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番外(70)

原以为不会去的那么快,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老奴不知。”孙忠尖声尖气地说,“或许,楼大人能为大人解惑。”

范仲抬头,看了一眼置身同僚游刃有余的楼君炎,眉头紧锁。

楼君炎?

这份升迁圣旨本就在楼君炎意料之中,他眸色无波无澜,面上没多少表情,坦然接受了同僚的恭贺后,便捏着圣旨回家。

刚走出宫门,一个貌美的宫婢躬身前来。

“楼大人,请留步。”

楼君炎脚步一顿。

“恭贺楼大人升官!”

宫婢福了福身,恭敬道,“我家长公主素来对经史子集感兴趣,听闻楼大人文采斐然,对这方面颇有心得,故邀楼大人过府品茶论史!”

第57章 虚了虚了

而红药亦是难以相信地看了看楼君炎,神色复杂地回去复命了。

楼君炎艳艳的红唇肆意一扬,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扬手扔了一锭诊金:“多谢。”

老大夫笑眯眯地收了银子,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你装病的理由?”

“装病?”

海云帆陡然拔高了音调,想到楼君炎方才痛苦的模样,差点将他吓得够呛,居然是装的,未免也太像了。

楼君炎淡淡地看向大夫,面不改色道:“家中已有贤妻,而那婢子的主人对我……”

未说完的话,不言自明。

“懂。”老大夫乐呵呵地说道,“老朽会守口如瓶,官老爷真是个大好人,不惜自残,以断绝人家姑娘的念头。”

楼君炎再次放下一锭银子,打帘出了内堂,又回头看了一眼替他诊病的大夫,眸色阴暗不明。

这老头哪儿像个普通的大夫?

普通的大夫只能诊断出他刻意表现出的病症,却无法判断出他是装的,可这老头从开始就看出来了,还配合着他演戏,更知道此举会损害身体。

海云帆简直惊为天人,肾虚都能装出来,神也仙也。

他确定楼君炎与那大夫并不认识,没有提前串通的情况下,那大夫居然能按着他的思路走,不可谓不高。

也是。

短短三四个月便能升做四品大官,这份本事自然无人能及。

“楼兄,不对,应该是楼大人了。”海云帆屁颠屁颠地跟在楼君炎身后,颇为好奇地问道,“方才那宫娥是哪个宫里的贵人,你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

万一,有人将楼君炎‘肾虚’的事传扬出去,指不定会沦落为朝野上下的笑柄。

楼君炎侧眸看向海云帆,似笑非笑:“德清长公主府上的宫婢,若你愿意,你可以自荐枕席!”

单是听闻德清长公主几字时,海云帆便呆住了,又听闻自荐枕席,臊得恨不得钻地洞里去。

京城谁不知道德清长公主风/骚成性,就爱养小白脸啊。

海云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自己长得普普通通,安全的很。

“这等自荐枕席之事,还是留给靠脸吃饭的人为好。”海云帆笑,又打量了一番楼君炎的脸,“比如楼兄是个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却偏生要靠才华。”

楼君炎哼道:“焉知我不是靠脸?”

他可是靠家中夫人赏饭吃呢?

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能进入官场,偏生有了陆燕尔的帮衬,他便事事顺遂,乘风而上。

海云帆惊:“你做了谁家的小白脸?”

楼君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最近在谏议院如何?”

海云帆没进入翰林院,却被分配到了谏议院,那本就是掌供奉谏诤的地方,凡朝政缺失,大臣及百官任用不当,三省皆六部置事有违失,皆可谏净,只是景昭帝上位初期曾因自己的皇位,狠狠挫伤过谏臣的锐气,几乎杀光了谏议院所有正直敢言指责他皇位不明的臣子,导致谏议院如今在朝堂气势恹恹。

海云帆叹了口气,一脸苦相:“现在的谏议院形同于虚设,里面的老臣子闲的都快闷出病了,不是逗鸟,就是斗蛐蛐,那些品级高必须上朝的臣子,除了每天去走个过场,平日里几乎无事可做,我这种新进去的人,就是被他们呼来喝去,指来派去,干的还不是正经事。”

“你打算如何做?”

