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配只想做咸鱼(穿书)+番外(132)
这个事情之后,沈卿和便不得不开始推测顾凛为了要挟沈家而对沈嘉宁下毒了,这也是为什么沈卿和向来温和的人,会对顾凛敌意这么重。
可是沈嘉宁头顶着沈家以及其他家的利益,最终也是妥协嫁过去了,沈卿和一个庶子无法阻拦,江砚当时判断她的毒暂时是不会危害生命,哪怕有些忘事,但似乎并没有任何加重的迹象,他私心里想,若是沈嘉宁嫁了是不是顾凛就会放过她。
可是事情后来发生得却让他对这个事情有些看不懂了,顾凛喜欢她,最重要的是,他从自家妹妹眼里,也是看到对顾凛满心的信赖。
他不觉得顾凛会拿感情做欺骗。
“直到前不久,宁儿找上江砚之后,你私下派人去找江砚问了她的情况时,我便很确定,与你无关。”
江砚告诉他,顾凛陈述了关于沈嘉宁的一些奇怪的状况,还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时,沈卿和便知道,顾凛为此一无所知。
“这些年来江砚走遍了北周,最多也就只能不断地让她服药去压制,可能是时间太长了,宁儿也没有别的症状了,除了身体凉了点外,看起来也与常人无异,江砚说,那些被她忘却的事情,只要不强行去想,甚至连头疼都不会有,忘记就忘记了吧,平平安安的就好,可显然,还是我太乐观了。”
沈卿和说道这里,胸口有些难受,其实到后来连父亲和嫡母都已经把这个事情看淡了,确实这几年来没有任何怪异,就像近日来,甚至也不再忘事了,他总有种错觉,她其实已经好了,毕竟当初江砚说自己对这个毒的分析也并不完全准确。
他转头看向顾凛问道:“如何了?”
“顾氏……肖燕……”顾凛喃喃地说道。
这两个名字就是沈卿和通篇下来,他捕抓到最大的关键词。
这两个信息,似乎都指向一个方向,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了一个人。
顾凛手摩挲着腰间垂下的玉佩,全身的血流似乎都凝结了一般,向来炽热的他,感觉到胸口丝丝泛着寒冷,他突然怀疑冬天是不是还没走?
分明,五月初七,在春季的尾声,他们便能成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句,我的文,虐不了哈~
女主永远是带着光环的亲女儿!
第95章 云长君
顾凛能想到的,沈卿和也自然琢磨过,对着顾凛开门见山道——
“你跟南燕到底是什么关系?”
众人只知道顾凛是顾氏一族的,可再细致点去追寻顾凛是谁的孩子这个事情就比较隐晦了。
大多数人几乎都是默认他是顾长风外室生的子嗣,顾凛虽然唤顾长风为“舅舅”,可是并没有一个人相信顾长风真的是舅舅,这一点就连沈家为此都是深信不疑的,毕竟顾长风至今未娶一妻,不免更让人坚信顾凛就是他亲子。
可是沈卿和在不久前,无意间从沈嘉宁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太白府风格的评价,他没搞错的话,那是南燕人的作风。
而他仔细查过,如果真的按照甥舅关系来判断的话,那顾凛很有可能就是几十年前被冠上公主名号送出去和亲的顾长筝的儿子,但南燕消息闭塞,与北周并不互通,具体如何,沈卿和也不知道。
“就是你以为的那样。”顾凛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疾步地越过了他肩膀,朝厢房走去。
他知道沈卿和也急,可他实在没有更多好的情绪分给沈卿和。
他现在已经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很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持续维持着以往的从容和平淡。
可是不行,他拳头握了又松开,浑身的戾气无处发泄,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静下心来听沈卿和把话说完。
床上的女子依旧沉睡不醒,睡颜如往常那样乖巧宁静,呼吸很轻很细。
“如何了?”顾凛重新握住沈嘉宁的手,问道。
她的手,他握过千万回,一直以来没有过一次能捂热的,而如今,更是冰的骇人。
江砚看了一眼顾凛,又回头看了看沈卿和,说道:“如果能拿到迷仙引的配方,倒还可以一试。之前我只道以为这个毒是会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发作的,可如今看来,旁的外物皆可催发此毒。”
顾凛有些不明就里,“何意?”
