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渣男主[快穿](23)

“他……”云叶垂着脸挂着泪,几分凄楚几分婉转:“他说我的名字好听,簪芙蓉花好看。他说,他心里有我。”

“霍连英他还真是个有情郎。”林希嗤笑一声,抬高了声音,道:“行,你们一对有情人,又娥皇女英的。我替二姑娘做了这个主,来日你陪她出门。”

这边主仆夜话,那边大内之中太极宫里,君臣也在挑灯对弈。只是其中老皇帝兴致正浓,少年将军已经呵欠连连,眼睛里面都快泛泪花了。

老皇帝眯眼落了一子,又捡起一粒扔向对面。棋子未击中面门就先被霍询当空捉在掌中:“陛下可饶了臣吧,臣的棋艺多烂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臣一路赶着进京,到现在还不曾归家,您给臣赐了个小娘子,也还没来得及去看看。”

“少来这套。”皇帝算是看着霍询长大,君臣私下里更像是熟络的亲戚:“你一路护着林家娘子上京的,还看不够?再说,棋盘如沙场,你一个布兵排阵的,平日也该多学学棋。”

霍询连忙求饶:“陛下诶,饶了臣吧。”

“哼,既不想下棋,那朕问问你。你那个侄儿,新科状元,如今且被朕搁在翰林院里,文采斐然,人品又如何啊?可堪大用?”皇帝捏着棋子,闲话家常样地问起朝堂之事。

“臣那个侄儿啊……说来要同臣娶一家姐妹。”霍询笑着,张口就把话题扯远了:“要说到臣的那个小娘子,这回在西州,可多亏了她,不然臣险些遭家奴所害,辜负了圣恩,也没法回来见父亲。父亲今年已经是古稀,身子又不硬朗,臣想到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心惊。也不怕陛下笑话,那家奴是跟着臣自小到大的,倒是被家雀啄了眼。”

皇帝竟也听完了这一通闲扯,自己问政,霍询一句也没答,但句句都是在答。他挥挥手:“罢了,你这个混球,在外面呆久了,心越来越野。怀恩,送这小子出宫去。回去好好侍奉长平侯,准备婚事,那小娘子与你有恩,出嫁的时候朕给她添妆。”

第24章 嫡女反渣状元未婚夫

六月初十,日清风朗,宜嫁娶。

京都成平坊上喜气洋洋,人人都呼朋唤友到街上去接喜钱:“走啊,霍家的迎亲队伍派喜钱了。”“哪个霍家?”“当然是镇西将军了。”“状元郎不发啊?”

霍询促狭,特意哄了圣上受意长平侯两房一道办婚礼,对外自然说是“共喜”。可到底喜不喜,就只有办婚事的人了解了。

霍询红衣烈烈,骑着神驹踏云,身后跟着一众王公子弟青年才俊,又有二三百从人浩浩荡荡。高举着的四角龙子幡随风流转,捧着钱匣的仆从撒豆般地派喜钱。一路上好不热闹,相较之下霍连英的迎亲队伍就稀落不少,连喜钱也似要紧着安排,等路人拥簇着说了一筐吉祥话才勉强发出几个来。

林府里,林妍已经做好新嫁娘打扮,穿着自己亲手秀出来的嫁衣,点了绛唇,坐在镜前,几乎要把盖头揉皱。她死死地看着跪在身前的云叶,一双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你说什么,姐姐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云叶整个身子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地砖,一丝丝凉意从头皮到心里去。家中两位姑娘,人人都道大姑娘娇蛮二姑娘温婉,可她心里是更怕二姑娘些的,总觉得她那温温柔柔的眼里藏着什么。但事到如今,她只能为自己搏一搏:“大姑娘说了,二姑娘就带着几个粗丫头出门,丢了林府的脸,就把我给姑娘了。”

“我不要……”林妍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嫡姐得了赐婚后,林父和夫人重修旧好,家中又一切都由主母决断。她院子里的人都被换了大半,现在立在房中的人,都不会听她的。她现在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云叶趁机站起身来,把盖头从她手中扯出来盖在她头上:“二姑娘,新郎官在催妆了,姑娘可别误了好时辰。”

林妍闭上了眼睛,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里,任由云叶把自己搀出门去。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由他们来欺压自己。

