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配只想做咸鱼(穿书)+番外(142)
旁人说他性情古怪,他倒觉得沈嘉宁才是真的古怪,他观察过,余华近身伺候这么久,沈嘉宁也几乎不怎么和她说话,与顾凛看到有些狡黠,口齿伶俐的样子完全不同,她其实是个沉默的人,还满怀心事。
他以为婚后的沈嘉宁会不一样,会更依赖他,更相信他。
他以前也不是没感觉过沈嘉宁怀疑他成亲是不是有所图谋,可是他也不曾提过或者去解释,因为沈嘉宁是个聪慧的女人,她信自己的感受,他不需要因此去解释,所以成婚后,他觉得沈嘉宁肯嫁,便是信任了。
然而,她本人就像是她嘴里曾提到过一些离经叛道的思想一样,她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她依旧是个独立的个体,她在家不从父,沈家的家族荣耀对她没有意义,当初选择嫁宋书逸也只是因为她家人的性命,理所当然的,出嫁当然也不会从夫,跟北周的女子是完全不同的。
可这样的她,不拘泥于礼法观念的她,才是构成真正的沈嘉宁,他喜欢这样的她,甚至有些迷恋,可是他不喜欢她不相信他。
沈嘉宁吃东西的动作微怔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顾凛垂下眼帘,握了一下她的手摩挲了一下,舔了下唇还是决定不回答她的问题,“最近是不是很闷?想出去吗?”
沈嘉宁不说,顾凛是永远不想跟她吵架的。
“还好吧。”她知道顾凛不想继续刚刚说的,可是他那句话却在沈嘉宁心里留个印子。
“今天晚上会有宋书逸的接风宴,届时等我亲自过来接你再出府。”本来是不打算让沈嘉宁去的,可是她着实被他关了许久,院子里守卫多,沈嘉宁都是直接躲房里不出来,他实在看不下去。
反正她今晚全程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还是有把握把人保护好的。
最重要的是,他想逮好机会,看看今晚能不能直接去见顾长筝,趁她的人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对顾长筝下手。
他连人质都准备好了,也不想拖。
要做这种事情,他认为没有什么比沈嘉宁放在自己身边更让他觉得放心。
“常应,派人偷偷盯紧了傅疏云。”顾凛虽然不知道沈嘉宁的依据是什么,但是多怀疑一个人总比多放心一个人要来的安心,尤其是沈嘉宁对她有了疑虑,那必定是有缘由。
他不可能拿沈嘉宁的性命去赌,如果傅疏云有问题,哪怕她父亲算是他的恩人,他也不可能放过。
常应立刻应了声,转念一想继续道:“大人,那个肖燕怎么处理?”
“继续关着。”他也没想好这个肖燕怎么处理,关着她完全出于一种报复心态,毕竟沈嘉宁当初毒发都是她的原因,顾凛自认是个心肠狭窄的人,没有沈卿和那容人气量,对于这个肖燕,如果他想不出来利用她的渠道,顾凛是打算把她关到死。
“是。”常应道。
“人质都准备好了?”顾凛阴冷地声音说道。
“一切都妥当了。”
空气里嗅到了丝丝的血腥味,顾凛掌心紧紧地收拢又放开,在踏出太白府的那一刻,骨子里潜藏在暴戾,如利刃般穿透了皮肉,一双冰冷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月安街的尽头。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小可爱的评论?
