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宇:“断绝关系还用她的钱?”
继母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她弟要上大学、娶媳妇,用她点钱怎么了?她不是他姐?同父异母也是亲姐弟啊!”
眼看许梅的继母那儿问不出更多来,陈信宇留了个号码给她,并告诉她许梅父亲一回来必须联络自己。
季晓岩以为就这么结束要回局里了,但陈信宇下楼以后问了一个路人喜洋洋棋牌室在哪儿。
去棋牌室的路上陈信宇随机测试小徒弟知不知道自己方才问路人话的用意,季晓岩思考了几秒:“他们家有麻将机,虽然用桌布罩着,但我看到了。”
陈信宇点头:“那女的估计怕我们抓聚众赌博,不敢说她老公的位置。”
季晓岩点点头:“师父你怎么知道棋牌室的名字是喜洋洋?”
陈信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也看到了,他们家用的茶杯和厨房里的食用油都贴了那家棋牌室的标志。”
季晓岩不禁鼓起掌来:“原来你借口洗手是去看人家厨房了。”
陈信宇做了个下压的动作,让季晓岩淡定点,然后二人几步慢跑到了喜洋洋棋牌室门口。
第32章 我们老大真的很爱捡垃
棋牌室乌烟瘴气的,人还特别多,不过在这儿玩的都是相互认识的,陈信宇随便拉了个人问了许梅父亲的名字就在棋牌室里找到了正在打麻将的许建国。
许建国今天大概手气不错,他吆五喝六的在麻将桌上大笑,陈信宇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还咧着嘴让陈新宇大点声。
陈信宇看看周围,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桌子挥了挥,陈信宇面色一变,让麻将桌上的几个人等自己一会儿,接着拉着二人去了外面。
许建国体型偏瘦、个子很高,看到警察找上自己有些诧异但不慌乱,他这个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
只是猜想刚冒出头,走到无人处的许建国对他二人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丫头是不是出事了?”
季晓岩立刻问:“你知道什么?”
“我上个星期看到她了,”许建国没有隐瞒,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对他俩道,“那个死丫头不学好去卖毒品,我骂了她几句她就拿断绝关系压我,最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走。”
陈信宇没想到和毒品能扯上关系,他皱眉问:“你是在哪里看到她贩卖毒品的?”
“她妈祭日那天我去酒吧找的她,当时她正好和朋友分吃那玩意儿,”许建国说到这儿神情恨恨的,“肯定是她朋友带坏她的!不然她不会因为贩毒被你们抓了!”
明白许建国这是误会他们的来意了,季晓岩和陈信宇沉默了几秒后陈信宇拿出已经不太能辨认清楚的照片对许建国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接着把照片递给了许建国。
“她的同事已经确认是她本人了,不过具体的还需要进行DNA鉴定,现在她在市公安局的法医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信宇话一说完,抓着照片的许建国突然就瘫坐到了地上,他对着照片看了又看,然后啪啪啪给了自己几巴掌,去公安局认尸的时候嘴里一个劲地喃喃:“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许建国见过尸体后情绪很不稳定,好一会儿才对陈信宇说上面躺着的的确是自己女儿许梅,但是局里为了准确性还是采集了许建国的DNA。
季晓岩陪着许建国缓了一会儿,而后带他去了接待室进行询问。
询问中许建国几次泪奔,季晓岩稳定不了他丧女的情绪,只有等他哭完了再继续问。
问话就这么艰难的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季晓岩和陈信宇终于了解了许梅的经历。
许建国前几年欠下十几万赌债,为了还债他把女儿介绍进债主的酒吧里做服务员,许梅一开始不太愿意,但酒吧来钱比较快,没多久她就进了场子开始陪酒。之后她的钱赚得越来越多,花得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就触碰到了底线,现如今她躺在冰凉的解剖台上,杀害她的凶手还不知道在哪里躲藏。
许建国在警局里声泪俱下的忏着悔,季晓岩听的脑壳疼,于是把地方留给他尽情的哭,自己和师父出去找禁毒大队开会了。
大头觉得他老大最近不太对劲,可要他说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太上来,于是他问身边的兄弟。
被问的胡林摸着下巴沉思了三秒钟,问:“你还记得上周和丧狗约架的事情吗?”
大头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上周两家催债公司因为抢单问题约战的画面。
那日天空蔚蓝、蓝天白云、云淡风轻,大头等十几人和老大一起准时出现在郊外废弃工厂准备和对家大干一场,可等了一个小时,那帮鳖孙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反应过来被耍了以后大头他们二话不说就要杀回去,但被老大拦了下来。
他们家老大四十五度角仰望了一会儿天空,接着对手底下人说:“我有个问题,你们谁给对面下的战帖?”
站在他身后的小弟甲举手:“我!”
老大:“你给谁了?”
“我非常无情的拍在他们前台了,”小弟甲的声音十分的铿锵有力,“上面按照您的要求写了地址和时间!”
他一说完众人刷的鼓起掌来:“做得好!”
老大:“你就这么确定人家把你的战帖交给他们老大了?”
小弟甲:“emmmm……”
这时候小弟乙站了出来:“报告老大!我按照你给的手机号码发了短信给他们!”
众人猛拍他的肩膀夸赞:“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们老大闻言伸手要来他的手机,接着打了那个发短信的电话号码,当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以后,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所以说,”站在老大身边的保镖风星环顾了一下左右问,“你们根本没有通知到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因为不能责怪给错号码的老大,于是谴责的目光便投向甲乙两位小弟,自知理亏的小弟们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既然这样就回去吧,”风星道,“在这儿耗着也没意思。”
众人闻言点点头就想走,身后的老大咳嗽一声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小弟们回头:“咋了?”
老大眯着眼睛扫了一圈这个脏乱差的废旧工厂,忽地拍了拍手,众小弟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拍手干嘛,均不解其意的盯着他看。
老大有些郁闷,他继续拍拍手,不明白他意思的小弟们生怕老大感觉到冷场,所以在他放下手以后,所有人的掌声犹如潮水一般涌向老大,一时间,工厂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眼看老大快被这帮傻缺气死了,风星适时的开口提醒:“他是要昨天买的垃圾桶。”
小弟们听了这话一下子知道要干嘛了,他们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语气里透着些委屈巴巴:“不是吧老大,又要捡垃圾啊?”
老大眼睛一斜:“怎么着?不愿意?”
小弟们点头:“昂,不愿意。”
“不愿意没有用,”老大冷酷的说,“把垃圾堆到一起,好了叫我。”
那天之后,在废旧工厂捡垃圾的人都怀疑老大是故意给错对家号码的,其用心如此险恶为的就是让他们做保洁。
回想起这些年捡垃圾的经历,大头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我去,老大是不是有心理阴影啊?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捡垃圾?”
胡林板着脸严肃的说:“我觉得老大是有先见之明,昨天我老婆告诉我一线城市帮忙遛狗的家政都300块一个小时了,所以我觉得老大是想把催债公司改成家政公司,他让我们捡垃圾是在锻炼我们。”
大头惊讶:“哇,老大好厉害!”
胡林点点头:“嗯!”
把门口小弟们的话听全乎的李望烦躁的抓了抓刚染的黄毛。
他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联系虎斑猫8号询问季晓岩的情况了,但大概对面被他弄烦了,一直没理他。
李望有些恼火,原本说好的和季晓岩一同进入世界,可为什么他都从啰啰混到老大了也没找到季晓岩?他究竟是出事了还是虎斑猫说谎了?
带着这个想不通的问题李望叫来了风星。
风星进来后不等李望说话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楼下扫马路的保洁阿姨被扣了两百块钱,她让你把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