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盗版修真文(111)
没想到的是,容新问完以后,玄策的脸色大变,颇有些狰狞。
他紧紧抓住容新的肩膀和腰身,几乎要将他掐出血来,“容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今后你我相守在一处,不会再有凶兽将你夺走。”
容新心中一紧,恐怕镜像中的玄策依旧对他母亲颜清的死抱有负担,容新因阴谷而死也间接促使他的心魔暗生。
“师尊,我知道了,你放开,我被你掐疼了。”
玄策听见容新的回应,发颤的手终于松开,他冷静下来以后突然又想起什么,扒开他的肩膀,“对不起,容儿,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容新僵着脸,玄策根本不会问他愿不愿意,说看便看,直接上手扒他的玉青袍,容新挣扎了一下,撕拉一声,容新的腰带被撕断了。
“……”
玄策停下手来,终于意识到刚刚实在有些专横粗鲁。
容新提着自己的袍子,生怕玄策再来一下,防备地看着他,“我没事,师尊不要看了。”
玄策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容儿生气了。”
容新趁机将玉青袍拉好,顺着他的话说道,“师尊知道我生气,那就想个办法哄一下我。”
玄策似乎真的在思考,一直到他们回了降尘泉,才将曦青剑召来,只是曦青被玄策弓成了一条腰带形状,系在他的腰间,“容儿从前不是讨厌曦青打你手心吗?今后让它给你当腰带,挂在身上,让它永远都不能欺负你。”
“……”
师尊,这是上古神剑,你这么随随便便给我当腰带真的好吗?
尽管如此,容新也没有拒绝,毕竟曦青在玄策手里,容新更加没有胜算。
二人在降尘泉呆了半日,到了日落之后,容新越发坐不住,他找不到突破的破绽,玄策虽然与现世不同,但他一言一行除了先前突然性情激烈之外,根本没有再有任何不妥。
在镜中的时间越长,越难以破镜,容新心中几乎要焦急不安。
到了就寝时间,玄策将修炼的玉简收了起来,“容儿,夜深了。”
容新点点头,回到玉床上,谁知这时玄策也坐上了玉床,“师,师尊,你不就寝吗?”
玄策就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容儿先睡,你睡着了为师再闭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师尊要和我一起睡吗?”
玄策微微蹙眉,“当然,降尘泉只有一张玉床,这六年来你我都是相拥而眠。”
容新心里一顿,按住腰间的曦青,“师尊,可是有人在旁边,我睡不着。”
玄策突然沉默了一会,脱下靴子,卧在他的身旁,伸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是我不对,容儿还要听师尊唱歌吗?”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删了好多……手机码字不易呜呜
第82章 破镜
他怎么不知道玄策还有哄人睡觉这种举动?
原著中也没有写到啊?小师妹来临仙宗的时候也没有和玄策亲密到这样的程度吧?
纷杂的往事冲击他的记忆,很多被遗忘的一幕幕重现脑海,容新想起当初他在真知园修炼的时候,想起他身中尸毒昏迷的时候,还有他在天锦城从封治手中逃出时的夜谈……
玄策对他悉心教导、关爱有加,看起来从未逾越师生之情,可仔细一想,许多话、许多举动和眼神,都非是他这样性情的人该有的。
容新一直觉得玄策是因为颜清的死,才对小师妹视如己出,可越到后来,他越觉得事情似乎并非是这样……
容新越是挣脱,玄策越是将他抱紧,“容儿以前都会乖乖给抱着。怎么现在都不愿意了?”玄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落寞。
……他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他尚且还没醒来,只是一具空壳,他要怎么反抗啊?
