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将一军的长孙墨浅浅一笑,他故意学着方才这人方才做的那般,靠近一点,然后拍拍穆盺的脸。
“美人儿,若说恩将仇报,谁又能比得上你?嗯?刚才可是我的人帮着在解围,这一点,你不会还假装看不出来了吧?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如此!”
“……你想要做什么?”
“你猜?”
猜你麻痹的猜!穆盺暗骂一句,一咬牙,一狠心,最终还是出手一探,用出了猴子偷桃的卑鄙招数。
关键部位突然被人握住,长孙墨脸上的笑就像是被打破了的镜面,寸寸崩裂,露出内里的狰狞。
“你!”
“……是你逼我的。”穆盺也不甚自在,面上却云淡风轻的好似过来人一般,耸耸肩道,“郎君,你知我无害人之意,好聚好散,不好吗?”
何必搞的大家现在这么尴尬?
长孙墨不说话,只是瞪眼,恶狠狠地,好似要将眼前的穆盺给瞪个四分五裂不罢休。
穆盺有些不能淡定,关键是,对方这气的似乎太过于狠了,这爪子都在抖!
“嘶——”穆盺轻吸了口气,手上力道一重,立马听到了某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继而,就是气急败坏的怒喝。
“你敢!”
穆盺眯眼,另一只手迅速将对方扬起的胳膊抓住,并迅速一扣,把即将迸射出的袖箭重新摁了回去。
“郎君,你若是再手抖,不管是抖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小女子也只好手抖了!”
伴着被刻意加重的“手抖”两个字的是,陡然又加重几分的力道。
长孙墨吃痛,眼底杀意涌动。
“当然,若是郎君觉得自己毛虫一样的小玩意儿算不上什么,那大可以试试,看看究竟是郎君的匕首快,还是我的断·根指,更快!”
“你!你!你——你混账!你说谁的是毛虫小玩意?混账东西,找死!”
嘴上叫嚣,手上却一动不敢动。
呸!
穆盺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打算被骂了后还不还手的想法,指甲一掐。
长孙墨又是一声闷哼,只是这一声哼,听得有点古怪,连带着那张脸,都从黑便红,涨红,发紫。
穆盺:“!”
穆盺:“!!”
穆盺在立马松爪,和继续撑住人设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她调笑:“……郎君,如此容易情动,莫不是个雏儿?”
“你!你说谁是——是——滚!”
长孙墨倏地收回了匕首不说,这匕首还直直朝着穆盺那握着他关键处的爪子插去。
这若是被插中,穆盺觉得自己的手背妥妥要被插穿的那种。
当然。
穆盺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她迅速收回手,并且腿上一弹,整个身体速度后退出了安全的距离。
就是,这个床真是够大的!
也幸好够大,否则自己这一退,只怕要直接摔下去了。
穆盺暗自感慨,目光飞快地一扫,却已经开始盘算起离开这里的事情。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两声“咕咚”声传来,而后就是“咕噜噜”的声响,吸引了屋内两人的注意力。
但见两颗橙子,正轻快的在滚动。
它们色泽鲜亮又饱满,瞧着就是两颗好橙子,它们滚动的速度不疾不徐,似乎毫无阻碍,瞧着就十分十分十分……
要命!
穆盺倏地抬手捂xiong,尴尬的头皮都炸了。
与此同时,长孙墨也反射性地心虚抬手捂住xiong口,有些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瞄了一眼。
这一瞄,两人的眼角余光就这么碰撞上了,一个很心虚,另一个也十分心虚。
但是很快。
长孙墨就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眉毛动了动,本来小心翼翼地眼神突然大大咧咧起来,他看看地上的橙子,又看看同样已经反应过来,故作大方的松开捂xiong爪的女人。
看看女人,再看看橙子。
看看橙子,再看看女人。
如此这般再三后,啧啧两声,既然继续之前的行为。
穆盺忍无可忍,一手拢了拢自己的前襟,一手抄起一旁的枕头砸过去。
“看什么看,色·狼!”
