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公自宫前(90)
汪大夏就开始揉捏起来,还用正常的音调问道:“力道如何?”
魏采薇说道:“轻了,你用点力气嘛。”
汪大夏在手指上使了点劲,问:“现在呢?”
魏采薇说道:“再用点力。”
指腹下,她的肌肤光滑细腻,还有些微汗,就像雨后的荷叶,一滴滴水珠在荷叶上滚动,汪大夏的手指放在她脸上的穴位上,不忍用力揉搓,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疼她。
他舍不得,所以魏采薇催促了两次,他才真的使劲。
魏采薇轻叫一声,“哎呀。”
汪大夏立刻停止,“疼了吧,我就说不能太使劲。”
魏采薇说道:“不是,力道刚好,但是穴位不对,你往上一点点。”
“嗯,这样?”汪大夏就像个木偶人似的听从指挥。
魏采薇说道:“在往左边一点。”
汪大夏:“这里?”
魏采薇:“太左了,往右。”
重来一世,心灵手巧的汪大夏明显退步了嘛。连按个太阳穴都笨手笨脚的。
汪大夏移动着大拇指,“这样总可以了吧?”
“就是这里。”魏采薇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喟叹,“舒服了,不要停。”
听到这一声叹息,榆木脑袋都能开窍,演技稍逊一筹的汪大夏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有谁捅破了马蜂窝,脑子里群蜂乱舞。
他耳朵尖瞬间变得通红,像是染了一滴胭脂,连汪小夏都被瞬间唤醒了。
幸亏有半透明的绣屏作为遮掩,否则汪大夏就要当场破功露陷了。
绣屏之外的酒席上,丁巫听到里头的动静,他没有吃过猪肉,也没有看见猪跑过,但是他也懵懂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的半夏妹子啊!你这大半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京城花花世界,你也太……
好在丁巫能够稳得住,表面依然淡定,他甚至举起筷子,夹起一片雪白的藕片吃起来,好像这一幕他司空见惯了。
酒席上,饶是赵全和吴典用见识多广,但此时都有些瞠目结舌,这两位居然公然在画舫里你侬我侬的缠绵起来了?
虽然隔着一层绣屏,他们看不清楚贵妃榻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两个都是吃过猪肉的人,仅凭想象,就香艳的不得了。
还是这些高官子弟和小寡妇会玩啊!
难怪陆炳会以推荐考宫廷女医来迫使魏大夫主动离开陆统领。这样又纯又欲的寡妇,谁能扛得住啊!
小寡妇不放手,陆统领怕是要被缠住一辈子。
这时丁巫若无其事的举杯,“来,今晚好宴好夜色好歌舞,我们同饮一杯!”
赵全和吴典用跟着举杯,心道丁巫一定经常看到汪衙内和义妹在他面前胡天胡地,所以他熟视无睹,司空见惯,否则怎么可能如此淡定从容?
谣言诚不欺我!真相比谣言更刺激!
第72章 添酒回灯重开宴
屏风后面的贵妃榻上, 自从那声令人遐想的喟叹之后,再也没有大动静了,偶尔有衣服摩擦的簌簌之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脑子里什么画面都有了!
丁巫一来是实在受不了了, 二来是想给绣屏背后的两人分散一下注意力, 就对乐伎说道, “来一套新曲听听。”
套曲需各种乐曲合奏, 敲响了檀板、弹起了琵琶、什么阮琴、箫声一起响起来了, 歌姬唱起来一曲《宜春令》, “青阳侯,烟雨淋……”
歌曲的声音清丽婉转, 直入云霄, 加上乐曲伴奏之声, 压过了绣屏背后传来的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乐声一响, 魏采薇低声说道:“你可以放手了。”
揉个没完了是吧。
汪大夏正揉得心花怒放呢, 突然被打断,顿时恨透了丁巫,依依不舍的将手指从她脸上拿下来。
魏采薇依然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 汪大夏也依然保持的俯身的姿势,欲盖弥彰的说道:“不是我不想起来,是我不能起来, 我要是起来了,绣屏上能够看到我们的人影移动。”
汪大夏保持着君子的距离,看起来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其实他并没有压在魏采薇身上,只是衣服连在一起而已,他腰间发力,身体始终和魏采薇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像一个狭长的U字。
魏采薇问:“你不累吗?”
