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艳压群芳(44)
总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劲的弘晖,可不是个能安分呆着的人。
他原本跑进来就是有话要说,于是顿时发亮着眼睛看向四爷。
四爷挑眉,若有所思地落在弘晖的长靴上,问:“去马场了?骑马了?看上那匹了”
弘晖回答地掷地有声:“长风。”
四爷摇头:“那可不行。”
弘晖急了,忙看向清宁。
不等清宁说话,四爷已经解释:“长风是匹烈马,且弘晖这样的年纪,应该先从温驯的小母马开始。”
可男人嘛,哪怕还是半大的男人,谁不向往最烈的马。
弘晖仗着清宁的疼爱,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清宁却是不答应。
“你阿玛说的对,饭要一口口吃,骑马也是一个道理。你要是现在就要了长风,往后该如何?没有半点挑战性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最重要的是烈马难驯,弘晖这样的半大小子想要去驯服,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四爷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清宁,原以为她会纵容弘晖呢。
清宁不服气了,反瞪了四爷一眼,她是那样的人嘛。
四爷大笑,拍了拍弘晖的脑袋,这才带着弘晖往前院去。
见阿玛走了,弘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清宁不给他机会:“想也别想,所以别白费力气去想了。”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变的。
就像她不能仗着空间有灵液,就肆意妄为。
更何况,如今灵液愈加难得,她已经有好些日子醒来后没有收获了。
弘晖的命是偷来的,清宁不得不更小心谨慎些。
“额娘。”弘晖笑嘻嘻地说道:“我之前过来,可是阿玛的意思。”
清宁唔了一声,没问。
弘晖泄气:“额娘就不问问?”
清宁挑眉:“我真想知道,问你阿玛不更好?”
“你以为这样的事情,你阿玛会瞒过?”不过真的是四爷把弘晖叫来的,是因为什么?不放心她吗?
清宁低头偷偷笑了笑。
弘晖余光瞥见,也是无声地咧嘴笑了。
只是他自以为瞒得好,可清宁哪能看不见,只是不好意思,干脆视而不见。
另一头,四爷从正院离开,就被人拦下来了。
是武氏。
“爷。”行礼过后,武氏悄悄抬了头,看向四爷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苏培盛在心中长叹一声,可惜这武主子的媚眼注定是抛错了人,没看爷连应一声都不愿意。
不过也是,大热夏天的,要不是实在有事,四爷也不会离了福晋身边往前院去。
原本就热得心烦意燥,还在大太阳底下被拦着。
四爷没直接发飙走人,已经是进步许多。
苏培盛其实很想提醒武格格是不是去照照镜子,再想一想是否还继续杵在爷的面前。
说来还是福晋聪明。
这大热天的,裹着一层又一层铅粉难受,还不如素面朝天,大大方方的。
“何事?”四爷轻扫了眼苏培盛,对他的迟钝反应有些不满意,只是他更不乐意大太阳底下站着。
可四爷冷脸习惯了,大家也习惯他的冷淡。
武氏也因此并未发觉四爷的不耐,转身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本册子,羞答答地说道:“这是婢妾前些日子抄写的佛经,盼着爷能平安归来。”
抄写佛经是真,盼着四爷平安也是真。
只是这经书嘛。
四爷在心里嘲讽地笑了笑,哪个给她胆子耍起他用惯了的伎俩。
四爷:“苏培盛。”
“奴才在。”
“收了,跟上。”四爷转身离开,看也没看武氏一眼。
老实说,府里后院的几个女人,除了李氏还记忆深刻,武氏和宋氏,他早就记不怎么清了。
其实后院女人的这些小伎俩,他从不放在眼里。
要是愿意,就给她一点荣宠。
要是不愿意,没了武氏、李氏,总还有其他人。
对四爷来说,除了子嗣以外,后院的事情,都不是事。他原就不是重欲的人,若非为了平衡手段,也不会来回折腾。
可上一辈子的结果告诉他,活不久,一切瞎折腾都是白费的。
