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学渣称兄道弟[穿书](91)
他们几乎是以煎熬地心情挨到了周三下午,然后蜂拥一般地拎着大包小包冲下楼,第一次无比自觉地在户外列好队。
礼堂前面的广场长黑压压的站了一群高二学生,边上的七八辆大巴车停在树荫下。
颜洲帮谢遥把包放上行李架,然后找了排靠后的座位坐下了。
师傅还没来,由于车里坐了满满当当的人,有些闷热起来。
谢遥从包里掏出把小扇子,然后颇有些得意地在颜洲面前“刷”的一下展开。
颜洲看了下塑料扇面上的字,不禁失笑。
“国家栋梁”。
每一个扇叶都印着四个字,一展开,齐刷刷地一排“国家栋梁”。
颜洲:“哪儿弄来的?”
谢遥眨眨眼:“三元一把,我家附近地摊上捡的。你看这字,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很搭,简直说的就是本人。”
颜洲敷衍地点点头,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谢遥扇了两把,然后换了只手,朝着颜洲的方向送过去一点风:“国家栋梁纡尊降贵地给你扇扇风。”
“我还好,不是很怕热。”颜洲意思是让他自己扇就行。
谢遥抬手摸了摸颜洲的胳膊,发现他皮肤泛着些微微的凉意,揶揄道:“你不怕热为什么还老是喜欢冲冷水澡?”
颜洲哽住,心说:那都是因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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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基地的破冰仪式安排在晚上七点半,而基地在郊区,从学校到基地的车程要两个小时左右,所以校车选在下午出发。
本来可以吃完午饭就出发,早点过去让他们适应一下基地的环境,结果学校愣是把高二的摁在教室里多上了两节课才放人,好像少上着两节课学校就吃了大亏一样。
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快四十分钟,忽然间车速陡然降了下来,与前方车辆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竟然直接给堵在路上了。
四面八方都是车辆烦躁的鸣笛声,有正赶上晚高峰出城回家的,还有从外面进城办事的。
路上吵得像一锅正沸的粥。
司机师傅看了眼时间,然后着急地降下窗户探头朝前面看了看,奈何视野被前面的大巴挡住了,他只好大声地去喊前面那辆车的司机。
前面的大巴也是明成的校车,他的同事听到呼叫声,降下车窗,这才回过头来跟他们解释一番。
原来是前段不远处发生了事故。
得知是事故之后,司机干脆熄了火静静地等路况好转。
几个三班的同学因为坐太久了,有些按捺不住,站起来问老杨:“老师,车怎么不开了?”
老杨正跟司机聊着天,转过头来回了一句:“前面有事故正在处理,走不了,大家不要着急,安静地坐好。”
颜洲听到这话倏然抬头朝前方看去。
谢遥看到他抓在椅背上的手一下子攥紧,指尖苍白。
谢遥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哥……没事的,这个点是晚高峰,估计是追尾了,你别多想。”
颜洲愣了会儿,垂下目光,刚刚绷紧的背倚在在座椅上,然后“嗯”了一声。
谢遥扒着窗户伸长脖子看了下:“我看前面车在动了,应该快了。”
颜洲点点头,重复了下:“快了吧。”
谢遥这话说完没超过十分钟,车流缓缓的动了起来,四下里起起落落的抱怨式的鸣笛声也逐渐减少。
颜洲低头,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根本没朝窗户外看。
等大巴车经过的时候,谢遥留意了一下,然后给颜洲汇报情况。
“我猜对了,就是个追尾。”
“很快就能处理好了吧。”
事故并不严重,有两辆车刮擦,还有一辆保险杠凹了下去,但看样子,车里的人都没什么事,估计是在等保险公司和警察来,好几个人站在路边上。
颜洲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微松了口气,不过面上没怎么显露出来。
谢遥递过来一只耳机:“听歌吗?”
