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汉种田记+番外(204)
上面的人想要推广一件事,有的是人推广,跑腿,连夜都能弄出来。
但对邓智林这种小人物来说,想要做成一件事还没有任何危险,就得每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对他来说,这样的事就难得多了。
关开涵第二天向山长告了假,带上小凡,便去乡间了。似乎是出去闲逛,其实是租了驴车,往孙家村的方向去了。
带了画板,去写生。中午的时候进了孙家村的村口要讨口水喝,也带了米,想要劳烦人家做点饭,他好与书童和驴车夫充个饥。
守门的是几个老人,有老婆婆也有老汉。
有人警惕,也有人好心,就有两个老婆婆劝其它人道:“这般清俊的年轻后生,又是读书人,用不着这样,也不叫他们去村里,就在咱这厨锅里煮上就是了,无非是费点柴。”其它人也就不多话了。
守门入口的这个要道这里盖了屋棚,还有厨房,以及睡的火炕啥的,估计是白天老人家值班守路,晚上就是村里青年或是壮年男子来守夜的,冬天也暖和些,可以烧火和煮点东西吃。
关开涵看这屋后头还码了柴,想是村里人轮流打来的。
关开涵和小凡吃了饭,还借锅烧了水,与婆婆说这附近的风景啥的。
老人们见他们并没有提窑厂的事,也就没那么警惕了,反而告诉了他附近有哪些山花在这个时节开的,然后又问关开涵县里的物价,菜价啊,猪肉多少一斤啊之类的。
猪肉的价格是所有平民都关心的东西。
为免起疑,关开涵也没有留很久,吃过喝过,也就坐上驴车往有秋季的花茶花开放的地方寻去了。
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对邓智林道:“我将孙家村附近的地方也看了看,的确没什么人家,到处是山,除了要道,没地方能进村。不是村里人或是村里亲戚,进不去。”
他就说了在村口的事情。
也就是说,虽有警惕和防备,便不至于到草木皆兵的地步。怎么说呢,小老百姓对有生财的道道守的确实是紧。也天生会有警惕,但窑里就烧石头,土啊啥的,毕竟不是金矿银矿铁矿,若是这种要紧的,只怕村民也不可能守得住的。得有兵才能守得住。
可是,窑厂是要紧,但村民守的紧,就算有些人打主意,想分点羹,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力气,毕竟利益也没那么大,分不到好处吃也就算了!
但是村民还是要守的,若不守,什么沾亲带故的都进去瞅两眼,那哪儿行?!
邓智林想明白了,笑道:“村民们这个心就很好,怪不得这孙家村就靠着这个厂活了几代人!”
他笑了一下,道:“你和小凡歇歇,进屋去把瓜吃了。”
关开涵秒懂,两人钻进屋里去了,把门给销上了。
吃完就毁去瓜皮啥的,十分偷摸,小凡也机灵的不得了,约也是吃过亏,知道家里一些要紧的东西是会被人惦记,讨打的。所以从来不说。小孩子年纪虽小,可是,若论生活经验,以及一些悟性,多灾多难的人,可能更记忆深刻,更谨慎。
瓜早切好放那了,还盖了纱布,一揭开,香的人流口水,跑了一天吃上一口,那美的滋味……
两人坐在桌子边,一会儿就咔嚓咔嚓的吃完了,然后毁去瓜皮,剁碎的几乎看不出原样来,这才埋到后院去了,与茅侧里的粪肥沤在一块,谁能看得出来里面有啥?!谁也不会从屎里找啥。
吃完了,小凡才去寻赵玉和了,赵玉和一闻味,就知道他刚吃了瓜呢,便道:“今儿别出去玩了。”
“嗯。”小凡低声道:“瓜可甜了,爹吃了没?!”
“吃了,吃了半个呢,”赵玉和笑道:“小凡以后跟着五爷好好读书,将来辅佐五爷,可知道?!若是读书读的好,考功名也是可以的。”
小凡摇摇头,道:“我读书,但不考功名。”
“为啥?!”赵玉和道。
“考了功名,以后就会与五叔分开了,我会努力读书,将来五叔若是做官,我做他师爷,给他出谋划策,我不想跟爹分开,更不想跟爷爷,还有五叔分开!”小凡道。
赵玉和摸摸他的头,道:“这样也好。不当官,只作吏,也很厉害呢。咱县里的吴爷,钱爷他们,多厉害?!便是官换几任,他们的位置都不动。只要学到本事,不考功名也使得!”