容新秒足了劲,一个翻身,将玄策压在身下,“师尊,我已经长大,你不要动不动就抱我,太那啥了。”
玄策被他压在身下一愣,很快又笑了,“容儿是真的长大了,你刚来缥缈峰的时候才到师尊的腰上。”
容新摸了摸鼻子,“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师尊,我很敬重你,但我——”
玄策将修长的手指压在他的唇上,“不要说话,亥时已到,该睡了。”
容新还想说什么,但他觉得眼皮很沉很沉,没一会咚地一声脑袋刚好落在玄策的胸膛上,接下来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再次睁眼时,降尘泉的洞府安安静静,玄策不知道去了哪里。容新心中一慌,爬起来四处寻人,好在曦青还在他的腰间,容新四处寻人,终于在真知园的竹林找到了玄策。
只是此时的玄策看起来实在不妙,他浑身是血,身上有数道血痕,衣衫破裂,脸色神情疯魔而扭曲。
容新见他这个样子,慌得倒退了一步。
玄策看见容新,他手中提着条鞭子,那鞭子上嘶嘶缠着红白相间的电光,容新认出那是他的龙绫鞭。
他的龙绫鞭……怎么会在镜像中,又怎么会在玄策的手里?
玄策一步步往容新走来,龙绫鞭上似乎还滴着他的血,“师尊,你想做什么?”
眼见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短,容新见到满面阴郁狭蹙的玄策,竟然有种惧怕之感,他转身就要走,可没有走两步,龙绫鞭竟然缠上他,腰间的曦青剑似乎起了反应,两把神器纠缠在了一块。
容新满心疑惑,紧接着玄策将他逼到竹林中,容新的后背猛地撞上了竹子,几片竹叶飘旋着落了下来,玄策却没有再上前,视线落在容新的身后,只是怔怔地看着。
容新侧过身一看,竹子上面没有毛刺,全是磕磕巴巴的鞭痕,在纵横的鞭痕中刻了好几个玄策的名字,那字迹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容新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踏马不是他自己刻的吗?!
当初玄策为了锻炼他挥鞭的力度,要求他每挥下去的一鞭都不能伤到竹筒,只能劈掉外面的毛刺,他因为掌控不好力度,被罚去绕着真知园跑步,跑了好几圈,外门弟子每每见到他被罚都要嘲笑他一番,“小师姐,你又被罚啦?”
渐渐地,不仅是缥缈峰,就连惊竹峰的叶凛然也知晓了这件事,特地来慰问他。
容新气自己丢了面子,回到真知园恶作剧,在竹子上刻了玄策的名字,每日都对着挥鞭子。
容新慌忙地将它们都挡住。
玄策却将他的手按在竹身,他的拇指摩挲过歪扭的字迹,眼底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陷入什么痛苦的回忆而泛起潮红。
容新听见他的低喃,喑哑而沉痛,“容儿,都是为师的错……”
他想抱一抱容新,却因为满身的血迹、满手的鲜血而僵在半空中,嫣红在他的眼底积压,“为师当年因失察害死颜清,害死整个缥缈峰的弟子,害得容游成了孤儿……如今又因为大意害死了你……为师愧对临仙宗,愧对颜清……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晨光微曦,第一缕阳光照在玄策的脸上,将他的无助、冰凉和悔意看得一清二楚,容新见他茫然而疯狂的样子不忍苛责,他终是放下戒备,抱住玄策的脸,挡住了令人炫目的光晕,“师尊,没事的。”
玄策却埋下脸去,沉重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你已经尽力了……你和颜清一起长大,她嫁作人妇,听闻你有危险依旧不顾一切地追去雷火山,说明在她心中你就是至亲之人,即便送上性命也是值得的。那些死去的同门,并非是死在你的手里,他们是为了降服妖兽,世上很多事都是这样,造化弄人,非是你的过失。”
说着说着,容新将他的脸捧了起来,难过道:
“师尊,不要再生心魔了……这里是广陵镜,照得镜主生平轶事,你是我的师尊,也是在这个世上重要的人之一,倘若你执意将我困住,我是回不到现世的……”
说罢,容新将被曦青剑击退得几乎要断裂的龙绫鞭召回手中,“广陵宝镜,助我破阵!”
被曦青纠缠的龙绫鞭脱了身,瞬间化作一把玄光刃,玄策见状,从容新的怀中站了起来,他黑得发紫的瞳孔中满是解脱和矛盾,“容儿真聪明。”
容新摇了摇头,“你不是师尊,你是师尊的心魔……广陵镜为了提醒我化成龙绫鞭,你的伤是龙绫鞭弄出来的,它是为了助我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