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295)

“对,你这小伙子,想的周到,心善,一看就是……”

黄老头没等忽悠完,宋福生已经冲外面拱手道:“王掌柜,您怎的来了?”

明明订的是后日,直接去马老太蛋糕店取酱料。

王掌柜心急啊。

近日,一品轩大卖几道菜,麻辣鱼还有一道叫什么水煮肉片的,反正都是些辣菜,吸引好些人去吃。

吃过的人都说过瘾。

这又推出“马老烫”,弄一桌子生的菜,蘑菇木耳大萝卜白菜的,再加些羊肉卷子,都不给人做熟就端上去,让客人小厮给煮菜,竟卖的很好,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这不也是被东家催着,来问问酱料嘛,能不能给快点儿。

他好跟在一品轩的后头,也弄一桌子生的菜端上去卖,又省事又挣钱。

“你看哈,我晓得你和中街上的一品轩陈东家熟识,这个不能比。”

宋福生急忙接过话:“不不不,咱们是一样的。王掌柜,我娘最初推车来城里卖点心,那时候,中街上是一品轩留了,城南酒楼就是您家留。她家去和我提过好些回。”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远走。

再说啥,别人也听不清了。

无非就是对方想催货。

意思是,你不能厚此薄彼。

宋福生也承认,咱关系不一般,冲老娘面子,也必须给你货提供到位,一咬牙,今日贪黑,我们就给您酒楼的料块炒制出来。

瞧瞧,卖的就是这么火。

马老太的面子,都被人拿出来当人情用来催货了。

回过头,宋福生进了油棚子,抬头一瞅,尤老四还没走。

“不是要卖我烤炉子?对了,你这棚子卖不卖啊?”

“你不是有店?”

“支店门口。”

宋福生:“……”合着,还想让他整体出兑。

而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另几个县。

以前去卖过蒜黄的那几家酒楼,也订了锅底料块以及辣椒面。

这里面还有两个小插曲。

一个插曲发生在葭县。

葭县那家酒楼挺鸡贼。

羊肉串太香,酒楼掌柜就将厨子领去了,假装跟王婆子大儿子他们说话,厨子就在旁边偷学。

回头就烤啦,但是小小的调料辣椒面就是那么奇怪,不放好像缺点啥。

其实,他们更想知道辣锅底,以及做麻辣鱼和水煮肉片的辣油料是怎么做的。

那个才是大头。

可是,还是那句话,托人去外面打听了一番,真没有卖辣椒的。那伙人没吹牛,看来起头就没吹,竟真是独家。

所以,没有辣椒,即便知道怎么秘制的也没用不是?你得有原料啊。

第二个插曲,发生在云中县。

是个开几家调料铺子的老板,单独给宋福生的大堂哥宋福禄叫出去,隐秘地提了提能不能给提供辣椒种子。

宋福禄:“你到底想说么,俺们不卖种子。”

“不是,我是想说,不让你白忙,兄弟……”

然后宋二婆子家的大儿子就过来拉仗了,棚子里的食客都顾不上。

因为宋福禄差点跟人干起来,骂人家:“你什么玩意儿,不安好心肠子。俺家酱料从今往后不卖你,你想进货也没用,这个主,我倒是能做,给我滚!”

这个事,当晚就传到宋福生的耳朵里。

宋福生已经好久不叫宋福禄大哥了,那不是在逃荒前,和宋福禄掐过架嘛。

有时候管外人,路边那种不认识的人叫哥,都不叫宋福禄。

晚上贪黑去河里凿鱼的时候。

宋福生喊了声:“大哥,给拿个袋子。”河里的鱼是越来越少,都让他们捞没了。

宋福禄愣了一下,寻思这是叫谁呢,还举起火把,好奇地瞅瞅宋福生。

后来,知道堂弟是叫自己,嫌弃他反应慢又给他骂了,鱼都跑了。

宋福禄抽空去了地窝子和他爹学这事:“爹,福生堂弟又管俺叫哥了。”

宋大伯砸砸嘴,叹气一声,就会一句话:“一笔写不出个宋字。”

