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反派不逼我社交[穿书]+番外(20)
他们最后探查的是江莲宫,果然,当蔚左的手推动宫殿大门时,禁制显现了出来。
“诸位道友何事擅闯离国皇宫?”
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温和,仅仅是一句问句,却莫名让人感受到这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
“剑宗,林简竹,打扰前辈清修,踏入离国只为散修失踪一事,不料先前被一奇诡婴灵所困,险些丧命,后击退该婴灵,追杀到此处。”林简竹不卑不亢,话语巧妙。
“咳咳,婴灵一事过错在我,诸位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和我说。”那道声音咳嗽了两声,很干脆地认了错。
高俊明气到锤门,语气极不服气道:“要不是有林简竹,我们几个恐怕都要死在那婴灵手底下,你拿什么补偿我们?还有那些命丧黄泉的散修。”
“那些无辜死去的散修我已将他们送去转生,至于因他们丧命带来因果皆由我一力承担,咳,你的意思是要我交出婴灵,咳咳咳,给你们处置?对不起,恕难从······咳咳,命。”他咳得更厉害了,已经到了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地步。
医修尹芯娥眉微蹙,对门内之人道:“我听前辈神智尚在,不似邪修,为何要包庇一个婴灵?”
蔚左冷笑一声对着门道:“你当然不能交出那婴灵,因为你给那婴灵施了双生,它的命如今就是你的命。”
高俊明一脸懵地问道:“双生?什么双生,听不懂,谁给我解释一下?”
尹芯眉头紧锁,对高俊明解释道:“我是偷看我师父的笔记才知道的,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修为极高的修士,他爱上了一个恶鬼。”
“然而这恶鬼怨气极重,无法化解,自然也无法转世投胎,而且很可惜,他没有成为鬼修的天赋,长此以往,等待他的只有慢慢丧失自主意识,成为完全无意识的恶鬼被修士除掉,喜欢上他的修士为他创立了一个术法,名为双生。”
“施法者必须是化神期修为以上的修士,受法者必须是死于非命且怨念极深的恶鬼,施术的前提是施法者愿意为对方付出全部,一旦术法成立,便是人鬼双生,一方身死,另一方也无法活命,恶鬼可以借着修士生命保持清醒,当然也能借用对方的一切。”
高俊明不敢置信道:“那位修士岂不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分享给了那恶鬼,我不明白,只是为了区区情爱?不值得啊。”
尹芯气愤地对高俊明道:“怎么能叫区区情爱,你不理解,便觉得不值得,是因为你没遇到,等你遇到了,自然会明白。”
高俊明一脸不敢苟同,但他没有反驳。
尹芯继续道:“后来修士死了,被那恶鬼杀的,没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纠葛,但结果是恶鬼魂飞魄散,那修士也是,这才是双生被列为邪术的原因,施术者一旦施术成功,他的命包括魂魄都不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
“所以这江莲宫里的修士和那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婴灵双生?他图什么啊!”高俊明极为疑惑。
门后那道温和的声音传来。“诸位,婴灵是在下的犬子,你们不必担心,咳咳,经此一事我定会对他严加管束。”
“你已是强弩之末,所以你最后的管束是自我了断,魂飞魄散吗?”林简竹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这······咳咳,就与你们无关了,你们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我必定尽我所能,还请诸位尽快,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蔚左低着头,他双拳紧握,用力到了极点,额头青筋暴起,指甲刺破了手心,鲜血沿着指缝一滴一滴滴落,他的表情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终于,他咬牙切齿地对门内的修士道:“你就真的那么肯定那婴灵是你儿子的魂魄吗?”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二十二年前,在这座江莲宫中因为战乱,不得不自己剖腹产子的离国江莲公主?”
