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天都在失忆[穿书]+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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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雨霁始终没弄明白一些问题,根据他自己的人生经历,结合《魔仙》剧情,他发现一个惊天大bug!
原著中的黑心莲师兄没有交代家世背景,更没有万殊楼瑶台君的身份!
道理很简单,瑶台君这个身份自带光环效果,且占卜未来的能力太过逆天,若他真的嫉妒主角,必然会运算主角的命格,一旦知道主角是天选之子,就算心里再不服也会趁早收手的。
明知主角是气运之子才去作死,那就是一傻缺,不符合黑心莲师兄老谋深算的人设,以及逻辑。
所以,庚辰是意外,整个万殊楼也是意外!
《魔仙》之中,六界三大宗门,云顶之巅、青丘灵谷、焚血宫。
根本就没有万殊楼这个组织!
真是意外丛生,惊喜不断啊!
和《魔仙》的出入又何止这些呢。原著之中,黑心莲师兄是主动断白云阔灵脉、抽他精血、摄他神魂、在秘境中引他入妖洞、诱他食魔果、开启鬼界出口栽赃陷害、事迹败露后欺师灭祖等等。
而花雨霁做了什么呢?
虽然出入较大,但好在结果大同小异,即便那精血和神魂是白云阔主动献出的;即便花雨霁并非有心杀害破军长老;即便花雨霁还添油加醋弄了个火烧苍云山、血洗天明剑宗——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无论如何,这便是他的人生了。
今后要怎么做……走一步看一步吧!
花雨霁睁开眼睛,转眼已是月余。
日落西山,怒雪初停。
瑶山的灵气充沛,即便是寒冬腊月,花草树木也不枯萎,依旧生机盎然。
忽然飞来一只喜鹊,它不怕人,直接停驻在窗沿上。花雨霁走过去,看那喜鹊机灵得很,便拿了些许谷物给它。
喜鹊甚是欢喜,伸出小脑袋在花雨霁的掌心蹭啊蹭,花雨霁展颜一笑:“四百九十九年的妖修,快渡劫化形了。瑶山这么大,客栈这么多,你偏偏飞到我房间来讨吃的,看来咱俩有缘啊!”
花雨霁忽然想到什么,有些啼笑皆非,他伸出手指在喜鹊的脑袋上点了一下,说道:“原来是你啊小东西!”
喜鹊歪着小脑袋瓜,一副呆萌的模样。
花雨霁:“你飞错地方了,去隔壁窗户,那才是你的天命之人。”
喜鹊忽闪着翅膀飞走了,并没有去隔壁,而是直接走掉了。
与此同时传来敲门声,白云阔推门进来:“师哥在看什么?”
花雨霁拄着下巴道:“看你的未来徒弟啊!”
白云阔愣了愣:“什么?”
花雨霁漫不经心道:“一只喜鹊,特漂亮。”
“师哥喜欢喜鹊?”
花雨霁回手将窗户关上:“时间差不多了。”
白云阔有种预感,下意识跟上花雨霁的脚步:“你要去哪儿?”
花雨霁目光森冷,透着一丝促狭:“黑灯瞎火的,当然是去杀人了。”
白云阔神色凝定:“师哥此言当真,并无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吗?”花雨霁和声细语道,“霜月君拦不拦我?”
白云阔面不改色:“这取决于师哥要杀的人是谁。”
“霜月君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到吧?”花雨霁眸光轻闪,转身坐回了软塌上。
白云阔面露疑色:“怎么不去了?”
“我在考虑啊,就这么让他死了,修真界还得给我按个“谋杀”天明剑宗长老的罪名,算起来还是我亏。”花雨霁靠上软枕,笑道,“身败名裂的去死,霜月君意下如何?”
白云阔淡淡道:“因果报应,他该受的。可惜当年并无证据,如今要如何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
花雨霁:“他总不能就柳坤一个血奴吧?像这种喜欢投机取巧之人,断不会吃一堑长一智,血奴带给他的好处,他可舍不得放弃。”
白云阔道:“要如何得知新的血奴是谁?天明剑宗比他修为低的弟子,比比皆是。况且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大可以将无根无缘的散修变成血奴,天下之大,寻找起来着实困难,除非师哥有耐心,暗中监视他一年,或许能瞧出破绽。”
花雨霁失笑:“我有耐心等一年,他可未必忍得下去。”
白云阔心中了然,代为补充道:“知道他秘密的人,师哥和庚辰都活在世上,想必他寝食难安;更何况他深知师哥必定杀他解恨,性命遭威胁,人也夜不能寐,先下手为强主动来找你也是有可能的。”
白云阔语气顿了顿,转眼看向花雨霁:“天下之大,四海为敌,师哥作何感想?”
