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后遗症+番外(28)
石菲菲低头敛目说了句知道了,转身出去,顺手带过办公室的门。
“果然也没怎么样,”一个头发自来卷的女老师说,“要是一般的女生,这会儿绝不会出现在学校,虽然何建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这个女孩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骚狐狸。”
“可不是嘛,”一个老师附和道,“我刚才看她脖子里还戴着项链,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石菲菲并没有走,反而肩膀靠墙,伸手摸了摸脖子红豆大小的菩提子。
她从小体弱多病,她祖母徒步走了十多里路,在寺庙求的。
自小就带着。
“别说了,”英语老师翻看一下作业,打断他们的话。
门外的石菲菲眸光亮了一下。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说:“又当又立,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心机待在学校里可惜了。”
石菲菲黑眸快速灰败下去。
婊//子。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石菲菲从来不明白。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谴责她。
原来这种事情是她的错吗。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颤抖的声音溢出声来,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办公室的门。
石菲菲惊恐极了,伸手在脖子上下扯,勒出条红色的划痕。
英语老师听见动静,伸出手指噤了声,快速又无声的走到门口,猛然一开门。
除了楼道里摆放的绿植,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皱了皱眉,低头间,瞧见脚边躺了一个黑绳圈着的菩提子。
小小的一颗。
似乎有些裂开了。
……
十五班第一节课是语文,老于的课。
戚珏回班时,刚好踩着上课铃。
简凡打开语文课本,问:“元主任说你什么了?”
班里朗朗读书声,老于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的一手好楷字。
“也没什么,”戚珏神色放松,毫不在意,“就问我这次成绩为什么下滑了,说我下次再考成这样,就把我调回原来的班级。”
简凡一顿,有些失落的说,“你要不先回去?”
“同桌,你在小瞧我么,”戚珏说,“我以为我考第二是因为我转班?”
“不是……”简凡解释道,却不知道这话说,老于刚好解了他的尴尬,刚才还在讲台上的这会儿悄无声息的来到他前面,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简凡:“……”
“老于,”戚珏不喜欢那目光,“你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你吓到我同桌了。”
老于笑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我就是问一下苏白罂同学,怎么快速的提高这么多的。就是我儿子吧一直在班里倒数几名,怎么补都是完蛋,你有什么法子吗?”
老于搓了搓手,目光真挚的看着他。
“没救了,”简凡低下头,冷酷的道,“扔了吧。”
学习根本没什么捷径诀窍。
他相信老于比他更懂这个道理,只是被亲近的人乱了心神。
求之若渴的老于:“……”
戚珏:“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说,“我同桌说的对,要不再生一个?”
……
可能是因为戚珏过得太舒心,张狂的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乐极生悲,于是乎,学校第二天就出了个告示。
公告栏上的字迹格外漂亮。
上面写到:“严禁学校的Alpha骚扰Omega,违令者,回家反省一周,检讨书三千字。”
这个Alpha是谁。
全校的同学都心知肚明。
戚珏对于这个通告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学校同学却没十分热情,成了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只是没想到,这饭后谈资很快被更大的新闻所取代。
某一天清晨,王锁冲进教室,平时最爱的小笼包都没拿,只是站在门口一脸惊恐道:“你们知道吗?十二班的那个女生自杀了。”
“又是哪来传闻?”戚珏半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简凡写字的样子。
他心想,我同桌就是帅。
王锁见他不信,几步冲了过来,抓着书包说:“珏哥,这次可不是传闻,都上新闻了。”
简凡的笔一顿,抬起头来,皱眉问道:“哪个女生?”
“叫什么名来着?”王锁手指在太阳穴点了几下,高声道,“对了,石菲菲!就叫石菲菲。”
戚珏猛然坐起身来,后背绷成一条直线,表情颇为骇人:“你说什么?”
第二十六章(一更)
王锁生的机灵,人缘很好,很快就打听出来事情的来源。
石菲菲以前住在宿舍,几个星期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向学校申请了走读,开始每天往返在学校之间。
他父亲长时间在外地,很长时间回家一趟,她母亲是医院的一名护工,夜班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星期三的一早,石母刚下夜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按理说,这个时间石菲菲已经在学校了,也没想别的。
她把手提包扔到沙发上,抬手锤了锤累的发麻的腰,想去厨房下个面随意吃个早饭,却随意瞥见半掩门时,心里倏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是医护人员,对味道很敏感,鼻翼间恍惚有一股血腥气。
她心中一梗,迈出去的腿微微颤抖。
“我一打开门,菲儿就躺在床上,手腕的血把被子都染红了,”石母半窝在地上,已经晕了好几次,她的眼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讲话,“那血还在淌,就差一点就流到我脚边了。”
“是,就是因为学校的那禽兽,自从那件事以后,菲儿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眼看着就消瘦下去。”
“遗书?当然能曝光,就在在桌子上,我给你们拿。”
石母腰背几天时间已经佝偻下去,泪眼模糊的把信摊给记者看,她不想女儿死的这么不清不白。
遗书是一张普通的信纸,字迹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娟秀,信的中央晕染开一片墨迹,不知道是石菲菲写信的时候留下的,还是石母看信留下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对不起,很遗憾没能继续陪你们,是菲儿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而如今所造成的所有后果,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罪有应得。
没能陪你们到老,让你们颐享天年这是罪一。
没能在禽兽侵犯我时,以死明志,保住清白之身这是罪二。
我生为女孩,这是罪三。
我罪无可恕,甘愿求死。
女儿死之后,请把我的器官捐献给需要的人吧,我做了错事,这样或许能减轻我的罪孽。
再见,致我永远爱的爸爸妈妈”
这封信一经报道出来,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更多人的看到之后,纷纷声讨何建白,当地的司法机关受不了社会压力,庭审之时,由无期改为死刑。
人们却永远不会知道。
压死女孩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本不是何建白的侵犯,而是侵犯之后那被扒开的血淋淋的心。
你死之前人们张开血盆大口。
你死之后个个都是讨伐英雄。
生而平等,女孩无错。
……
庭审结束,何建白被判死刑的消息传到学校,学生们雀跃极了,个个拍手叫好,全班欢呼,直到老于敲了敲桌子,才微微安静下来。
“行了,”老于推着眼睛说,“别嚎了,我看你们今天过课也听不下去了,走,站好队,去舞蹈房练舞吧,文艺汇演时间也快到了。”
对了刚才的消息,简凡皱了皱眉,并没有那么开心,就算判了死刑又如何,两个年轻女孩的性命谁也补偿不了。
“老白,老白,你听到了吗,何建白那个变态判了死刑了,”王锁扭头,有点兴奋的说,“还有珏哥,哎?珏哥人呢?”
简凡瞥了一眼身侧,位子空了,人不见了。
自戚珏转班到了十五班,无其他人的关系暂且不论,王锁倒是觉得戚珏这人还不错,他左右找了两圈,嘴里喃喃道:“珏哥?珏哥?刚才还在这儿?去哪了?”
他刚欲喊话,简凡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动作。
“别找了,我知道他哪儿,”他觑了王锁一眼,凝声道,“一会儿要是老于问起来。”
王锁脑袋转的快,拍了拍胸口打包票,拦话道:“我就说你俩不舒服,去医务室抓药去了。”
简凡敛下眸子,兴致不高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