下定决心,往后,他这个大伯,要更关心三个侄子,福财、福喜、福生。

他的弟弟没啦,仨侄子没爹呀,多可怜的娃,他短命的弟弟啊,唉。

他这个大伯,往后就要像他们的亲爹似的,像对待福禄似的,多关心关心仨侄子。

宋大伯愣是在心里想像一番后,还没有付出行动,就先给自个感动,眼眶都红了。

画面太温馨。

大伯娘葛二妞听完倒是觉得:不是一笔能不能写出个宋字的事儿。

是经了这么多事儿,从逃荒差些渴死饿死,到眼下有吃有喝有钱挣。俩孙子也去学认字。

不得不承认,从上了路开始,他们一家一直就在借二房光。

很难想象,当初要是没一起走,他们一家目前能啥样。

每次,葛二妞控制不住犯了小心眼时,就如是劝自己:

或许,就不是少一个儿子的事儿了。

而且,在葛二妞心里,虽然背井离乡,需要白手起家,但是最近的日子,才觉得过的有了些意思。

她啊,眼下别说嫉妒马老太,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毕竟当人比咱强一点或是差一点,还要分你家那么点可怜巴巴的祖产,自然会被气死,条件差不多也有可比性。

可是人家现在是比咱强太多,不但不分咱钱花,不抢她牛,还处处帮衬。

咱要是经了这么多事,还干挺不是人的事,对不对得起谁倒是次要,就说那不等于是自个作死嘛。

一旦那样,大伙就会让他们搬走。

不搬,她感觉去哪都不安全,和谁处都信不着。

别人是不晓得她们见过啥。

要是和她们有一样的见识,也会这样。

她们当初在逃荒路上,都见过卖婆娘换半块干粮、吃自个亲老娘孩子的。亲眼见吃亲人啊。

第三百七十章 二十四更(为盟主bearbaby打赏+5)

李秀一个,葛二妞一个。

一个是单身女人带孩子,属于容易出变故想嫁人的。

一个是以前和马老太不咋对付的,不对付了几十年的。

这俩“特殊”群体都这么想,不离开大伙。

别人给多少钱,也不要坏大家。

又不缺吃少喝的,她们眼下别看是白手起家,但是比起在老家吃的饱,过的有奔头。

以前自个过日子,又能有多好?

别说外头的人,压根不会给她们大把的银钱让坏大伙。

也不提,她们能不能坏成。能不能偷出种子,能不能将蛋糕房的手艺传出去。

就单说,那样的钱,就那么好花?下黑睡觉,闭上眼不翻来覆去吗?逃荒路上,一次次的大伙不抱团,能活下来?和彼此救对方的命有啥区别?

眼下一点点自个挣,花这样踏实有奔头的钱,睡觉它不香吗?和大伙在一起,遇到难处了,是不是能有人帮?

为了钱就要舍掉这些,不要。

又不是说困难的要死,离开那笔昧良心的黑心肝钱就活不了。

所以说,这俩人都能这么想事情,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就可见,逃荒来到这里后,大伙经过了一次次的事,感情和普通村民和亲属间有多么的不同。

且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红火了,就更加抱团,恨一切破坏者。

他们能将日子在短期内就过的不用勒紧肚皮,能吃饱饭,一切的一切,就源自于团结就是力量。

可有人就是看不懂这点,老跟他们比比划划,总小看他们的团结精神。

宋福生带队归来。

今日他们回来的早,比其他几个县的大排档队伍回来的都要早。

也没等马老太他们,就先一步回家,要着急回来炒酱料。

催货的太多。

今日也是他们最后一天出摊。

往后炒了酱料往外卖就行了。

进了村,河边站着几个人,见着宋福生有点欲言又止。

宋福生瞟他们一眼,没吱声,也没当回事。

因为他以前就没和这几个人说过话。没打过交道。

这几家汉子,属于村里不爱管闲事的,不是那么多言多语的人,一般时候也见不到。

上了桥,也没察觉到不对劲。

才过了桥,隐隐约约就听见他们家房前屋后一片乱糟糟,吵什么听不太真亮。

宋福生带着几人就加快脚步,将推车卯足劲往家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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