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天都在失忆[穿书]+番外(85)
“天明剑宗上梁不正下梁歪,最看不得别人比他们强。”
“就是就是,说八千道一万,不就是嫉妒人家小朋友修为高,抢了天明剑宗的风头吗?”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下,天明剑宗的人也火了:“你们说什么?嘴巴放干净点,当心崩掉大牙!”
“找打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
眼瞅着越吵越凶,双方都要打起来了,端木翎拦住白面书生,白云阔拦住冲到最前的云顶弟子。
双方□□味十足,两桶爆满的火油,就差一点明火了。
花雨霁还是佩服白云阔的定力,这个份儿上还能保持他皎皎君子风度翩翩的态度。若这番场面放到当年,他花雨霁作为云顶之巅的大师兄,非但不会加以阻拦,反而会第一个冲上去打群架。
顺便鼓动门下师弟们一起斗殴。
大不了回家被掌门罚一顿呗,先揍了天明剑宗出气才是真。
花雨霁一脸可惜的表情,叹道:“幸亏遇上的是脾气好的白云阔,这要是易燃易怒易爆炸的我,肯定就……”
突然传来的吨疼截断了花雨霁的话。
吵杂的声音骤然截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
花雨霁怔怔的低头,望着从心口突出的剑锋,鲜血在顷刻间染红了前襟,溅了满地。他缓缓偏过头,手握利剑穿透他身体的人,正是乔正阳。
白云阔惊恐的瞪大眼睛:“小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读,笔芯
第60章
天谴之日竟来的如此迅速迅捷。
在乔正阳狠狠拔出长剑的刹那,鲜血如泉涌,真元一并外泄,花雨霁只觉身体一轻,双腿虚浮几乎站不稳。
只瞧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肃冷之气擦着他身侧而过,稳妥的命中乔正阳,将乔正阳击飞老远。
花雨霁忍着疼回头看去,罡风刮烂了乔正阳的衣服,透过内衫裂痕,他清楚的看见乔正阳的背后,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纹印。
路一之惊呼:“夺舍纹!?”
“乔正阳被夺舍了!”
“怎么会这样……啊!”
“王师弟?你怎么杀自己人?啊!”
“李师兄也被夺舍了!”
“快制服他们!”
花雨霁身体一软,他伏在地上苦笑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血千绸做了两手准备,有明有暗,明的则是堂而皇之的进入秘境刺杀,暗的则是早在仙洲的时候就秘密夺舍。以门宗弟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秘境,伺机潜伏,等时候到了就动手。
而这群夺舍的魔修,借助仙道修士的肉身自然可以躲过无垢雨的伤害。
本来,这个乔正阳应该杀的是白云阔,可他暗恨这个叫窦拟湾的小崽子颠覆了法阵,致使众多魔修丧命,所以报复。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呵呵。
冥冥之中为白云阔挡了劫,也好。
花雨霁释然一笑,他撑着身体起来,抬头瞧见两个被夺舍的剑修朝自己杀来。
眼下局面混乱,谁也顾不得谁,偏偏那俩剑修刚好是元婴境。
魔修做事,斩草除根,即便知道这小屁孩很难活命,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尽快补刀:“让你多管闲事,去死吧!”
一道墨色长剑破空而出,当场切掉其中之一剑修的脑袋。
而另一个剑修剑势逼人,在即将砍中花雨霁脖子的刹那,被一支突然出现的利剑给挡住了。
那剑锋犀利,剑气赤色如长虹,花雨霁的血溅在上面,让剑身嗡鸣颤抖,愈加狂躁。
一股熟悉的力道爆满识海,毫无征兆,来势汹汹!
肉眼可见的真元索饶周身,自浑身灵脉爆发而出!
力量的突然回归让花雨霁猝不及防,连他自己都收不住,几乎是毫无保留、无所忌惮的倾泻涌出!
绯色光芒阴郁似血,却也炽热如火,它们压抑许久终于得到释放,尽情宣泄尽情肆虐,呈势不可挡之威席卷方圆百里飞沙走石,风卷残云,势如破竹!
那被夺舍的剑修难以抵抗毫无保留的威压,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端木翎两只腿肚子打哆嗦,顾不得抹去鼻血,被迫跪在地上:“大乘期!?”
