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番外(50)

海云帆一愣:“秦舞阳太怂了,见了秦王抖个不停,提前暴露了。”

楼君炎斜眸晲了他一眼,冷淡道:“还有呢?”

海云帆皱眉,想了想说:“荆轲学艺不精?”

楼君炎:“也对,也不对。”

“请楼兄赐教!”海云帆被搞糊涂了。

“ 图穷而匕首现,因把王袖而揕之,猝了天下至毒的匕首,只要肌肤沾之分毫便可当场毙命,可他抓王袖却妄想先挟持秦王,逼秦王交还六国,稚子都没他这般蠢,本占得了先机,却又失去了先机,等被秦王刺伤,才引匕首执向秦王,就你说的学艺不精扔在了铜柱上。”楼君炎眸光犀利,沉声道。

“所以……”

“自以为是,蠢死的。”

楼君炎冷眸扫了海云帆一眼,佛袖离去。

蠢死的?

海云帆瞬间如风中凌乱,呆愣愣的,楼兄可是暗讽他自以为是,甚是愚蠢。

不是喜当父,便不是,竟然还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来骂他。

楼君炎倒是想喜当父,可自家养的小姑娘身子骨还有些娇弱,恐怕难以承受之苦,得再等上一些日子,他其实更愿意她只做他的掌中娇,没得一些臭小子傻闺女来争宠。

想的入神,竟不料未注意到有人撞了过来。

楼君炎回神,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只见那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而地上散落了一地纸张。

“抱歉。”

范仲并未抬头去看所撞是何人,只低声道了一句歉,素来冷漠的脸在看到满地的纸张时有了一些龟裂,甚至带着点慌乱,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纸。

楼君炎拧眉,弯腰去帮他捡,手刚触到一张纸,就被范仲一掌挥开,红着眼低吼:“别碰!”

这可是范仲第一次在国子监发火,就连秦绍肆意侮辱他,都未曾动过怒。

顿时惹来了周遭监生的非议。

“这楼君炎竟然能惹怒范仲,也是个人才?”

“走,去看看范仲捡的什么东西,慌成那样。”

说着,便有几名监生朝这里围过来,范仲越发着急,情急之下,一下子将全部纸张拢到自己面前,胡乱抓了起来,宝贝似的抱在怀中,便低着头走开了。

那些监生见范仲走了,只剩下冷漠深沉的楼君炎时,只觉得扫兴,没热闹可看,便一哄而散的走了。

楼君炎抬头看了一眼范仲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些纸张之上所画全是各种沟渠闸洪,如何治水的方案,简直精妙无双,这范仲应该是个精通水利的奇才。

范仲。

范世成。

不知是何关系?

……

忽如一夜冬风起。

温度急剧下降,万物凋敝,院里的花儿也都谢了,入眼再无盎然生机。

陆燕尔只觉得京城的冬天冷的可怕,穿着厚重暖和的冬衣,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哪儿都不想去,整日汤婆子不离手,缩在烧有地龙的暖阁里,倒也还好。

可一旦踏出房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如冰锥子戳在脸上,好疼。

安和县地处南方,冬天虽然也冷,可却比京城好多了。

陆燕尔将汤婆子搁在腿上,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晚晴道:“你去煨点羊肉汤,等会儿夫君回来,便端过来。”

冬天冷,喝点羊肉汤,暖身子。

国子监没有地龙,楼君炎肯定也很冷,读书考取功名也好辛苦的。

门,忽的被人推开。

楼君炎闪身进来,知道陆燕尔怕冷,迅速将门关上,饶是这么一瞬,冷风顺着门缝扑在陆燕尔脸上,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么怕冷?”

楼君炎轻笑,转身解开披风,陆燕尔赶忙三步做两步过来,接过他的披风挂好。

又将汤婆子殷切地递给他,温声道:“夫君,暖暖手。”

“我不冷。”

陆燕尔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异常温热,确实不冷,而她自己抱了好久的汤婆子,才觉得手稍稍暖和一些,男为阳,女为阴,果然女子比男子要怕冷些。

楼君炎揽着她的腰,进入了内间,拉着她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莹白的小脸被屋里的地龙烘得带了丝红润,双颊泛红,一双麋鹿般的眼眸水润润的,穿着厚厚的冬衣,细白的脖子围着纯白色的狐裘,衬的脸娇小可爱,乍然一看,毛绒绒的一团,很像她在江州买的那只毛球。

楼君炎心生怜惜:“我们可能会在京城呆好几年,你怎么办?”