“嗯。”小凡手上拿了个像鸟一样的东西在拼接,聚精会神的。
“这是啥?!”赵玉和道。
“爷爷做给我的,他说这是飞机模型,真飞机像鸟一样可以在天上飞,还可以载人,装物呢,一日千里……”小凡道:“爹看,这是驾驶室,这是窗口,这是翼,这是机尾。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想看看真的……”
他手脚利落,一会儿就将这个拼接好了,道:“这就是一架飞机。”
赵玉和也听不懂,只道:“别拿出去叫人瞧见!”
小凡道:“嗯,我知道。”
父子二人在屋里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话,又说了在书院里吃了啥,喝了啥,还有五叔同窗给了啥的。一个说,一个听,听了笑,时不时的点点头。
老实巴交的父子相处日常。
关开涵回屋看书,听见声音,往外一看,是张广才来了。张广才看见他,笑道:“小涵今儿倒是挺早。”
“今儿没去书院,”邓智林道:“来的正好,帮我跑个腿。”
“行,”张广才坐下来喝茶,牛饮似的,道:“叔只管吩咐。”
邓智林也没急着说,只问道:“寻的人怎么样了?!”
“成了,这有什么难的?!”张广才嘿嘿笑,道:“我今儿还去看四房热闹了呢。关大爷在家唉哟哟的叫唤,不是骂小厮丫头们伺候的不舒心的,就是在骂大夫们不中用,叫他好一个疼……”
说罢笑的不成了,道:“叔那大儿媳,心疼银子哦,心疼的不得了,一个劲的跟他爹叫穷,说拿不出现钱来,刁大财脸黑的跟啥似的,来看女婿,倒跟女儿扯皮了半天。我估摸着刁老财得被女儿坑,那银钱,少不得还是刁老财先垫付着……”
邓智林都听乐了,心里还挺美,道:“儿女坑,坑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张广才与他笑的不成,道:“刁氏精呢,却只学到了精在表皮,不在内里。刁老财是不心疼这几百两银子,他也有很多家财,为女儿出几个也没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她也是有兄弟姐妹的。她爹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爹,这么赖,是能得到几百两银子的便宜,可是却暗暗的得罪了其它兄弟姐妹,长久来看,也不值当……这关系,以后还得有的扯。”
“刁老财有几个女儿来着?!”邓智林道。
“有三个,儿子四个,儿子都精,为了家里生意是没什么,可是给一个女儿钱,就得给其它两个也补上,不然哪个甘心?!”张广才道:“可是儿媳就不好说了,呵,四个呢,以后能看得上上门的姑奶奶们?!一个个的像喂不饱的狼似的……所以这刁老财再精也未必能管得了家里的这些破事。”
问题就在这儿,现在女婿伤了,女儿哭穷,刁老财只能顾眼前,恐怕得垫上了,可惜顾得了眼前,却留了后患。
可是眼前不垫吧,女儿女婿都这样了,他又显得特别的无情。
邓智林心里兴灾乐祸的很,该!
七个坑货,一个赛一个,一个拼一个,有的闹了。早晚得崩。现在是平衡是因为刁老财早前平衡过了,也算和睦,和气。可是现在开始,平衡就渐渐打破了,因为这生意是关家给的,刁氏凭着这个,现在都开始作妖了,以后……呵呵。
“关二哥也是,他脸肿的厉害,臊的慌,也不肯出来,更不叫大夫,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冯氏心疼的很,弄了药给他抹了,”张广才道:“这冯安民倒也会教子女,冯氏也是暴脾气,但是个硬气的,没闹说要娘家给银子的。叔这三房四房就不一样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一块开会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弄什么,估计是要与其它的抢生意了。这县里生意就这么多人,这个店多了,那个店就少了。估计是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