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的日常(6)

等出了尚书府的大门,便见着自己小厮站在马车旁等着自己。

“少爷,快上车吧,这外头怪冷的,可别冻着您。”

此时的天还未全亮,云容穿着一件雪白的织锦绣祥云纹长袍,身上披了件浅色披风。他站在朱红色的大门边儿,仿佛在发光。

小厮穆安看着自家少爷清瘦挺拔的身影,微微晃了下神。

自家少爷,像是天仙下凡,自带光效。这令他一时忘了平日里主子的习惯,作势就要去扶云容上车。

云容看了眼他,也没说话,只避开那手,转身跳上马车,钻了进去。

坐在马车里的云容,靠着车壁。过了会儿马车开始行走,穆安才钻了进来。

车内尚点着灯,光晕打在云容面上,他一时有些呐呐道:“少爷,您真好看。”

这话一脱口,方才惊醒过来。少爷是个男子,别人对他容貌进行赞美,虽是好话,但不见得心里就高兴。

穆安一时有些惴惴不安,偷偷拿眼去瞧他。看着他自己就把自己给吓到,云容不禁有些感慨古代的等级森严。

穆安跟他差不多大小,按照年龄来看;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初中生,尚且算个半大孩子。

云容柔和了眉眼,与他打趣,“瞧你,感情夸我是件可怕事儿不成?”

穆安见主子并未生气,遂放宽了心,“怎会,公子在小的心里可是最最好的人。怎么夸都不为过的。”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也没再提起云容容貌的事儿。穆安虽不太聪明,但也明白这是自家主子待人宽厚。要不就他这嘴,早晚得被发落。

穆安跪坐在云容右边,见着主子把眼睛阖上,以为云容早上没睡够;趁着赶路的功夫养养神,所以也没敢再出声儿,马车内一片安静。

虽没养神,不过云容在沉思。

前世,云容长的十分不错,不说堪比流量影帝,至少也是一校校草。

从小喜欢他的人能从校内排到校外。但这也就仅限这样了,跟这一世的皮相比,那是万万不行的。

他爹云尚书已至中年,看起来也还是一位儒雅美大叔,这相貌年轻时自然不会差。但他娘顶多算是清秀,端的是小家碧玉,美的温婉。

他大姐姐云裳就长得像他娘,像极了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女子。

反观云容,依着父母的基因,合该是位儒雅美男子。

可就像是基因变异了般,长了副天仙模样。容貌极雅极俊,偏眉心还生了一枚朱砂印记,更映衬的他俊美不似凡人。

尽管年龄小,五官还未完全长开,但已碾压上京一众公子小姐。

依着这架势再长下去,过个几年还得了?

偏生长着这幅容貌,还投生在了大宋朝,这这这...真真是要命。

为着以后安稳,防着某些个变态,平平安安的娶个心仪的女子。看来习武也得提上日程了。

云容有这思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不知怎的,今天格外明显。

云容越想越觉得可行,暗暗决定今日下了学就去找父亲帮自己找个武术老师。

马车轮子咕噜噜的转着,云容听到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知道是到了正街。过了盏茶功夫,车身缓行,复停了下来。

穆安不知何时出了马车,在外面唤了声,“少爷,到了。”

第5章

天色已经亮了不少,放眼望去还能看到远处的云层透着霞光。虽然很浅,但无疑预示着今日的好天气。

云容从马车里出来时,书院外头陆陆续续有马车赶来。

他略微看了看,便顺着脚下的青石板,走向书院。旁边的穆安手里拿着自家主子上学准备的东西,跟在云容后头。

云容如今就读的地儿名叫皖南书院,占地极大,就跟元明时期的国子监一样,是个官学。

皖南书院其职能具有二重性,一是作为官学最高管理机构,二是生徒就学的最高学府。

因为其特殊地位,每年想来皖南书院就读的学子不计其数。

但其招收生源只有两种方式。

它给予七品以上官员子弟求学机会,通过考核即可入学。此为荫学。如果不是官宦子弟,或者家中无人是七品以上官员,那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以通过地方府,州,县学举荐,再经过皖南书院的统一测试后获得入学资格。此类学生被称为贡生。

