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擎抽出了那本书,道:“麻烦四位翻译一下。”
他将密写方式也告知了任烟殊等四人,四人就着那本厚厚的书,用南擎告之的密写方式,密写出了那张纸条的信息——计划已经送出,放心!
南擎瞥了一眼翻译出来的字就没再理会,显然他早就知道了:“这是我们刚刚破获的共和会的密电本和密码,谁会用它,谁,就是共和会的人。”
金瑞妍看着那几个字,原本一直温和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好似是困惑,好似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她抬头,看着四周的人,厉声问:“谁?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南擎手一抬,跟着他进来的那些个R国士兵便恶狠狠的将金瑞妍抓了起来,拉出了门外去。
而做这些举止的南擎微笑着,视线在每个人身上一一滑过:“金处长身上有些嫌疑,我们需要好好的侦查一下,南某这就告辞,希望今晚大家能有个好梦。”
说完他转身离去。
周晚站在那里,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被人钳制着往外走的金瑞妍身上,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
那一夜,她一直未眠,她在脑海中问坏水四人组:“你们觉得金瑞妍是那个内鬼吗?”
坏水四人组沉吟了一下,道:“七成!”
周晚:“怎么说?”
和珅:“首先此事证明了一件事情,主子……应该就是内鬼。若主子不是内鬼,不会有人想到主子的纸张少的。”
赵高:“内鬼不止一个,主子有同伙,因为只有知晓主子身份的人,才可能猜出主子为了搅浑这池子的水给所有人塞纸条,才会来换纸条。”
秦桧:“这幢楼里人太多,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其他的时间楼上楼下都有人,所以想要将纸张随意的换到别人的房间并不是那么容易,最容易的就是换给自己。”
严嵩:“还有,他们几个人做的证虽未必是真,可也未必是假,如果这个本书真的是她拿的,那基本她就是主子的同伙无疑了。”
所以,她真的是内鬼吗?金瑞妍真的是她的同伙吗?她为了她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可如果是的话,金瑞妍为什么最后要说那几句话?是说出来当迷雾的,还是,她真的那么认为?如果她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是不是表示她的同伙还隐藏在这伙人当中?
周晚一夜没怎么睡,她猜不出来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过她知道一点,以目前的这点证据,南擎应该不会直接给金瑞妍定罪。
虽然与南擎接触的不多,可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做事十分的缜密,就好像他身上的扣子,他走的步伐一样,严谨到了苛刻的地步,这证据太弱,不足以给一个处长定罪。
而且,如果他凭着这点就能给金瑞妍定罪的话,那么此刻应该将他们全部都放走,而不是将他们继续困在这个楼里。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
金瑞妍被抓走的第三天,周晚发现,那一直守在楼房的R国士兵竟全部都消失了。
吃早饭的时候,大门打开,南擎又一次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宣布的是所有人的自由。
“恭喜在座的各位,洗脱了嫌疑,恢复了清白。”
在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喜的时候,沈瑞的表情十分的平静,他问:“确定了金瑞妍共和会的身份?”
南擎:“是!”
沈瑞:“她亲口承认了?”
南擎:“我们查出金瑞妍有个化名叫郑夏,在马克路那边有个公寓,里面搜到了很多资料,包括这次泄密的,共和会身份毋庸置疑!”
周晚看着南擎,所以,金瑞妍确实是那个内鬼?
所以,确实是金瑞妍舍身救了她?
她虽不知R国人究竟是什么人,可一个女人,被敌人抓住会有什么后果,她看过那么多的电视,怎么会不知道?
不行,她要救她!
这是她的梦,她要救她很简单,只要将梦境扭转即可,她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梦境倒退回到她未塞纸条的时间点,她甚至可以在梦里加一些证据栽赃给杨文远这个色胚!
对,就这么做!
周晚按照以往做噩梦时的方法,在脑海中告诉自己,回到她未塞纸条的那一刻。
可她眼前,却依旧是南擎和沈瑞的声音。
沈瑞:“她写的那个密信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
南擎:“她说目的有两个,第一,试,她不清楚周秘书是不是同盟,所以想试试看,如果是同盟她们可以结盟;第二,栽赃,如果周秘书不是同盟,那么这张纸条可以将共和会的身份往周秘书身上载。”
南擎:“如今一切调查清楚,恭喜各位,自由了!”
周晚再度催动思绪。
可是奇怪的是,她眼前的画面没有丝毫的变化,梦境没有倒转,时间没有倒退,金瑞妍没有回来。
周晚再再次尝试。
可不管她尝试多少次,全都无济于事。
Why?
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掉链子?
既然做不到梦境倒转,那么就让这个梦到这个地方为止,起码这一刻,金瑞妍还活着,虽然只是梦,可她生平从不欠人,哪怕是梦,也不想有人为自己而死。
所以,醒来吧!
醒来!
醒来!
第9章 、太放荡了
周晚不停的告诉自己,可是她每次睁开眼睛,人都站在小楼里。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醒不过来?
周晚整个人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南擎宣布了大家自由了之后,就派了几辆车送他们离开。
他离开前,视线停留在了所有人的脸上,各一秒,只有停留在浑浑噩噩的周晚身上,两秒,随即移开。
周晚对于这一切都没留意,南擎的离开也没注意到,她一门心思停留在“为什么自己的梦自己却操控不了”的思绪中,作为一个梦主,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梦,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打击人的?
所以在这一刻,什么南擎啊,什么沈瑞啊,什么R国人啊,什么华国人啊,什么内鬼啊全部抛诸脑后,周晚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上车,不知道车子启动,慢慢的驶离那个至今仍残存着无数疑问的小楼。
直到车子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旁边刚好有R国兵推着一个木板车往外走,那木板车用白布盖着,白布下一只失去了生气和血色的手垂挂着,那手腕处的衣料她十分的熟悉,正是金瑞妍被带走时穿的衣服。
意识在看见那没有血色的手和手腕处的衣料时才回过神来。
那是……金瑞妍?她死了吗?
这个在梦中不太起眼的人,她一直未曾放心思在她身上的人,为她死了?
坐在周晚身侧的任烟殊看着神色不对的周晚,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那白布下的手和意料。
抓着周晚的手一紧,任烟殊的脸也苍白了起来:“这是金、金……”
周晚回头看着任烟殊,眼睛里满是惊惧和茫然,问:“我在做梦对不对?”
不然,怎么会有战争,会有十八层地狱,会有人因她而死?
可每次做梦,只要她意识到自己做梦,她在那个梦里就可以为所欲为,她每一次发现梦境不对就会逆转结局,没有一次不能随心所欲。
而这一次,她逆转不了,她完全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控制不了她的梦?
任烟殊看着窗外的那只手,喃喃:“对,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说着,任烟殊抓过一只手,放入嘴里狠狠的一咬。
“啊!”疼痛声从钱苕光的嘴中发出,他飞快的将手指头从任烟殊的嘴里抽出,使劲的甩:“任处长,你干嘛咬我?”
坐在前座副驾驶座的沈瑞回过头,视线扫过呼疼的钱苕光,停留在了慌无主张的任烟殊和周晚身上。
任烟殊看着疼得脸都皱在一起的钱苕光,喃喃道:“会疼,所以这不是梦。”
会疼?
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