“顾氏的毒药向来只有毒却无药,意思是顾氏从来只管杀不管救,所制之毒均没有对应的解药,这类药一般而言是不会立刻致命,而是通过漫长的疼痛去折磨人心,时间可能长达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之久,可是若真只如此,我们去配制解药倒是有了更为充足的时间,虽然漫长,却并非无望。”
顾凛听到这里就懂了,他受赤阳毒折磨差不多二十载之久,正因为顾氏毒性的特点,活到了现在,可若是如江砚所言,如果有旁的外物可催发此毒,那就证明,沈嘉宁的性命是受威胁的,可能不知不觉中,就毒发身亡。
“常应,舅父还有多久到?”顾凛沉着声音问道。
“回大人,状况好的话应该三日内会抵达皇都。”
沈卿和听闻抬眸问道:“云长君要过来了?”
顾长风,字云长,如今顾氏的家主,没有任官职,故外人皆称云长君。
“嗯,本是因着亲事前来的。”顾凛用手捂了捂眉心,声音透着疲惫,“如今我们还能做什么?先前她服过的药,如今可还有用处?”
他本来还想问赤炼草可还有用,可是转念一想她的毒性与他刚好相反,世间万物皆是阴阳相克,赤炼草能解赤阳毒这种同属性的毒,而对于沈嘉宁这种与此相反的,显然是不奏效的。
如果当初他的毒没被解开,或许两人还能够互补。
他蓦然想起那片无缘无故的赤炼草,对于顾长筝的做法突然有了些许联想。
而关于迷仙引的事情,他只能去问顾长风了,就算他是内阁首辅,可以把皇都翻过来,可却没法让顾氏听他的,顾氏人丁并不旺盛,自从顾长风辞了官后,如今除了他,便无人任职于朝堂,但是依然能屹立不倒,自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缘由。
江砚沉默了:“昏睡这个状态先前并未有过,江某还需要点时间。”说完,便突然举起匕首,往顾凛和沈嘉宁床边而去。
顾凛速度极快地擒住他的手,狠厉地看着江砚:“你要干什么?”
“顾凛,他只是要取点宁儿的血,你莫要紧张。”沈卿和迅速地冲上去制止了顾凛透着杀气的动作。
“你要拿刀取她的血?我要如何相信你?”顾凛说话透尽了渗人心骨的阴沉,眸眼充满了杀意,一字一句都是齿缝中滑出。
饶是常应和傅疏云跟了顾凛这么久,也因为他这一下而吓到了,这杀气腾腾的模样俨然是要把江砚给宰了的意思啊,可是反观沈卿和江砚,却淡定许多。
“大人。”傅疏云忍着一丝紧张,缓缓地说道:“这血应是要取的,只有取血,方可进行药物的配制。”
毒与药本是一家,两者之间相生相克,既有辅佐救治之效,也可让人瞬间咽气之能。取中毒者之血,配以养好的毒虫吸食,一点点地进行试炼和分析,便可大概获取毒药的配方。
当然能做这个事情的大夫并不多,光是养毒虫这一点,就并非寻常大夫能做的,傅疏云也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为了顾凛的毒才持续地养着毒虫,本以为没用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得重新取出来。
江砚带了几分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傅疏云,垂眸了片刻,重新看向顾凛:“你可知道,你如今拖延的每一刻,其实都是在浪费她的生命。”
顾凛感觉自己全身像被燃烧了一般,莫名的狂躁让他有点不能抑制自己,他知道沈卿和总不会害沈嘉宁,可是他看到江砚拿着匕首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内心有种冲动,耳边仿佛应该听到江砚肉身被割裂开的声音方可停止这种冲动。
“大人,如今郡主只是昏睡,指不定过会儿就会醒来的,若是醒来看到大人这般,与世子和江先生生气,定然又要不快了。”常应沉默了许久,看着势头不对,还是开口劝说,他惯来熟知自家主子,很清楚说什么话能让顾凛冷静。
尽管这话他自己都不信,郡主那模样如同只剩下一口气的尸体了,呼吸极弱,怎么看都不太能自己醒过来,在场的人都只知道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