门终于开了,门内是一位面容英俊而温和的修士,他揽着一位极为貌美的年轻女子,柳眉杏眼,端庄温婉,身着月白色的罗裙,头上簪着一朵离花,这位年轻女子身怀六甲,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修士,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修士对女子道:“江莲,你先坐在这,我一会儿就回来。”
离江莲微微一笑,侧着头,对那修士道:“子墨安心去吧,宫中一切有我。”
虞子默点了点头,走到了江莲宫外,他轻轻将大门合上,直接向蔚左出手,他面无表情地掐着蔚左的脖子,质问:“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
林简竹拔剑相向,谁料蔚左断断续续地对着林简竹道:“这是我······的家事,小师叔请不要插手。”
接着他面带恨意地对虞子默道:“因为我就是那被剖出来的婴儿啊,爹,整整二十二年,您竟然把那鬼东西当成自己的孩子,千般宠爱,万般愧疚,您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哈哈哈哈······”
第21章 真相
虞子默清秀温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他收回了掐在蔚左脖子上的手,扯过他的手腕,用手取了一点他手心处的血,脸色又是一变。
虞子默看向蔚左的眼神略带凉意,道:“你是那个人的儿子,不好好躲着,却跑到我这里,是想挑衅我吗?既然你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呵,您会这么说,我还真是没想到,所以您究竟是真的这么愚钝,还是您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您的化神期修为真的是自己练出来的吗?”
虞子默轻轻嗤笑了一声,回道:“还真不是。”
此时的蔚左仿佛是一个刺猬,他继续道:“当年的事终究是您负了我娘,您去闭关,为了您能顺利踏入元婴期,是,您是给我娘留了许多防身之物,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您应该懂吧。”
“更何况当时,离国是一个小国,周围国家如同群狼,离国国君懦弱,主弱臣强,外敌环伺,您在的时候,人们奉你为金尊玉贵的国师,您不在的时候,大家只会觉得仙人厌弃了离国,离国重新变成了群狼嘴边的一块肉。”
“您爱我娘,因为她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她身为公主,却心系百姓,她曾经说过‘我食离国百姓粟米长大,金尊玉贵的生活都是他们给的,自然应当事事以离国为先,以百姓为先。’”
“您觉得这样的女子在面对敌国的侵略时,还会自私地把您送给她的防身之物据为己有吗?”
“她当然不会,她当年将所有您送她的防身之物,包括灵器,都送给了在前线为离国抛洒热血,保家卫国的士兵们了,仅仅留下了一枚作为定情信物的玉佩。”
“可是懦弱的皇帝,她的亲哥哥把玉佩骗走,然后做了逃兵,多可笑,一个皇帝,在他的士兵们还在前线为他牺牲的时候,骗走了亲妹妹的东西逃跑了,连累我娘即将临盆,还得去前线鼓舞士气,振奋民心。”
“这些您都没想到,您只想着您的修为,恕我直言,您的爱真自私。”
虞子默听了魏左的话,陷入了回忆之中,神情极度悲伤,他突然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鲜血,鲜血之中带有脏器碎片,显然是命不久矣。
他叹了口气,道:“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当年我离开离国去别处闭关,是因为考虑到入元婴期的雷劫威力太大,我若是在离国边境,恐怕整个离国都将不保,当时我离元婴仅仅一步之遥,若是不小心在离国渡劫整个离国都将毁于一旦。”
“我本来想将江莲安置在我的宗门,罗阵宗内,但是她不愿意,所以我才咳咳······给了她许多护身法宝。”
蔚左的表情极偏执,冷声道:“都是借口,您既然爱她,就该把她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您当时金丹巅峰期的修为,将一个练气一层的我娘强行绑回宗门还做不到吗?”
虞子默争辩道:“那样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总比没了命强,我知道您还会为自己找借口,为什么我娘不投降,您当时一定想过,是吗?”
虞子默沉默不语。
“因为久攻不下的城池,领军之人会以屠城作为奖励。”
“您和我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偏偏要相恋,您是修行路上一路顺风顺水的天才阵修,自然无所顾虑,一心大道,她是离国公主,站在高处向下望去,那些都是她的子民,她的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