陆燕尔将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眨了眨眼,温娇软声道:“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我早晚都会习惯上这里的,日后就不怕冷了。”

楼君炎心神一动,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唇角扬起撩人的笑:“我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马上暖和起来,要不要试试?”

第45章 年末对你好(三合一)

陆燕尔羞恼之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将毛茸茸的脑袋用力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衫,将自己缩成虾米状。

“呵。”

楼君炎低笑出声,竟觉意犹未尽,黑眸的漆光如未餍足的兽般残性如斯,恨不得立刻将她拆皮裹食。

但他最终只是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低哑道:

“夫人帮了为夫的忙,为夫这是致谢!”

陆燕尔蹭在他胸口间,衣衫摩挲,被捂的满脸通红,始终赖着不抬头,哼哼唧唧道:

“其实,夫君可以换别的谢我,我会很喜欢的。”

楼君炎动作一顿,语调微扬:“这样,不喜欢?”

陆燕尔:“……额,还好!”

楼君炎开怀而笑。

室内一片情意盎然,陆燕尔早就觉得不冷了,不用汤婆子暖手,手心都热乎乎的,直冒汗,她又在楼君炎怀里窝了一会儿,实在是热得不行,方才红着脸起身,伸手解开围裘,灌了几缕凉风,才觉得舒畅了不少。

楼君炎盯着她,那截裸露的犹如白天鹅的脖颈,曲线动人,喉咙微微一动,扭头看向别处,视线定格在榻上一本孤话本子上。

伸手,拾了起来,偷偷地塞入怀中。

虽然,这些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要死要活的,看的人一阵恶寒,但其它地方却有几分可取之处。

比如,书中的是红枣。

而他的是……汤。

皆有意趣同功之效。

全然超脱了汤汁原本的美味,令人回味无穷。

楼富贵夫妇刚从汝阳回到江州,便收到了京城的回信,还有满满一车的厚礼,皆是陆燕尔张罗的各色京城特产。

江州虽也有些冷,但却比京城好多了,楼夫人惬意地倚在软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信,而楼富贵则抱在她的腿焐在怀里,乐呵呵地笑。

“信上都回的什么?好家伙,我们从来就没收到过这么厚的一封信吧?是儿子写的,还是儿媳妇写的?”

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楼夫人仅懒洋洋地抬眸晲了他一眼,便又埋头读信。

楼富贵见状,自问自答:“肯定是儿媳妇写的,就儿子那德行,能在信中报个平安,就够你乐半天了。”

楼夫人依旧没搭理他,脸上却挂着笑,但越往下看,眉头却皱了起来。

楼富贵甚感奇怪,拿起她刚看完的前几页翻阅起来,一看这秀美的簪花小楷,毫无疑问是出自陆燕尔之手,先是问候他们二老是否安好,接着便是一些京城的琐碎事以及楼君炎在国子监的近况,她都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

这不挺好的吗?

楼夫人突然将手中最后两页的信纸扔给了楼富贵,皱眉道:“我将京城的三家铺面都给了陆燕尔,那家酒楼近几年都未曾交过一分一厘的账,竟是早被那姓王的掌柜给卖了,这就是你当年在京城千挑万选的人,将我们楼家的酒楼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楼家生意众多,难免有所疏漏,而他们很少去京城,直到今年汇集名下各项资产时,才查出京城这三家铺子有问题,但时值楼君炎成亲,他们便暂时搁置了。

后知道楼君炎要去京城,才动了将铺子交给陆燕尔打理的心思,那孩子聪慧剔透,学认账这些都挺快,但楼夫人亲自教了她一段时间后发现,陆燕尔并没多少功利之心,性子更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个性,对做生意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那孩子就是你让她去做,她也必会去用心给你做好,你若不提点她去做的话,估计早就忘掉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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