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122)
李全见他发愣,也没打扰。一会儿后温遥走至小箱子前,小木盒摆在木案上,其上雕饰很是别致,温遥打开一看,一整箱葡萄!
这些葡萄颗颗圆润饱满,周身呈紫黑色,放碎冰中,皮上凝了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看起来美味极了。
温遥咽了咽口水,道:“把这个带出去。”
李全点头,没看出这个有多美味。
木案上放有一个较大的朱漆木箱,温遥掀开木盖,入眼的全是黄油油的香蕉!
真的有香蕉!
“小主子要找的便是这八月瓜?”
“这叫八月瓜?”
李全点头,温遥笑呵呵道:“对,我就是要找这个。”
李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而同他一起笑呷呷,两人都没多言,温遥稍微松了口气,李全怎么比叶褚还要难糊弄。
他对叶褚的理由,是自己有本古书,但他不可能对李全这么说,一是估计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二是这么重要的事,哪会随随便便对外说。
好在李全和常三一样都没有多问。
绕过御花园,温遥着人把这两箱抬去御膳房,正要转身,一个小太监匆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贤妃娘娘可算是找到您了,工部左侍郎求见。”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温遥心下嘀咕。
不过这样也好他来找自己,倒也省却了自己去找他。
“让他到——”温遥一下子卡壳了,忘了后妃见大臣该把人支去哪。
李全懂了,对小太监说:“让工部左侍郎到临安宫侧殿等着。”
原是没有父亲来探望女儿的宫规,大陈只允许母亲来看望,但小主子情况不同,把人安排到主子眼皮底下,也防止对方耍花招。
通过温凝歆找民食府麻烦,蒋素裳请来马贼滋事,足以看出他们之间龃龉不合。
蒋素裳一个深闺妇人上哪找来马贼?倒令他颇为费解。
那批马贼平日里又待在何处?
这些疑问估计无人能解,相信小主子也不清楚蒋素裳底细,温胜身为她丈夫,知不知情又是一番说法。
小太监跑开了。
温遥问:“怎么想到让他去临安宫等?”
李全:“那处有主子,安全。”
温遥闻言哭笑不得。
两人往临安宫方向去,快到地方,李全拉着他从另一面入殿,小声道:“温胜此人绝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憨厚,主子命属下看护好小主子。”
“还有一事,属下得告知小主子。”
温遥心思一转,他还以为温胜平日里的宽仁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阿褚早就怀疑温胜了。
“什么事?”
“昨夜,蒋氏于大理寺地牢内被诛。”李全压低声音道。
温遥微微皱眉,蒋素裳居然就这么死了?
难道阿褚怀疑幕后主使是温胜?
“可有抓到凶手?”
李全摇头,“不曾抓到,来人是批黑衣人。”
黑衣人?
温遥一惊,继而一阵纳闷,大理寺守卫何时如此不严了?还是说那批黑衣人有神出鬼没的本领?
“阿褚可知道?”
“主子已经知道了。”李全回道。
已到临安宫侧殿。
温遥一番思量,既然阿褚已经知道了,说明那批人进入地牢时,叶褚便已经收到消息。
他怎么忘了暗卫和影卫,这两批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定是得了阿褚授意,躲到某处监察。
李全见他一脸沉思,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小太监在门口来报,说工部左侍郎到了。
温遥嗯了声,示意知道了。
小太监略显尴尬,但对温胜,却能装得成熟镇定,将人请进去,布上茶水,才低眉下心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温胜才转头打量温遥,几月未见温遥的眉眼已经逐渐展开,眉眼间越来越像苏云缅,温胜见了内心涌出厌恶,瞧他身上的料子,乃天下间最好的绸缎,没个百来两买不到,更是深恶痛疾。
这身料子是温遥从国库里顺出来的,外邦进贡的上等云缎,在大陈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温遥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眼中满是厌恶,嘴角微扬,戏谑道:“温大人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孽、遥遥儿难道真想见到我们父子俩反目成仇?”温胜收起了嫌恶,努力对温遥挤出一抹有口难言的苦笑来。
没把温遥恶心到。
他懒得跟温胜废话,开门见山道:“说吧,找我想干什么?”
