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学渣称兄道弟[穿书](95)
颜洲抓过边上谢遥的手,发现他指尖微微的有点凉。他捻着谢遥的指腹,像是要把指尖捂热一般,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这种气氛,好像很适合表个白。”
谢遥转过头,惊讶之余,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颜洲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几乎要在夜色里融化开。
他道:“因为我好像欠你一句完整的——”
“我喜欢你。”
第74章
他们在夜色里安静地接吻,郊外的风微凉地拂过脸颊,在他们身体拥抱的缝隙间穿行。
颜洲的手指扣进谢遥的发梢,发梢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还有些潮湿。
谢遥的背完全抵在栏杆上,脖颈因为承受着吻而微微往后仰着,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们用的的沐浴露是一个味道的,就连口腔里的都是刚刷完牙后留下的微凉的薄荷味。
气味交织,就像是彼此的神经末梢紧密相连,心意在这一刻完全交叠。
离开的时候,谢遥拉了颜洲一把:“哥,你看下我的脸还红么?”
他抬手扇了扇,想要给自己降降温:“那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缓一缓,别被他们发现了。”
颜洲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还好吧,不太看得出来,要是被问了,你就说你爬楼爬的。”
谢遥摸摸耳根:“行吧。”
等他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栏杆发出一声闷响,谢遥探头朝楼下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心头一跳,紧张道:“哥,刚刚会不会有人在这儿。”
颜洲也听到了,但还是安抚他道:“没事,估计是路过拐角,应该也不会上到天台。”
谢遥微微松了口气。
回来后,谢遥看到冯经纬和刘小凯两个人已经爬上床睡觉了,赵进跟顾嘉阳则在上铺凑着头,横放着手机,看样子估计是在打游戏。
顾嘉阳随口问道:“你们俩这么晚去干嘛了啊,这都快熄灯了,我还以为你们双双掉厕所坑了去了。”
谢遥:“……”
谢遥:“寝室里有点热,出去吹吹风。”
顾嘉阳趁着游戏的间隙抬头看了谢遥一眼:“欸不对啊班长,你怎么吹个风还吹得脖子都红了呢?看着怪热的。”
刘小凯听到这话,忍不住朝谢遥看去。
谢遥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眼他的男朋友。颜洲果然还是一副面不改色,波澜不惊的样子,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内心不禁疯狂吐槽为自己的体质有毒,毛细血管埋得太浅。明明接吻的时候,他男朋友比他反应要激烈得多,他怀疑自己快被吃干抹净了。
唔,他是真的每次都很被动。
谢遥向颜洲投去一个略带怨念的目光,无声地谴责道:你不是说看不出来么?
颜洲感受到了男朋友的凝视,想接过话头,然而一时找不出什么借口,只好对顾嘉阳冷漠地提醒道:“待会儿熄灯了,把手机收了。”
顾嘉阳一愣,被颜洲这么一打岔,居然忘了下面要说的话。
旁边上铺的冯经纬敲了下栏杆,对下面的刘小凯道:“欸那个……”
刘小凯把手机摁灭,然后头蒙进被子里,摆摆手道:“我困了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等寝室熄灯后,刘小凯从被窝里钻出个头来,朝谢遥床方向看去,发现他跟颜洲都亮着手机。
刘小凯:“……”
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素质拓展好玩是真的好玩,但唯一痛苦的就是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然后在十五分钟内收整完毕下楼去操场跑二十分钟。
谢遥睡得很好,他把枕头挪到床尾,跟颜洲头碰头,手探过栏杆,任性地拽着男朋友的手睡着了。
夜里因为窗户开着的原因有点冷,颜洲中途醒了一下,把窗户合上了,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发现谢遥胳膊搭在床缝的栏杆上,于是帮谢遥把手塞回了被子里。
颜洲是那种夜里醒过来就比较难继续入睡的,干脆倚在床边上发了会儿呆。
谢遥在梦里呓语了一句什么,翻了个声,然后有点烦躁地一脚把被子蹬掉了。
颜洲:“……”
他现在似乎想起来之前跟谢遥一张床的时候,做梦梦到被人踹了一脚的原因了。
他伸手过去帮谢遥把被子捞回来,没想到谢遥又一脚踹走了。
颜洲扶额:您跟被子有深仇大恨?
