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唉,作孽哟,当初我们是怎么看上高沅的?”清河王妃回到屋子后,忍不住感叹。
清河王道:“当初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现在南平王府还未得储君之位,你就这般目中无人,将来还了得?”清河王妃为以后感到堪忧。
清河王叹道:“可南平王府现在是众望所归,高洹是唯一能继承皇位的人选,南平王府有资本狂妄。”
“那可不一定,皇上圣明,绝不会轻易将皇位传给小人。”清河王妃道。
清河王反驳,“可是不传给高洹又能传给谁呢?”
清河王妃:“这……”
“夫人,您就快临盆了,大人说您要多多走动,奴婢扶您去院子里走走吧。”云儿扶起大腹便便的高沁道。
高沁点点头,被云儿扶着一步一步的往院子里去,她虽怀孕九个月,但因日子过得舒心,气色很好,也没有像旁的孕妇一般浮肿发胖,不过这样一比较,肚子就有些大得吓人,像个大球一样包裹在衣衫里。
今日靳磊被张沏叫去鹰羽卫营看巡练去了,说是过半日就回来,高沁也不想闲着,想做些针线,云儿怕她伤了眼睛,就拉她来院子散步。
“禀夫人,清河王妃请您过府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刚走了两圈,有下人来报。
云儿奇怪道:“王妃明知夫人就快临盆,怎的不过来却让夫人过府呢?”
“云儿,不得胡言,王妃是婆母,理应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过去,怎的劳烦母妃过来?”高沁止了云儿的话,朝下人道:“去备马车,我这就过去。”
下人应下转身去准备马车了。
半个时辰后,高沁抵达了清河王府,径直去了清河王妃的院子,清河王妃得知消息出来接她,疑惑问:“都要生了,今日怎的过来了?有什么事让人传个信我过去一趟便是,你要是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不是母妃让人传信叫儿媳过来的吗?”高沁不解问。
清河王妃扶着高沁坐下来,一脸迷惑,“没有啊,我何时让人传过话?”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关上,外面传出洒水的声音,接着是放重物的声音,不多时,便有烟钻进屋子,接着火光乍显。
“怎么回事?来人,开门,谁在外面?”清河王妃猛的去开门,可是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惊得不停的踹门,“放肆,胆敢放火烧主母的院子,你们不要命了?”
可是任她怎么叫骂,外面都没有人理会,反而是火和烟越来越大了。
云儿和清河王妃的婢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去帮忙开门开窗,都无法将门窗打开,眼看火越来越大,屋子里热得像火炉一般,高沁按住发闷的胸口,终是明白了什么,有人故意引她过来,要将她和清河王妃一并烧死在院子里!
第41章 真假世子18
清河王府着火, 京城望风楼上的哨兵第一时间发现了,但第一个到达清河王府的人却是靳磊, 靳磊命人灭了火, 救出了清河王妃和高沁,并抓住了放火之人——高沅。
清河王和靳焱去参加酒席,刚开了席端起酒杯要喝酒就得知府中着火的消息, 父子俩撂了杯子就赶了回来,他们回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住了,除了清河王妃的院子被烧得一塌糊涂外, 倒也没有人员伤亡。
但父子俩的神情却比烧死了人还震惊,他们没想到, 放火的人竟然是高沅?
不止清河王父子没想到,整个京城的人都没有想到, 高沅竟然会在自己的婆家放了一把火, 要烧死自己的婆母以及庶妹, 天可怜见, 高沁已经怀胎九月, 即将临盆,高沅这是想一尸两命啊,她的心也太狠毒了。
清河王妃发髻也散了, 整个人灰头土脸, 她抖着手指着高沅,咬牙骂道:“我靳家是造了什么孽,竟娶了你这样一个丧门星回来, 你这个毒妇,毒妇!”
“就算我儿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我靳家也不要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儿媳妇了,本王要入宫请旨休了你!”清河王也气得胡子颤抖道。
靳焱整个人都是呆愣的,高沅竟然在府中放火,要烧死他的母亲?她高沅还是个人吗?
高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中途被靳磊撞破了,靳磊明明和张沏出了城,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为什么靳磊会在她放火之时突然出现,终断了她的计划,还将她抓了个正着,如今清河王妃这个老妖婆和高沁这个小贱人没死,她却背上了放火杀人的罪名,她明明计划得□□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那日被清河王妃撞破假孕后,她就起了杀心,决定要将清河王妃除掉,但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不如将高沁一并杀掉,于是她便想到这个计策,趁清河王和靳焱以及靳磊都不在的时候,假传清河王妃的话将高沁叫来清河王府,等高沁入了清河王妃的院子,她便命人封院放火,活活将清河王妃及高沁烧死。
待将人烧死后,她再传出消息,说高沁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清河王府的王位,与清河王妃起了争执,高沁一怒之下放火烧了清河王妃的院子,但因她行动不便来不及离开而与清河王妃一块烧死了。
她除掉了两个眼中钉,还能同时毁了高沁的名声,乃一石二鸟之计,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大的变故?
清河王妃连衣衫也没换,脸也没洗就那样蓬头垢面的和清河王一块入了宫,夫妻二人见了皇帝痛诉了高沅的恶劣行径,并执意要休了高沅这个儿媳妇。
皇帝听后也气得不行,当下就准了两人的请奏,还将南平王宣进宫狠狠斥责了一通,并摘除了高沅郡主的身份。
高沅离开清河王府那天,看着靳焱道:“靳焱,来日我南平王府若登上高位,你可别怪我不念昔日之情。”
“郡主,我靳焱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你仍觉得是我清河王府对不起你吗?”靳焱看着她倨傲扬起的下巴道:“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却要杀我母亲,我没怪你你反倒要与我秋后算账,这天底下有这样的王法吗?”
高沅冷嗤,“我高氏一族就是王法。”
送走高沅,靳焱颓败的回了王府,他并不想休妻,他想借南平王府的势力压过靳磊,可是高沅老是做蠢事,逼得他不休也得休,没了高沅这个筹码,以后他该如何赢靳磊呢?
靳磊护送高沁回到家,立即请了大夫给高沁整治,所幸的是高沁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动胎气,靳磊这才放了心。
“夫、夫君,我还活着吗?”高沁声音还是抖的,她抓着靳磊的手,还沉浸在困在大火的恐慌中。
靳磊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和孩子都安全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以为我和孩子都要死在火里,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不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就要被剥夺做人的权利,这对他不公平,高沅、高沅太可怕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她简直不是人……”
高沁有些语无伦次,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落,可见她是恐慌到了极点,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吓坏,更何况她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靳磊疼惜不已,紧紧接着她安抚道:“别怕,我是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夫君,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高沁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她不能太紧张情绪太波动,会影响到孩子的。
高沁喝了安神压惊的药后睡下了,靳磊坐在床边守着她,见她睡着后都拧着眉,他暗暗握了拳,高沅,等到算总账那一天,我绝不会心慈心软的。
“父王,大哥,你们放我进去,我是沅儿,我回来了。”高沅回到南平王府,王府却大门紧闭,任她叫了好半日也没有人开门。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都对着高沅指点责骂,饶是高沅脸皮再厚,也慢慢臊了起来,她不停的敲着王府的门,终是被她敲开了,可出来的不是南平王也不是高洹,是管家。
管家朝高沅行了个礼,道:“老奴前来传达王爷和世子的话,王爷和世子说从今日起您不再是南平王府的人,不要再回来,自行离去即可。”
“父王和大哥不可能不要我的,我可是南平王府的嫡女,我是郡主!”高沅的梦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