待到烟雾散开,数万修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的脸色发青,有的七窍流血,有的灵脉寸断。
而那个罪魁祸首被气浪冲击开,直挺挺的朝上空结界坠去。
五脏六腑绞痛的白云阔立即提剑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结界,身体被冰冷的湖水淹没,湖底满是海草和暗石,白云阔竖起双指,将真元逼至指尖,以做照明。
他寻着那越飘越远的气息追去,终于,他看见了飘在湖中的人影。
而且那个人影,在,在一点点的变大!
那明明是窦拟湾,可仔细看来却又不是窦拟湾!墨发飘扬,四肢拉长,宽肩窄腰小翘臀,身姿修长风度昂然。
一个奶娃娃,一扭脸就变成了成年人?
白云阔差点被水呛到,而当他从正面看见那人的脸之时,他心神震颤,一口湖水毫不客气的呛进肺叶!
顾不得那窒息的感觉,白云阔赶紧游过去将人带走,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游上湖面,穿过结界,回到蓬莱台。
“师哥?”白云阔抱着花雨霁,几乎不敢认。
花雨霁就是窦拟湾?窦拟湾就是花雨霁?
这也太惊悚了!
白云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花雨霁盖上,掌心凝聚真元,覆在花雨霁背心,渡送真元。
好好的人为何会突然变小?
变小之后又为何编个假身份来骗他?
窦拟湾?呵呵,真是逗你玩!
白云阔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痛,回想自己上当受骗的日子,回想他花雨霁戏精上身,一口一个“叔叔”叫的毫无压力,回想花雨霁的慷慨激言,说什么“把自己丢进石洞,跟上古妖兽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会演啊!
抱着他大腿哭唧唧,装小孩装的不亦乐乎,装无辜装的称心应手!
耍他好玩吗?
耍了他七十多年,还没耍够吗!
“看我被你玩的团团转,很好笑是不是?”他心里窝火,真元猛地一催,怀里半昏不醒的花雨霁顿时呛咳起来。
白云阔一慌:“师哥!”
花雨霁吐出一口湖水,略显狼狈,他面色惨白如霜,鬓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凤眼微阖,眸光迷离而空洞。
哦,没死。
这是花雨霁隐约有意识,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花不染。”白云阔伸手在花雨霁眼前用力晃,总算让他那双凤目里有了些许神采。
“白,云阔……”花雨霁微怔一下,疲累的闭上眼睛,“不对,是叔叔。”
白云阔又好气又好笑:“叔叔你个大头鬼!好好看看自己什么样,比我大出一百多岁还装嫩!”
可能“大头鬼”三个字确实不符合霜月君的人设,花雨霁骤然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白云阔,再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恢复的自己。
原来这不是梦……他真的恢复了!
比起重伤在身,花雨霁更多的是尴尬,他干巴巴的笑了声,看向左右,问:“这是哪里?”
“不知道。”白云阔语气沉了沉,“蓬莱岛上秘境无数,离开凌霄湖,我本以为能回到蓬莱台……可能无意间踏入其他秘境了。”
花雨霁费力的坐起身,结果扯到剑伤,他忍痛说道:“也好,不然我这个样子回到蓬莱台,遇见那群仙道修士也怪麻烦的。”
白云阔紧张道:“你别乱动,剑伤距离你心脏的位置仅差半寸,再偏那么一点你就……”
白云阔一阵后怕,没敢说下去。
“就什么?一命呜呼?”偏偏花雨霁口无遮拦,不以为然道,“当年我大乘期渡劫,九百重天雷加身也没把我劈糊,何况小小的一剑?”
白云阔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年旧事,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忍痛,稍纵即逝,他将花雨霁横着抱起来:“就知道逞强。”
身体离地让花雨霁有些惊慌:“干嘛?”
白云阔并没有回答他,抱着他寻了间木房,将他放到铺着草席的土炕上。
花雨霁道:“回避一下吧。”
白云阔:“为何?”
“我要换衣服。”
白云阔点头,转身出去了。
花雨霁从袖内乾坤拿出衣服换上,再将那套血迹斑斑的旧衣烧了,这是他入了魔道之后养成的习惯。沾染他气息的东西不能随便乱丢,尤其是这血衣,因为他有至少一百种方法,可以利用这些身外之物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