第101章 星云图
自从北周正式进入了夏季后,晚宴便移出了安和殿,改到了肃清院举行,斜斜的余晖下撒了个满座,日落将近,天际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艳红的火球,一边是深沉静谧的天。
沈嘉宁也是许久未见宋书逸,上一次见到还是刚回皇都后不久,在宫里遇到的。而这次遇到,他整个人仿佛憔悴了万分,丝毫没有大捷而归的大将军模样,但是也掩不住风姿卓绝,周遭不少未婚的官家女子都在偷偷往上瞄。
沈嘉宁扫了几眼就垂下了眼眸,她是不敢多看的,顾凛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手,那双眼睛跟红外线一样,假装不经意地扫视着她,她要再多看两眼,真怕顾凛回去把她往死里整。
她低头默默地吃东西,耳朵听着那些臣子变着法子地恭维刘怀禹,说他一上座就一统了天下,沈嘉宁不敢苟同。
把南燕吞并确实是壮举,要夸也应该要夸顾凛和刘怀禹,可是没人敢这么说。
其次,一统天下这四个字,刘怀禹还真担不起,天下得多大,他恐怕还不知道吧。
沈嘉宁不喜欢刘怀禹,冲着当时他跑来她家提亲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他,管他是什么目的,光看着他后宫那群莺莺燕燕,她就对这人欣赏不起来。
她自以为自己的嘲笑声十分轻了,抬头却看到顾凛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她,她眨着眼睛看了他几下,抿抿嘴继续吃自己的。
两耳不闻窗外事。
“尝尝?”顾凛给她斟了点酒酿,是之前她在太白府喝醉那次的酒酿,她说她喜欢,只不过后来他把家里的酒都撤了。
“好。”沈嘉宁手稍稍有些迟疑地去握了一下酒杯,瞥了一下顾凛,碰了一下唇就放了回去。
她不敢喝。
今天是七月初二了,她月经推迟了,虽然傅疏云每三日来给她诊一次脉,可是怀孕这种事情,在古代一般是月份稍大才能诊得出来,而她的算算时间大概是推迟了十日了。
其实如果是怀孕,也一点都不出奇,别说古代没有避孕套,就算是有,顾凛也丝毫没有要做措施的意思,加上以顾凛那疯样,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沈嘉宁没有跟他讨论过生孩子的事,她其实不知道顾凛怎么想的,大概是并不讨厌这事吧,可沈嘉宁却对此事忧心忡忡。
她不是怕,只是自从他两有了第一次后她也没有怀上,后来又加上中毒一事,她私以为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应该是不好怀孕的,按照医学常识来看,她体内有毒,如果这个时候生孩子,怎么想都是有风险的。
可是如果真怀了呢……
“怎么不喝?”顾凛疑惑地本想再给她斟一杯,发现刚刚那杯还是满的。
“没有,不想喝酒。”她还是暂时先不说了,说不准只是经期推迟,万一没怀又说自己怀了,感觉大家都会有落差。
顾凛倒没在意那么多,这女人向来想一出是一出,昨天喜欢的今天可能就不喜欢了,很正常。
“你干嘛?心情有这么复杂吗?”沈嘉宁留意了顾凛许久,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去问了。
顾凛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我有吗?”他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这么清楚地能判断他的喜怒哀乐。
“嗯。”沈嘉宁瞥了一眼他的手,不住得摩挲杯盏,握着她那只手也能让他流露出几分莫名的躁动不安。
“等等带你去见顾长筝。”顾凛直接告诉她了。
“???”沈嘉宁惊疑地抬了眸看向他,“带我去干嘛?见婆婆吗?”话刚说出口,又感觉不妥。
顾凛皱眉,捏了一下她的手,倒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你婆婆长埋南燕许久了,日后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在他心里,他的养母才是他的母亲,自然也算是沈嘉宁的婆婆。
“……”
沈嘉宁是个通透的人,但脑子说不上多快,大多都是后知后觉,就如同现在,慢个几拍才知道顾凛应该是怕她有危险,才带在身边。
事实也确实如此。
顾长筝并没有如沈嘉宁想的那般被关在什么地牢或者小黑屋里,反而是亮堂堂的宫殿,用刑的架子把她牢牢地锁住,但是似乎人还是完整无缺的,却也狼狈不堪。
沈嘉宁想,关在这么亮堂的地方大概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包括顾长筝自己,能看清楚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吧。
她时刻留意着顾凛的反应,刚刚看起来还有些心浮气躁的男人,带着她踏入这个宫殿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变回了那个以往看到的漫不经心又无波无澜的模样。
“那大人和夫人请自便,奴才就先退下来了。”刘怀禹身边的公公把他们领到位,就很识趣地退下了,在场的便全是顾凛的人。
“是凛儿来了吗?”声音如黄莺婉转,似水如歌。
沈嘉宁抬眸看了过去,刚刚应是还在垂头看不清容颜的女子仿佛刚刚醒过来,缓缓抬起头,沈嘉宁瞳孔略微带了点诧异。
这个就是顾长筝,顾凛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