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捡到炮灰反派后(穿书)——初遇(6)
沛安虽不太认得此时的沈禹,但是身旁的中年人她是认得,她慢慢的低下头来,愧疚感涌上心头,如果自己当初要是跟在师姐身边,会不会情况……
可是,师姐和这个小白脸的缘分天注定,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因为自己真的是个灾星吗,那么应该是克死那个小白脸才是,怎么会……结果越想越远,越远就越窝心!
若云想要拉着沈禹给大家介绍,其中八师姐和五师兄特别不给面子,看到沈禹后,二人便气愤离开了,紧接着六师兄也离开了,跟着三师兄,四师兄……七师姐和九师兄还算有礼貌,朝沈禹点点头也离开了。
若云看到沛安后,拉着沈禹含笑着走了过去,沛安却向后退了一步,“师姐,保重!”说罢,便跑远了。
第6章
大家负气归负气,那日若云随着沈禹下山时,一个个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扭过头,泪水夺眶而出。
一群人在山上注视着若云和沈禹慢慢的走远了,“保重啊,师姐,保重啊……”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苏允。
彼时山间飘荡起琴声,悠悠扬扬,沛安又听得如痴如醉,眼前流淌着那些年,蝶舞花间的美好岁月,一个男子弹着这首扣人心弦的曲子,一个女子翩翩起舞~~
目送着马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夕阳里,山上的琴声仍在继续着,她循着琴声走到了那片后山的花海里。
还是当初的景,还是当初的弹琴人弹着当初的曲子,只是当初流连花间的舞者已经不在了,她站在师兄身边,听苏允师兄弹完了一曲。
一曲终了,师兄抬起眼皮,一双眸子下古井无波,可沛安心知这平静下是多么的汹涌澎湃,苏允嘴角抽了抽,喉咙里早就干干涩涩,沙哑道,“若云,她走了。”
沛安点点头,“师姐走了。”
“奥。”
苏允淡淡的奥了一声,继续弹起了当初那些最美好的曲子,沛安立在他的身侧,就这样一曲一曲的听着,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打着。
那些曾经最欢快的曲子再也不是当初的欢快,它多了一层怀念的味道,怀念着那段情,那个人。沛安听着曲子由衷感叹道。
直到清冷的月光铺满了山头,琴声戛然,苏允收起琴,涩然道,“起风了,我们回吧。”
沛安跟在苏允的身后,俩个人一路走着,分开时,苏允开了口,微微道,“沛安,多谢了。”
???
不知道这是何来的一声感谢~~~
沛安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俩个人各自回了房中。
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会是她在这山上最后一次见到师兄。
那天晚上苏允去找师父告了别,道长身体的情况只有沛安一人知晓,苏允如果知道此时的师父已经毒入肺腑,病入膏肓,绝不会此时离开。
道长慢慢陷入了沉思,纵然最放心不下的是他们,可是以后的路到底他们自己走。
几声清咳之后,道长伏在床榻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看着那团乌黑的血,他预感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又拿出了当初写满了十个人名的纸条,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问着,“这难道是天意吗?”
第二天,沛安将制好的解药放到师父的房间时才知道师兄昨晚已经离开的这件事情,师父转过头,容颜越来越憔悴,双目涣散,艰难的起身,虚弱道,“咳咳……咳咳……这药怕是已经不灵了……”
沛安还未来的及感触师兄的离开,师父又吐了一口血,她急忙跑到师父面前,将药喂了师父,“不会的,师父你不会有事的。”
道长摇摇头,“去把他们都唤来吧。”
一路上她将师父的情况说与师兄师姐们听,想着师父越发憔悴的容颜,想着师父对大家的谆谆教诲,泪水再也止不住,每个人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为了不让师父伤心,一个个在师父的门前,擦去了眼泪,强装笑颜的走了进去。
道长的精神比往日好了更多,他瞧见自己心爱的孩子,终是不舍的闭上了眼睛,底下的八个人跪在他的身前,伏在地板上,后背微微轻颤着,强忍着泪水,听着师父最后的教导,“无论以后你们身在何方,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我死了以后,你们去后山活泉,泉底有个机关,你们去启动它………”
道长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身体内的翻江倒海,喉咙里的那团乌黑的血爆发似的喷涌而出,他看着底下那群孩子,微笑着阖上了眼睛……
机关启动爆炸的那一刻,火光震天,一声巨响,山体塌陷,底下的八个人在山下定定的站着,看着这场火将他们曾经的家园焚成一片焦土,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他们在山下站了三天三夜~~
想到这段伤心的往事儿,沛安不禁潸然泪下,人生总有一段记忆,拣尽寒枝,终不肯安栖在流年……
此时,船靠岸了,不是停在了南华,而是当初的晋平夹缝,现如今的晋国土地,西兀。
???