楼君炎闻言皱了皱眉,并没有给他提供可行性的答案,只是淡淡地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我……我还没想过。”海云帆尴尬地挠了挠腮。

刚进去就被里面的乌烟瘴气搞懵了,跟他想象的官场完全不一样,上梁尚且如此,他一个微不足道的下梁又能如何?

都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哪儿顾得上思虑其它。

楼君炎脚步顿住,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数十年的寒窗苦读,便是为了考取功名,功名在身方能入仕,你已经踏进了官场的门,下一步呢,想做个什么官,在其位,又该做什么样的事,还是几十年守着个位置,混吃到死,衣食无忧?可又能真的安稳混到老吗?”

“人这辈子很长,也很短,不论是为己,为国,为他人,为情义,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是你真心想去做的,想去实现的,也总有几个想要守护的人,当我们白发苍苍,回首往昔,当不悔!”

语落,楼君炎便转身大步离去。

而海云帆呆愣在原地,神思恍惚。

以前,自己苦读诗书便是为了光耀门楣,让祖母和娘过上好日子,可他顺利通过殿试,进入了谏议院做了个被人随意喝来喝去的小官,每月能领一笔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俸禄,家境是大大改善了,她们也会渐渐过上好日子了,海家的门楣也算小小的光耀了一番。

可自己呢?

他自己真正想做什么,想成为怎样的人,却从未思考过。

在谏议院的这些日子,反而过的愈发憋屈,像是憋着劲儿装孙子,文人的傲气被折辱的尽数不剩。

……

长公主府。

德清长公主对着铜镜,翘指贴了枚迭香花钿,稍许遮了遮眉宇间的暴躁之气,尾音扬了扬:“哦?肾虚?”

“楼夫人本已应下公主的邀约,只是突然发了病,奴婢见他疼的都快晕过去了,不像是装病,后面去了医馆又知晓他年纪轻轻,竟然有那种病。”红药看向德清长公主,迟疑道,“长公主,你看……”

德清长公主讥笑一声:“没想到表面好看,却是个花架子,没用的废物!”

想到那般光风霁月的英俊男子,不仅娶妻,还是个不行的,琼林宴上说的什么鬼家规,四十无子嗣方能纳妾,估计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胡诌,德清长公主不免心烦意燥。

折了细瓷瓶的一株玫瑰花,烦闷道:“叫长生过来给本公主唱个曲儿。”

“是。”

没一会儿,便进来一个弱冠少年,粉面唇红,穿着大红的戏服,来到德清跟前,挥袖而唱:“娘子,你笑得美也!红罗帐,垂香囊......好兰芝,我无法,我愿执笔休书下。”

“唱的什么鬼东西。”

德清满面怒容,挥手扫落茶盏,直直擦过少年额头而过,鲜血顿时流下。

少年吓得股股而战,哆嗦道:“长公主不喜欢听孔雀东南飞,奴换另一曲贵妃醉酒。”

德清卧倒在榻上,撩裙抬腿,招手道:“好孩子,过来姐姐这边。”

少年吓得不敢抬头:“奴不敢。”

德清变了脸,眸色狠毒道:“池塘的鱼儿正好饿了,不如将你剁碎了喂鱼。”

少年脸色煞白,赶忙跪爬着行到榻前,浑身抖如筛糠。

他永远都忘不了去年的那一幕,一个比他大的男子笑容满面地进了长公主的屋,最后却是被人抬了出来,浑身鲜血淋漓,背上到处都是鞭痕,死了也只是一卷破席子裹了,丢在乱葬岗,像他们这种长得俊又无权势的儿郎,长公主简直比恶魔还可怕。

不亚于那些欺男霸女的流氓恶霸。

德清抬手褪了鞋袜,以足尖轻挑少年的下巴,笑的风/骚无比,“长生,你给本公主唱了半年的曲儿,本公主好像还未将你……纳入裙下。好孩子,想不想看看公主的裙底风光是如何的?”

少年抖的更厉害了。

可德清却像是获得了某种变态的愉悦,一撩裙子,大开大合,抬高了腿搭在少年瘦弱的肩上,反手从枕头下的玉匣子里取出五颗赤色药丸,不由分说就塞进了少年的嘴里。

她笑的媚态横生:“很快,你就会知道这是世上最极乐的事情,让人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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