拜别高堂,两顶喜轿分别把两对新人送入成平坊东街一头一尾的两座宅邸。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新房内红烛高照,林妍交握着手,静静地等在红盖头下,等着她的霍郎。

她生在姨娘的肚子里,从小没有亲娘疼爱,主母严苛嫡姐骄横,谨小慎微长大,什么都不敢求,什么都不敢谋,只除了霍郎。她知道这样会惹来嫡姐和主母的嫉恨,从此也许就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可是她不怕,只要霍郎愿意娶她。

嫁给霍郎,她就从此天空海阔、顺遂如意了。

院里传来了响动,婆子婢女说这话迎上去,是霍连英回来了。听他步子凌乱,想必在前院被灌足了酒。他那样骄矜自持的公子竟醉成这样,今夜想来也很欢喜。

林妍捏着指尖等他推门进来,可他久久不来,门外还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霍郎。”

云叶没有守在她身边,她忽然觉得全身血液都退去,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霍连英的声音不高,醉了酒说话也含糊,但云叶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来。

“霍郎你醉了么,我是云叶啊。”

“主母将我给了二姑娘做陪嫁。是、大姑娘心慈,成全了我。”

“你瞧,我今日也簪了芙蓉。”

……

霍连英记得这个丫鬟,一直跟在林希身边的。林希打小就爱打扮,不仅爱打扮自己,还爱打扮身边的人。她说这个小丫头眉眼有几分艳色,簪一朵芙蓉显得明艳。她还说自己清瘦,穿天青色显风流。

这话想起来仿佛是很久以前说的了。他立在原地,看着身上红袍,是了,今日是他新婚,娶的是她妹妹。

霍连英抬手,想要让云叶退下,却被她捉住了手指。

房门霍然从内被推开,林妍掀了盖头,穿着一身红妆,脸上的笑却像日头下的融雪样挂不住:“霍郎,你和这丫头说什么?”

“……没说什么。”霍连英收了手朝她走去,脚下虚浮一时不稳,云叶很机灵地上前一把搀住他胳膊。

“你放开!”

霍连英从来没有听过林妍这样的声音,如同裂帛。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林妍,斗鸡一样走过来推开云叶,把他扯在自己身上,强硬而冷酷地说:“这丫鬟实在不知礼数,岑妈妈快快过来把她押下去。”

岑妈妈也是从林府过来,之前自然是听了林夫人的吩咐,束着手没有听话上前。林妍继而高声去喊原本霍连英院中的仆从,可众人觑着霍连英的脸色,也都不敢上前来。

“胡闹。”霍连英是对林妍说的,他自己站直了身子,从新婚娘子的怀里抽出了手臂。看着身边的女人,腹中泛起一阵阵醉酒的恶心,他今日不是被宾客灌醉的,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想着醉了,就不用去想继母那些话。

可如今站在自己院子里,继母的话一遍一遍地在脑中响起——

“我让你娶阿元,你非不肯,辛辛苦苦哄了阿元那么多年,转头娶一个庶女进门”

“瞧瞧今日,阿元是三里红妆,你媳妇有几抬嫁妆。”

“你如今占着个清贵的官,也就是名头好听,俸禄就那么点,家里生意也难做。娶这么个媳妇,半分助力没得,反而被拖累许多。”

“我和你父亲实在不懂,这林妍怎么迷了你的心窍,她究竟是哪里比阿元好?”

林妍哪里比阿元好?

霍连英最初是与她同病相怜,怜她柔弱,觉得她温柔小意、处处贴心,不似阿元娇蛮。可如今看着眼前人,他却不能够肯定了。

没人上前来,云叶却跪在地上呜咽,哭得双肩发抖,发间的那朵芙蓉花瓣也颤着。霍连英叹了一声,叫她起来:“夫人既不喜欢你,你从此就去书房伺候。”说完也不看林妍,自己径直回了新房。

成平坊东街今夜成两桩亲,街头长平侯府邸的红烛也正燃着。西院正房,林希听着院外的觥筹交错声,在花开并蒂的大红盖头下面偷吃一块枣泥糯米糕,忽地房门被推开,她还以为是崔妈妈去而复返,张口便问:“崔妈妈,是街尾那边传消息来了么?”

没有回应。

过了片刻,她才透过盖头的流苏瞅见面前的黒靴。咽下糯米糕,她暗自腹诽,这霍询在前面肯定饮了不少酒,怎么走起路来还跟个猫似的没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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