哪怕如今有系统在身,可谁又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突如起来的变化,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些上头,不如拿出更多的精力加快进程。
从进了前院后,苏培盛就把手里的经书让人悄悄拿下去收拾了。
清宁接到消息后,又让人往结香院松了十来本佛经,既然喜欢就多抄写,甚至要是武氏愿意,可以请一尊佛像回去日日供奉。
当着耿氏的面,武氏脸一阵白一阵青,啪地砸了门关上。
耿氏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送来的经书,要了一半走,既然是福晋的意思,她自然也愿意多为四爷府祈福,剩下的让碧冬送到武氏屋里。
耿氏也算抄惯了,武氏就感觉不太好了,可她更在意的是四爷的态度,忍不住就埋进枕头里呜咽着哭泣起来。
真的是太丢脸了。
后院发生的这些事情,苏培盛没有呈到四爷面前,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然他更明白,若是福晋的事情,不管大事还是小事,那都得拿出重视的态度来对待。
书房里,邬思道与四爷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翻着探子报上来的信息。
邬思道在其中一个折子上点了点:“看来太子和直郡王是达成协议了。”
四爷接过折子,看了眼,不以为怪地说道:“这也应该是皇阿玛的意思。”拔出一根萝卜带出的不只是泥土,还有后面的萝卜缨子。
无论如何,众皇子在这些事上头,都跑不了。
当初为了设计这个情况,四爷和邬思道等人几乎是把一个计划翻来覆去地琢磨,务必让他们陷进坑后,就算爬出来,也少不了身上沾染泥土。
为此,四爷不惜以身犯险,把自己也搭进去。
要知道一个操作不好,同时作为八弟和十四弟二人的受害者来说,他是极有可能被认为有绝对的理由去布控此事的人。
就是现在,他依然逃不开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好在这样的情况,不只是他一人而已。
“四爷这次的确有些冒进,不过收获喜人。”邬思道对于四爷真的一通操作下来,还成功是震惊的。
他不知道四爷到底哪来的通天手段,不但分析出皇上、太子、各个皇子的心理,还知道了他们藏起来的明线和暗线。
邬思道虽是知道四爷建有粘杆处,可那不过创立几年,没曾想竟是有这般巨大的能量。
邬思道十分怀疑,要是一直有这本事,或许真的不需十几二十年,四爷就能称心如意,而原本以他的推算,四爷想要成功,需要花费至少二三十年的时间,而且还是未必就能成功的那种。
如今的邬思道连带着幕僚团,对四爷都有一股看不清的神秘敬畏感。
这一点,是真的出乎四爷的意料。
四爷……四爷当然是继续保持他们眼中的神秘。
在邬思道的注视下,四爷翻出一本折子,点了点:“升官发财入洞房,老八应该喜上加喜了。”下一个布局早在暗中就已经部署起来了。
康熙四十三年的选秀开始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八月。
天气虽还有些热,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稍微走动一下,就仿佛淋了一身的汗雨。
内务府和礼部联名上书的时候,康熙斟酌了一番,定下了八月十六的日子。
正是合了在家中过完最后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再进行选秀的意思。
中秋这一天,清宁是跟着四爷进宫了,一起的还有李氏。
一个月的禁足期,虽未过。
但在宫里,德妃特意的提醒下,清宁还是叫上了李氏。
离宫宴开始的时间还早,清宁带着李氏先去了永和宫。
在那里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旗装丽人。
清宁竟也不觉得意外。
许是那人说了什么有趣的话,逗得德妃笑弯了眼。
德妃见到清宁忙才止住笑意,朝她招手:“老四家的快过来。”
清宁笑吟吟地走过去,给德妃请安。
李氏虽有些紧张,可这也是她期盼已久的时刻,她心知肚明,若非德妃的话,怕是爷和福晋都不打算带她入宫。
因而李氏是十分感激德妃的。
早在府里,就已经偷摸着练习宫中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