能加上后面一项入学条件,没有把书院变成贵族们就读的私人书院,已经是当今圣上有爱才之心了。

不过总体上来说,就读皖南书院的学子,官宦子弟与平民百姓比例大概在六比一左右。

云容跨进朱红色的大门后,沿着正中石板路一直往前走,经过了二门后,在拐几个弯便到了自儿个读书的院子。

跟在后面的穆安把手里拿着的书袋递给了云容,便退去了旁边的屋子里。

因为书院规定,学子们虽然可以带一个贴身书童;但书童不可跟着主子进主院伺候;只能去偏屋等着。

等云容进了院子,屋子里约莫坐了一半。他们看到云容纷纷向他打招呼,云容也都一一回应了。

这会子门外突然窜进来个人,疾步走到云容身旁就道:“意思意思就行了,都理了作甚?那么多人给你打招呼,每回你都要一一回应,也不嫌累得慌。”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眼瞪四周坐着的同窗。同窗被这人瞪着,也没怎么反驳,都讪笑了下。

反正这情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挨骂也早就习惯了。

云容看着眼前这人,穿了一件暗紫团花宽袖曲裾袍,俊朗的脸上犹带着对他的不满,一双剑眉微微皱着。

他清了清嗓子,也没回应前面的问话,“你这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怎么?为你着想还是我的不是了?”话虽这么说着,可手上动作却很实诚。

周涣之站到云容身前,伸手帮他把披风给褪了,转手交到屋内伺候的侍从手中。

“昨日你祖母生辰,可惜没大办。本来想找你来着,可我跟你家又没什么血缘关系,去都去不成。”

想到这儿周涣之就颇觉郁闷,好不容易挨到放假,还不能去找小伙伴聊天。

害得他连个出门的由头都没有,被他爹拘在院子里看了一整天的书,头都给搞大了。

“你哪天不是想去找容哥儿的,尽知道粘着他。瞧瞧这德行,看来昨个儿没少被周伯父给折磨。”

兵部尚书家的嫡次子苏玉青从屋子的里间走了出来,看着周涣之那张臭脸,脑子一转,就打趣道。

也是周涣之身份地位极高,乃是内阁首辅周大人的幺子。

不然依着他痴缠云容的作态,早就被书院一帮学子给套了麻袋,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周涣之看到出来的苏玉青,见他居然还敢拿这事儿来调笑自己,恼怒道“你们今儿个是不是约好了?一个两个的指我脾性说事儿?我被我爹折磨的这都快人尽皆知了。”

周围同窗看到他们几个在说笑,便也都凑了过去,你说一嘴我来一句的;把整个屋子的氛围搞的格外热闹。

云容被围在中间,看着他们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发的大。

他不由的出声提醒道:“你们适可而止啊,一会儿要是被戒律院的抓住了,可就惨了。”

沉浸在放假中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把声音都压了下去。

毕竟这戒律院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因为在皖南书院读书的学子们大多数都是官宦子弟,为了能震住这一杆子小少爷,当今圣上特意在书院里设立了戒律院。

专抓不受纪律的学子,一旦被抓,挨板子那都是轻的,最常见的是抄书抄到手软,跪孔夫子画像跪到腿残。

最可怕的是它要全书院通知,在书院张贴栏上把学子所犯罪行给你贴上去。

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对于一帮子年轻气盛的学子们,谁能受得了?这提出设立戒律院的人真真是狠。

在屋里里头站着的侍从看了看屋角摆放的漏刻,轻声提醒道:“主子们,辰时了。”

众学子一听纷纷归位坐好,一旁的侍从连忙往桌上摆书铺纸研磨。

虽然书院不让权贵子弟带贴身书童进入书屋,但也不会就真的让这些个少爷亲自动手做些琐事,书院里头自有伺候的侍从。

随着钟声的敲响,教课的夫子拿着书本来到了屋子里。看到一排排的学生坐的整整齐齐,脸上露出了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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