“噗嗤!”长孙墨笑了,笑的极其不怀好意,“美人儿,你说这话的时候,真该摸摸你的……嗯,心口。我想,但凡看到你……前胸和后背一样的男人,都不会对你有性·趣的。”
麻痹的!
竟然嘲笑老娘平·胸!
穆盺磨牙,眯眼,就在长孙墨以为她要暴怒的时候,却又意味深长一笑。
“郎君确实不可能有什么性·趣,唉,毛毛虫都没发育成熟,哦,看郎君的年纪,想来也是没机会发育成熟了,可怜啊,可怜。”
“你!你说谁毛毛虫?”
“当然说你啊,小女子是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有那玩意儿的。”
“你!哈,是了,小女子,果然是小!女!子!小的,都平了呢。”
“我平我也还是女人,总比你那毛毛虫强,唔,我挺好奇的,你那玩意儿如此之小——做的了男人吗你?哦,看我,我差点忘了,某些人还是雏儿呢?”
“……别一口一个雏儿,说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
“老娘当然不是雏,老娘见过的男人没有八百也有上千!”
“可惜,就没一个看上你的。啧,真可怜啊……”
“你!”
“哦,对了别仗着脸大就要充胖子哟。你若不是个处,爷的头立马摘掉!”
穆盺:“!”
穆盺噎的差点喷出口血来,尤其是看见某个人说这话的时候,那气势高昂的样子,真贱!
长孙墨面上还保持着高傲,实际上已经气爆,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说出“爷的头立马摘掉”这种混话呢?
不得不说,两人如此这般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来回过了七八次后,终究还是歇战了。
穆盺憋出一句:“……关你P事!”
长孙墨冷笑:“彼此彼此!”
“今日之事——”两人同时开口,也俱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警告,以及寒光凛冽的杀意。
三息功夫后。
两人错开目光,各自离开。
离开前,两个人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里,各自踩中了一颗橙子,“噗嗤”一声,汁水四溅。
第70章 刘怀恩
半个时辰后。
品花楼隔壁的彩云楼,突然起火,在一众人仓皇救火之后,却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的身上找到一个身份铭牌,竟是苏杭一带的盐官赵大人。
本来被安抚好,又送回了自己家中的盐商和其他盐官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各个都吓成了鹌鹑,一时间别说继续哄抬盐价了,竟是连出门都不太敢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是,真正的赵大人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入眼的就是一道寒光。
“噗嗤!”一声。
赵大人只觉得腿部一疼,白眼一翻,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爷——”说话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只是却又少了几分油滑味道,若是穆盺在这里,定然能听出这人正是之前闯进厢房的龟公。
此刻龟公手里拿着长剑,剑锋处带着些许血迹,正一脸恭敬的看着坐在那儿的人。
长孙墨拧眉,有些不满的瞥了眼,“浇醒。”
“哎,好的爷……”
一盆水兜头倒下,晕过去的人依旧没有反应,接着又是一盆加了冰的水迎面而来,赵大人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同样一个哆嗦醒过来的还有赵大人的身边的带刀侍卫。
但是厢房议事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便是赵大人身边的这个带刀侍卫,同样的,也是对方冲着窗户直接劈下一刀。
现在么?
穆盺把玩着手里的刀,笑眯眯的看着还有些茫然的带刀侍卫。
“阿昕,要不还是我来吧?”船舱中传来一个有些迟疑的男声,与此同时,脚步声响起,对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刘怀恩道,“这人应该是个硬骨头,只怕要用些手段才行。”
穆盺瞧着方才还茫然,转瞬就闭上眼认命待宰的家伙,赞同一点头。
“可惜没抓到那个姓赵的,否则——事情就简单多了。 ”
“姓赵的?是阿昕你之前提到提议要往西北送盐的那个小官?”
“不错,就是他。”