我愿意!累并快乐着。
汪大夏说道:“我现在每天被陆统领督促着练武,早就练出来,一点都不累。”
其实腰间还是有些酸疼的,
但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那必须要坚持呀。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借着朦胧的灯光,魏采薇就能看见他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正要努力的破皮而出。
他正在长大。
上辈子自宫后,汪大夏就不长胡子,连腿毛都快褪干净了,所以魏采薇从未见过汪大夏的胡子。
真想摸一摸他的下巴。
魏采薇是这样想的,但她现在还不敢做,怕吓到汪大夏。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轻轻抬起头,往汪大夏发青的下巴吹气。
魏采薇找个理由,“有只蚊子,帮你赶走了。”
“居然有蚊子?”汪大夏说道:“应该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身上带着你送的驱蚊香囊,一直都挺管用的,何况我们在湖心,这里很少有蚊子的。”
纯情汪大夏现在还不懂风月。
魏采薇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了,说起谎话来眼睫毛都不眨一下,“哦,或许是灯笼招来的小虫子。”
汪大夏撑的有些累了,鬓角的汗珠儿滚落在魏采薇的脸颊上。
魏采薇心疼他太累,说道:“我们换个姿势吧。”
汪大夏刚刚降温的耳朵尖又热了,“换……怎么换?这个……姿势就挺好。”
我能撑住。
“你起来,坐在贵妃榻的床头。”
汪大夏的腰都快石化了,坐直身体的时候,腰间的关节卡卡作响,幸亏外头的乐声和歌声掩盖了这里的动静,酒席上的人只能看见屏风后的两个人变了姿势。
魏采薇也坐起来,半卧在贵妃榻上,背脊靠着汪大夏的胸膛——当然,其实并没有靠上去,始终保持着一个巴掌的距离,但是从绣屏外看去,魏采薇正依偎在汪大夏的怀中,两人正亲昵的欣赏着星空呢。
一团团如烟如纱的雾气将原本璀璨的星光柔化了,好一个烟笼寒水月笼沙,此情此景,最适合谈情说爱了!
魏采薇问:“这个姿势舒服吗?”
听到此语,汪大夏通红的耳朵尖要滴出血来!
汪大夏说道:“舒……舒服。”
魏采薇说道:“比刚才那个姿势好多了吧。”
汪大夏只觉得魂魄离体,似乎要乘风归去,“差不多,都挺好,其实我刚才撑得住。”
魏采薇说道:“还是这个姿势吧,陆缨他们怎么还不来?”
这是今晚的目的之一,由于白莲教的画像久远,并不确定,十年看到吴典用给俺答汗军队带路的锦衣卫暗探已经退休养老去了,陆缨派人将他接过来,要他亲眼辨认。
话音刚落,远处驶来一艘小船,船上手持火把之人挥着火把在夜空中画圈,这是自己人的信号。
汪大夏说道:“他们来了。”
乌篷船摇到了画舫旁边,船头敲锣打鼓,立着一个穿着青衣,腰间悬着黄板鞭的壮汉。黄板鞭就是黄衣带,用来在雨雪天气或者蹴鞠的时候把长衫的大摆扎在腰间,不会弄脏衣服,还方便活动。
壮汉嘴里咬着一根木棍,棍子上头立着一个瘦小灵活如猴子般的少年,少年也是一身青衣,衣摆用黄板鞭扎在腰间,他头上顶着一个红色的圆漆盘,圆漆盘上有一只酱猪头。
乌篷船的船夫、敲打锣鼓的两个乐者和顶着酱猪头的少年齐齐大声喊道:“小的们来孝顺大官人!孝顺大贵人!”
只有嘴里含着木棍的壮汉没有开口。
这叫做圆社,是不请自来,强行给酒宴助兴的。他们往往懂一些杂耍、或者是蹴鞠的高手,会说奉承话,带着肉食和美酒孝敬客人,讨些赏钱。
简单说,就是有手艺和本钱的市井混混们,他们消息灵通,使一些钱财来收买各个酒楼的伙计们,专门盯着有钱人开宴会,得到伙计传来的消息,就凑过去送菜讨钱。
因是带着猪头烧鹅美酒等等礼物来的,和只会伸手要钱的叫花子还不一样,所一般请客的人会命下人给点钱,要圆社的人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