颜洲不习惯在大巴上睡觉,反正坐着也没事干,玩手机容易头晕,干脆接过谢遥的耳机。
一入耳,清晰的鼓点和节奏响起,然后女声轻快地切入,带着慵懒的沙哑。
“5a/the/sleep……”
颜洲抓下耳机,抬眸有些诧异地看着谢遥:“这是……”
谢遥笑笑:“我上次考试的时候不是刚好用的你的桌子,我看你在桌上写了句英语,感觉有点熟悉,我猜应该是歌词,就回去搜了下。”
颜洲怔了下,然后缓缓道:“是这首。”
谢遥:“我之前无意间听过,不过没收藏下来。确实挺好听的,咱俩审美差不多。”
颜洲重新戴上耳机,继续让音乐流淌着,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听着这首歌是什么感觉?”
谢遥:“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
颜洲:“也没,就随便问问。”
谢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果光看歌词,其实有点压抑,是那种遗憾的口吻,因为是怀念一段时光吧。但整首歌听着却又不完全是那种调调。”
颜洲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谢遥:“歌名有点意思的,既然不想着十月到来,却依然取名《octber》?”
颜洲眸光安静地落在谢遥身上,等着他继续说。
谢遥摊摊手:“我觉得,十月只是某种暂停的意思,而不是故事的结局。”
颜洲没说话,他觉得可能是人性格的原因使得谢遥说出这样的话。谢遥是偏乐观外向的,所以听歌也会有这种自带的理解偏向。
他朝车窗外望去。
天边一抹淡淡的霞光,弯弯的一角月亮悄无声息地酝酿着将至的夜色。
耳机的音乐又放了一会儿,他才有些突兀地说道:“你这样理解,我觉得挺好的。”
谢遥:“你想过那句igonna/ss/this/when/its的翻译么?写都写到课桌上了,来,给你个机会锻炼下英语,翻译一下?”
颜洲:“……”
谢遥笑笑:
“想不到吧,我们学霸听外文歌都会研究语法的。”
谢遥:“哦对,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另外一句歌词,倒还不是刚刚那句。”
颜洲好奇:“哪个?”
谢遥不紧不慢道:“‘只需轻轻一瞥,我便知道你有何用意’,这个。”
赶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基地这边提前得到他们堵车了的消息,为了让稍后的破冰仪式按时开始,给他们每人发了面包和牛奶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顾嘉阳抓着面包嘟囔道:“都说基地伙食很好来着,怎么第一顿就让我们光啃面包,也太寒碜了吧。”
赵进咬了口面包,含含糊糊道:“听说他们去年最后吃了烧鸡,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
顾嘉阳扬天长啸:“要有啊!一定要有啊!不然这一趟白来了!”
老杨皱眉朝他瞪了一眼:“顾嘉阳,你小子给我安静点!”
顾嘉阳只好闭了嘴乖乖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目光挪到礼堂正前方的台子上。台子上两名工作人员正在搬着桌子,还有调整麦克风的。
谢遥戳了戳顾嘉阳:“伙食真有这么好?烧鸡是什么情况?”
顾嘉阳飞速地看了老杨一眼,转过头道:“素拓最后一天会加餐,根据学生的喜好点,不知道哪一届点了烧鸡,结果食堂做出来的特别好吃,后面每一届必点烧鸡,就成习惯了。”
颜洲听到谢遥很清晰的一声吞口水的声音。
谢遥:“有多好吃?”
顾嘉阳:“令明成这么多届学子念念不忘?”
谢遥点点头;“那应该不错。”
破冰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先是教导主任徐奋进一通冗长的发言,无非是让他们注意在外面保持明成学习的光辉形象,再又是反复强调纪律问题,下面人实在是听得无聊,一个个抱着面包啃着,还小声聊着天。
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
礼堂不是那种封闭式的,而是偏向于大型教室的样子,为了通风,窗户没有全关,于是一只大喜鹊不知从哪扇开着的窗户飞进了礼堂。
大喜鹊茫然地在礼堂角落里乱撞,急促地喳喳一通叫,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徐奋进彻底失去了他最后一批还在挣扎着想认真听他说话的小观众。
徐奋进:“咳咳……”
底下头有人反应过来,朝台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