花雨霁只是笑了一下,并未作答。
白云阔的语气有些许冰冷:“若是七年前的师哥,端木渊自然不敢招惹,可你受了天罚之后,若单单拼起神魂之力,怕是元婴期的路一之都能胜过你。”
花雨霁不以为然道:“神魂之力可是高层次术法,六界流芳的霜月君不也是闭关这五年悟出来的吗?”
白云阔微愣:“庚辰说的?”
“他敢瞒我吗?”花雨霁正色起来,“当年为何送庚辰回妖界?以你的身份和立场,应该将他交给云顶之巅处以极刑。”
白云阔凝视着花雨霁的眼睛,欲言又止,隔了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云顶之巅戒律,分善恶,辨黑白,明真假,无愧心,这十二字是每日早课必读的;关于庚辰的黑白善恶,我心中自有认知。”
“那我呢?”花雨霁定定看着他,“我为恶,当除之。”
白云阔暗暗握紧了双拳,他并未逃避那视线,而是全副武装的迎上去。心中激荡,好像揣了千斤□□,“轰”的一声将五脏六腑夷为平地,空落落的。
恨。
他当然恨。
只是这怨恨的源头让他说不清道不明,恨花雨霁的背叛吗?
是,又似乎不完全。
回想自己被心魔折腾的那五年,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大脑不受控制的来回重复花雨霁的所作所为,包括在省悔崖上宛如恶诅的一句话。
他近乎癫狂!
直到外面传来一首调子,是用树叶吹出来的,曲调很柔美很抒情,细听之下还有些淡淡的忧伤和温暖。
是花雨霁从他小时候就时不时哼出的曲调,作为哄他睡觉的歌谣,每天都在耳畔循环奏响。
吹树叶的是庚辰。
心魔因花雨霁而生,也因花雨霁而亡。
不知不觉,衣摆已经被白云阔攥的皱巴巴的,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眼底已恢复清润平和:“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花雨霁闻言,心口莫名发堵,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只觉鼻头稍有些酸涩不适,他苦笑道:“人人对我喊打喊杀,也只有霜月君你给我判了死缓。”
“只对你。”白云阔暗忖道,“师尊教导我心怀天下,一视同仁,可我终究只是红尘万丈的一名俗物,免不了生出私心妄念。”
“因为我是你师兄,所以你徇私枉法?”花雨霁乐了,“谢谢啊,不过你这个样子可绝非一个合格的掌教继承人。但是话又说出来了,与其断绝七情六欲成为一根冷冰冰的木头桩子,还是像你现在这样有血有肉比较好。”
花雨霁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分善恶,辨黑白,明真假,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未来掌门。”
白云阔一怔,清亮的眸子里染了几丝肃穆:“师哥觉得,我应当继承掌门吗?”
“不然呢?”花雨霁挑眉,“掌教座下唯一弟子,天资卓绝,寿元七十六便已是炼虚境大圆满,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更何况你清泉剑诀修炼有成,小小年纪就已是七重境界,可算云顶之巅建派以来的头一人,云顶之巅掌门于你而言,实至名归。”
白云阔并没有从这一串彩虹屁里得到丝毫安慰,他定定说道:“师哥此言,可是真心实意?”
花雨霁:“你不信我?”
白云阔:“师兄不是一直觊觎着掌门之位吗?”
花雨霁:“……”
不好意思我忘了。
花雨霁一脸尴尬,他端起茶壶倒了两杯清水,一杯递给白云阔,他语气诚恳的说道:“白妄,我跟你说清楚,免得这事儿梗在你心里兴风作浪。我从来没想过什么掌门之位,云顶之巅是仙道魁首,门中规矩多,这不让那不让,几时早起几时晚睡,迟到片刻都要挨顿板子,我真受不了!再说了,一门之长所要肩负的责任也重,东边有魔杀人放火啦,西边有妖欺男霸女啦,哪儿哪儿都得管,实在不适合我这种喜欢吃喝玩乐的性子,所以那掌门啊,爱谁当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