他手抓着被子的一角,目光落在谢遥袒露在外面的腿上。不知道他男朋友是不是嫌热,居然把睡裤脱了只剩了条内裤。
趁着月色,他看见他男朋友腿又长又直,白净得跟瓷器一般,明晃晃的有些勾人。
谢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感觉腿有点热,低头一看,居然发现自己居然穿着裤子睡了一夜。
他有点懵逼地坐在床上,认真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特意把裤子脱了。
想不明白的谢遥拽住颜洲,小声问:“你……有发现我昨晚梦游了吗?”
谢遥有些痛苦地抓抓头发:“我好像梦游了……梦里给自己穿了条裤子?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颜洲沉默了下,然后淡淡地“哦”了一声:“可能吧。”
谢遥一面怀疑人生,一面还得飞快地换上营服下楼去场地跑操。
顾嘉阳困得不行,捂着胸口痛苦道:“这个点就去跑操好难啊,我说不定跑两步就困得栽倒在操场上睡着了。”
赵进吐槽他道:“谁让你又熬夜偷偷打游戏。”
顾嘉阳:“我现在也很后悔。”
等下了楼,谢遥突然拉住顾嘉阳,上下看了看:“你这裤子……是不是穿反了?”
顾嘉阳低头一看,大叫了一声“卧槽”,然后提着裤子就朝厕所奔。
由于教官数量有限,基地给他们分配的是两个班一个教练,他们碰巧就跟十六班分在了一个教练手下,刘小凯和冯经纬就站在他俩前面一列。由于两个班分别是一部和二部,泾渭分明,因此大家都有点不习惯,说话都不太自在。
教官一路吹着口哨,把他们带到操场上,领了个步子就让他们自己控制速度开始跑。操场很宽敞,所有的班级跑起来首尾相连,变成一个自然流动的匀速的圆圈。
大概是入秋的缘故,操场上很凉爽,他们里面一件校服短袖,外面罩一件薄薄的迷彩服,依然跑得神清气爽,并没有觉得很热。
一阵微冷的风吹来。
他们正感慨这天气太适合素质拓展,结果令人迷幻的事情就发生了。
由于基地的操场正在修整期间,草坪还剩下四分之一段跑道的外围还没有铺,下面的黄沙光溜地袒露着。
风一吹,光顾过那一周秃噜皮的黄沙地,把沙子全都卷了起来,沙子混在风里,跟个低配版的沙尘暴似的。
路过那四分之一跑道的班级都跑傻眼了,一个个把领子拉倒鼻子上面,边眯着眼睛,一边夸张地咳嗽着。
然而他们还是小看了这低配版的沙尘暴,因为跑过一个班级,就能糊一个班级同学的脸。
队列前面的惨遭荼毒后,跑在后面的班级就拼命地往跑道外围拐,圆圈式的队形整个垮掉。
眼睁睁看到就要轮到他们进入沙尘暴范围了,谢遥在的营的前排同学率先做出反应,纷纷往跑道外面跑,最靠近风沙的同学挤得尤为激烈。
谢遥皱眉,把外套拉起来罩过口鼻。
就在他们穿过灾难地带的时候,他前面的刘小凯被内圈的人挤了一下,脚一崴,没站稳,下意识地去拽边上的冯经纬,哪知道冯经纬早就灵活机动地躲到最外面一排队伍里去了。
不出意外,他下一秒应该会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承受四周同学无情的踩踏。然而他却被后面的人提溜住了领子。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谢遥。
谢遥胳膊看着细瘦,却愣是把他生生拽住了,弄得刘小凯腿还曲着,上半身被提着直接悬空。谢遥捂着口鼻,闷声道:“你不要紧吧。”
刘小凯说了声“没事没事”,一张嘴就迎风吃了几粒沙子。
他正想继续跟上大部队,却发现脚腕很痛,根本使不上力,差点跪下。
谢遥无奈,把他扶下操场,让他先在台阶上坐下。刘小凯坐下后一直垂着眼睛,抿着嘴唇,只顾着揉脚踝,谢遥问他疼不疼,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