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擎站在孙晨的房间里,抬眸,视线如红外线一般一寸一寸的扫视着孙晨的房间。
可搜索才没几分钟,山本凉就带人闯入。
他闯入的时候,南擎正在看一张明显是从抽屉里拿出来的药贴。
听见了声音,他抬头,看见山本凉,皱眉:“这是调查司的事,沈副司带人来这里,是想将手插到调查司来吗?”
山本凉:“堂堂一个调查司情报处处长竟然是反R分子,此事若是由调查司来查,只怕永远查不清楚,所以山本司令特意指派我这个外人来查。”
南擎冷笑,他走近山本凉,在他的身侧,轻声开口:“你我都清楚,这一段时间,这个反R分子跟谁走得最近。”
山本凉猛地抬头对上南擎的冷笑。
他知道?他知道孙晨找他?
可南擎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口,声音响亮:“钱苕光!”
钱苕光喊:“到!”
南擎:“撤!”
钱苕光啊了一声,情不自禁的问:“为什么?”
南擎冷笑:“有人怕我们监守自盗,别让人家以为我们真的想要盗!撤!”
钱苕光听了愤怒的瞥了山本凉一眼,方才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粗声粗气的道:“收队!”
南擎带着钱苕光带着所有人马离开了孙晨的房间。
房间内,山本凉看向了他进屋时南擎在看的一张药贴。
南擎不会无缘无故的看一样东西,除非,那东西有问题。
山本凉拿起了那张药贴。
这药贴有什么问题呢?
战略部署这件事情这般的重要,今晚动手的人一定是反R组织里数一数二的人,他们会有很多的机密信息,他要在别人还没意识到孙晨被捕之前将孙晨的这些机密信息弄到手,然后透过那些线索,抓捕孙晨身后更多的反R分子。
所以,时间很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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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南擎往前走,他的嘴角勾了起来。
他搜的东西山本凉怎么会相信呢?
孙晨要成为006,所有的罪证必须是山本凉自己亲自搜出来,这样,山本凉才会信孙晨是006。
而且山本凉在宴会上,也会妨碍周晚盗取战略部署。
所以他要的就是山本凉离开了宴会,要的就是山本凉亲自搜查孙晨的房间,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来了孙晨的房间,以此引诱山本凉的快速到来。
钱苕光跟在南擎的身后,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回家?”
那未免太窝囊了吧。
南擎笑:“去找吕司长。”
今晚的事情还很多,怎么可能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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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司令的府邸,宴会继续进行着。
周晚的十八层地狱一直开着,她知道,山本凉在南擎离开之后不久也离开了,她知道南擎是故意以最快的速度将山本凉给吸引走的,而山本凉一定没想到,他们的行动是在孙晨被抓、他离开之后才正式开始。
如今,能不能拿到那战略部署文件就看自己了。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定另外一处是不是真的藏放战略部署的地方。她相信,今晚这个司令府里不止一两个陷阱,她也相信,那些个陷阱里很可能有假冒的部署文件,如果她拿着假冒的文件回去,害得不是一个两个,可能是十几万、几十万的同胞。
南擎说得没错,上野英夫谨慎,山本凉狡猾,这两人哪一个都不是好糊弄的。
今日之事关系到华国北部数十万人的性命,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做事情一定要小心,更小心,谨慎,更谨慎。
周晚低头喝了一口红酒,脑子里所有计划又过了一遍。
战略部署那般的重要,以上野英夫的谨慎,他应该会在宴会之后,去查看部署文件,以确保文件无恙,如今宴会已经进行了大半,按照惯例再过十几分钟应该就会散场,这么点时间,她等得起。
周晚在静静的等着,等着宴会的结束。
十几分钟后,宴会如周晚所预料的那般散场。
只是这次散场之后的出入十分的严格,两排R国士兵站在门口,出去的人一个个全搜遍了全身方才允许出去。
显然,山本凉也是做足了准备,防止文件被盗,被拿走带出去的可能。
周晚排在散场的人中,左右四顾了一下,却一直没找到任烟殊的身影,她问:“老白,知道任烟殊在哪儿吗?”
老白查看了一下,道:“她受伤了,藏在一楼的洗手间里。”
任烟殊受伤了?
不管她是不是自由派的人?今晚的行动,应该起码表示一件事情,她应该是站在华国人这边的。
那么,她就不该死。
周晚转身,在人海中逆行,朝着洗手间走去。
经过宴会厅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拿了一瓶酒。
一楼的洗手间静悄悄的,周晚进去以后并没有看见任烟殊。
“老白,她在哪儿?”
“帘布后。”
周晚抬眸看向了拉在窗户上的帘布,这里是洗手间,垂地的帘布是常年拉着的。
周晚什么都没说,直接拉开了帘布。
帘布靠墙的地方,任烟殊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周晚。
她脸色苍白,低声喊:“别动!”
空气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谁都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前还是众所周知的好友,如今却持枪相向。
周晚叹了口气,她的视线停留在了任烟殊的右手臂,那里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染透,显然,这样是绝对不可能通过门口的检测的。
周晚的视线从右手臂上移到了任烟殊的脸上,她举起了手,朝任烟殊示意着自己手中的衣服:“是我,我来带你出去。”
这衣服是今晚行动的女鬼囚的,因为老白说任烟殊受伤了,老白能够看见任烟殊受伤,肯定是能在她身上看到伤口,甚至可能还有鲜血,所以她找了个原本来执行任务的女鬼囚,让女鬼囚回到了地狱中,将衣服留给了她。
任烟殊看着周晚手中女子的旗袍和大衣,迟疑了两秒,眼中戒备不减:“你为什么要帮我?”
周晚回:“因为我们是朋友。”
她不知道任烟殊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也不敢跟任烟殊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能打的只有友情牌。
周晚:“赶快,等散场了就来不及了。”
任烟殊思忖了一下,周晚能拿着衣服进来,显然是看见她受伤进了洗手间的,如果她要害她,没必要进来,还拿着衣服。
思及此处,她放下了枪,伸手脱掉了沾染了血迹的衣服。
今晚行动,死伤在所难免,所以周晚准备齐全,连止血伤药都准备好了,就放在十八层地狱里,周晚给任烟殊的伤口上上了药,确认暂时不会出血了,就用布条裹住,然后将衣服给任烟殊换上。
换完后,周晚将拿进来的酒瓶往任烟殊身上泼酒:“等会你装醉酒,我扶着你出去。”
周晚将任烟殊换下来的衣服藏了起来。
任烟殊看着那处藏衣服的地方,沉默不语。
这衣服她们带不走,可留在这里,始终是个隐患,R国人不可能永远发现不了,而一旦他们发现了这件衣服,必然能查出是谁穿的,那么她的行踪就会暴露,而今天帮她一起离开的周晚也会被连累。
走出洗手间两步,任烟殊站住了脚,她看向周晚:“我自己出去。”
不管以往她跟周晚接近是什么目的,但这一次,她不想连累她。
周晚不知道任烟殊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可显然任烟殊要自己出去应该没什么恶意,现在的任烟殊胳膊上的血暂时止住了,穿着大衣也看不出胳膊上裹了伤口的布条,应该是能通过R国人的检验。
她点头:“好!那你先走。”
藏放衣服是做给任烟殊看的,她并没有打算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给R国人,所以本来就想通知还留在司令府的鬼囚,回十八层地狱时将这衣服带回地狱,如今任烟殊要求两个人分开,刚好,她可以留下来自己将衣服的痕迹给抹掉,不给鬼囚增加麻烦。
任烟殊点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