“或者说如今才想起还有个儿子,不对,应该说被你遗弃的儿子。”温遥靠在桌边,惫懒道。
温胜听他语气不屑一顾,当下就想指着温遥咒骂,心里悔恨当初怎么就心慈手软把这个孽/种留下来了。
他反复握拳,最后咬牙将怒气生生忍了下来,像没听到温遥冷言冷语,自顾自卖起了可怜,“今日为父进宫找你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不劳费心。”温遥冷冷道。
这时候来看他过得如何?
当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娃?
“遥、遥儿可是在怪为父当初将你送进皇宫,为父那是逼——”
“我不怪你。”温遥冷硬的打断他,“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子予。”
子予?!温胜心头猛地快了半拍,不曾想他这个儿子居然能够直呼皇帝表字。
看来传言不假,叶褚果真很宠他。
蒋素裳已除,他也没什么好怕了,只要温遥能够帮他在叶褚面前说句好话,他依旧可以继续在大陈蛰伏。
他试图用血缘来博取温遥的怜悯,可惜温遥不是原来的“温遥”了,或许以前的“温遥”听到他这番“认错”的话,会原谅他,可惜他不会。
“若温大人没旁的事就请回吧,毕竟这是后宫,不是你温府偏院。”温遥故意咬重后面四个字,温胜闻言脸色一变,正要愤然离去,温遥突然叫住他。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温遥不紧不慢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若温大人同意,我便让子予既往不咎。”
倘若不同意彻查下来,依旧会把伙同马贼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温胜几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温遥眼底狡黠一笑,“这里有份东西,内容你看看。”
温遥从对襟里拿出那物,是一张宣纸,上面用小篆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推向桌案另一端,温胜拈起来看,越往下越窝火。
这个小孽/种居然趁机,想要跟他扯清关系。
他都没嫌弃这个小孽/种,要不是他当初心软,小孽/种早就没命了,知恩不报,枉为人也。
温遥不知他所想,在他看来是时候该给原身和温胜之间的关系画上句号了,原身不欠温胜什么,他也同样不欠对方什么。
温胜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把纸上戳个洞才甘心,他抬起头,目视温遥,眼中忽然浑浊一片,温遥勉强能从中看到一些不情愿。
这时候才念着这个儿子的好了?
温遥心头嗤笑。
温胜摸摸索索好一阵,才说:“我签。”
声音恹恹无力,仿佛真的在悲痛,温遥内心啧啧,这演技真是绝了,临安宫内有笔墨,温遥到屏风里案前取了笔墨,丢给温胜。
温胜接过笔,面上做模作样扼叹,才缓慢转动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温遥伸长手,顺起来看了看,颇为满意道:“有了这份断绝关系书,以后我和你们温家便再无任何干系。”
温胜龟裂的唇,上下蠕动,“你以后——罢了,以后臣不会再来打扰您。”
说毕,转身离开。
李全从打开的轩窗往里面看,然后快步消失在原地,温遥静静坐在案前,亦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别难过,以后有我。”
温遥喉头动了动,转身回抱他,“我没有难过,我只是替自己感到不值。”
他替原身感到不值,好好的一生怎么碰到了这么个爹。
“是他没珍惜遥遥。”叶褚摸了摸温遥的头,柔声道:“所以这不是你的错,全是他咎由自取。”
温遥一笑扬起脖子,勾着叶褚的长颈,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咬了口。
叶褚任由他轻咬,看着他耍性子,眼里满是温柔宠溺。
门口,李全透过门缝,见到了依偎在一起,温馨蜜意,缱绻羡爱的两人,忍不住想起了一袭侍卫装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