船老板赶紧过来解释,“各位实在是对不住了,现如今南华城内闹起了瘟疫,禁止外来人口,所以只能临时靠在了这里。”
“……”
沛安赶紧八百里加急又给子籺书信一封,生生怕自己的六弟等的久了,没成想子籺却十分通情达意,“魏符世子麟不在,汝兄一切安好,不急!”
“……”
沛安很快收到了这封回信,在西兀深秋的风露中,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的好六哥啊,你害的我好苦啊!!!”
西兀是一个异族部落,这里的人以游牧为生,住的是四四方方的包房,男女上身皆穿齐腰短襦,下身皆为长裤,以及过膝长靴。这里水草丰盈,牛羊肥壮,是一片富庶的地带,可偏偏架夹在两国中,又不属于两国中任意地带,而且,两国国君觊觎此地很久,当年曾联合攻打这里,也没能成功。
这件事,沛安的道长曾经说过,那是因为西兀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阵。
金光阵。
此阵牢不可催,宜守不易攻,乃是他们的师祖所创,除了师祖,还没有人能破阵。
加上现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看来,沛安猜测,当初那两个黑衣人一定有一个是世子麟!
沛安到达这里时,已经金乌西沉,月亮刚刚从另一头升起,因为下过雨的缘故,草叶上还挂着亮晶晶的露珠。
她坐在河边,抖擞着湿漉漉的鞋袜,夜华如许,静谧的湖面上铺了一层银白的光,此时一阵凉风拂过,沛安打了个喷嚏,低头继续整理着潮湿的衣物。
偶尔抬起头,看一看粼粼湖水,如今子夜的寒意渐入骨髓,沛安瞧着一望无际的四周,开始伤感今晚的落脚之处……
沛安揉了一把脸上的风露,加紧了赶路。
终于,在皇天后土的庇护下,沛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西兀的风尘,在月华的照射下,她眯缝着眼睛,在西兀一派平坦的草原上,十分明显可见一处起伏的山丘,山丘上点点烛火光华泻落,将如茵的绿草如茵泻成了一地的流苏筛影,斑驳了一地,斑驳的她百感交集。
终于,终于,找到了栖身之所。
这是西兀的一座名山,长风山,山上只有这一道观,长风观。
这里香水鼎盛,人来人往,依山傍水,环境优雅,心旷神怡……重要的是,这里是个疗养的胜地!现在瘟疫横行,有钱的贵族子弟都会来这里疗养(避疫病)
所以沛安被小道士带着,带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住处,并且被再三嘱咐,“为避免被染上疫病,千万不要去后院那个高高的楼阁,上面全是病人!”
重点是,“有钱的病人”!
沛安,“……子籺,我恨你!”
道观就这么大,很快的,沛安便将这里的一亩三分地的美景浏览了又浏览,当然,禁区那道闸门,她是万万没有碰的。
第7章
这一天傍晚,百无聊赖的她溜溜哒哒的出了山丘,漫步在西兀的大草原上,“这里可真美啊!”
她闭上眼睛,吸了一口西兀的草木香气,正巧这时候有一个背着竹篓的妇女过来。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他们的衣服与中原的衣服不太一样,而且西兀的帽冠比中原的难看,因为风大又冷的缘故,所以做的像个粽子。
沛安不禁摇摇头,她宁愿披头散发,也不戴这难看的帽子,但西兀的语言,服饰等与中原还是有些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