉,静静听着在场发生的事情以转移注意力。
希望快点结束。
“萧大人,你看你是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呢,还是我亲手杀了你爱妾?”顾凛顿了一下,转头问顾长筝,“或者你来说?”
沈嘉宁没看到,顾长筝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她定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凛知道,她一定恨不得把萧逸的妾室杀掉,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因为萧逸可能会因此反扑,她越是这么犹豫,顾凛越肯定萧逸是知道点什么的。
“顾凛,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顾长筝沉默了片刻,突然开了口,话音颤抖。
沈嘉宁知道这是开始转移话题了。
顾凛阴沉着脸,很像开口说一句没兴趣,可是他迟疑了。
“就是因为你父亲。”她突然像是蓄满了力气一般,尖利着嗓音喊了出来,“我因和亲从北周到了南燕,刚入宫时本只是一个未册封的女子,我每天都闷在自己院子里,多希望没人记得我……”顾长筝说着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我是被迫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么久以来没一件顺心如意,我是庶出的女儿,平时在顾家就备受冷落,我长着一张好面孔,其他姐妹都暗地里对我进行欺辱,尤其是那个嫡出的姐姐。我想啊,我嫁人就好了,未来我会遇到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他不会纳妾,不会风花雪月,不会朝三暮四,可是我是多么的天真又可笑,在这个北周,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絮絮叨叨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顾凛听到这话,并没有在意那句“被迫来到世界上”,只道是这世间许多人都算是被迫来到世界上的,可是听到后面那段,他有些不自觉地往沈嘉宁看过去,她显然被这话惊愣了一下。
“本来嫁过去南燕的应是顾氏嫡出的女儿,可是我那个偏心的父亲不舍得她嫁过去,就让我过继到了嫡母的名下,当做嫡出的女儿,就那么送了出去,我母亲当时还很高兴,她觉得我是要去做妃子的,总好过在顾宅,妃子?呵,我呸。要送给皇帝,三宫六院的皇帝,我不稀罕!”
她似乎话很喘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顾凛也没有打断她,“如果只是做个普通的妃子,我或许一定也不会活成现在这般模样,或许我现在也跟徐贵妃那般,静埋在皇陵处,可是不是。”她情绪时高时低,突然尖叫了起来,带着恨意一般地冲着顾凛咆哮道。
“不是,我不是,你父亲那个狗皇帝行为卑劣无耻,他觊觎我美貌,常年宠幸我却从不抬我位份,你可知道为何,就连我为他生了个儿子却依旧是那宫里最低贱的嫔妃,无法亲养孩子,你可知道为何?”
——“因为,我不止是那狗皇帝的女人,我还是南燕那些高官大臣的女人!”
她尖利的声音狠厉地划过了沈嘉宁的耳道。
“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找高官大臣聚会,总是会把我招过去,旁人只道我受宠,实则,是给他们一群男人狎妓,你父亲以扒光我供朝臣亵玩为乐。”她突然沉静下来,冷嘲道:“我总以为事情会有个尽头,结果,他越来越过分,以前只道是把我送入房中供某一个大臣,后来便是在宫殿处被他们轮流着侵犯……”
后来她话越说越乱,夹杂着哭泣声,沈嘉宁有点听不懂了。
她突然觉得突然大殿都变得特别安静,她真的很想摘开布条看看顾凛。
她宁愿顾长筝没有这么多因由,这样顾凛恨起来便更有底气,而不是这样,因为她的痛苦,而强行把恨意加注在年幼的孩子身上。
“是萧逸救了我,不管他出于真心还是恶意,我大着胆子,就给狗皇帝下了毒,顾氏一族善毒,我以前从不碰,可是自那之后,下毒下药杀人对我来说,就只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我变成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害得,你们长孙一族,全是人渣,全都不得好死,包括你,顾凛,不,应该称为长孙凛,这才是你的名字,你就应该带着长孙一族的罪恶活在这世界上。”她恨意已经汹涌而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一样。
“沈嘉宁,看看,这就是长孙一族的恶心人之处,你可有觉得倒胃口了,可有对这个世界倒胃口?”顾长筝活了两世人,自然是不会被悲伤击败,哪怕是口吐曾经受辱的过往,也不会冲昏头脑,她很清楚如今的目标是沈嘉宁。
她话音刚说完,顾凛的鞭笞声就落下来了,耳边充斥着顾凛的讽刺声。
后面他们说什么沈嘉宁没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